“哦,我知道你是谁了!”
谁想他的这句激赏并没有得满意的回应,楼顶立刻传来陈秀亭的叫骂:“好你个薛律师,你他妈骂我呀!”
“出了什么事?”
可我已经清楚地听到玉明在手机里叫道:“还是跟我姐说一下吧——陈秀亭出事了!”
我明知这话是冲我的,却也不好回答,只笑着问叔叔:“吃好了么?要不要再来一碗汤?”
叔叔吸了一口烟,瞧了瞧烟的牌子,浅浅一笑,说:“人活在世,许多事总是认不得真的,我们年轻时跟你们现在不同,那ว都是很革命很激情的年代,有句口号,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活到今天,我倒是悟出来,其实人但凡活着,最好还是得过且过。”
母亲就说:“行了行了,上屋歇着去吧哈!没说完留着下回再说。”
魏红说:“姐,别身体有一点不舒服就想得多哈!我知道你这阵子也是事情太多,太累,等过了这几天,好好休息休息,调整一下就好了,你不会有事的。”
“好也罢,不好也罢,事情到เ了今天,啥话都不用说了。只是有些话,薛亮刚才既跟我说了,我就不得不再说你两句:孩子,你是把问题看得太重了,叔叔现在要批评你——虽然你也不算年轻了,参加工作这么เ多年,社ุ会阅历也有一些了,处理问题还是太幼稚,书生气太重了!”
叔叔见我不说话,继续说:“我听薛亮说,你最近身体不大好,我说妮子你一定要悠着点,先把身体弄好了,你想想,你不是你自己,还有你妈,你孩子跟一个家,我看你是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我知道我现在也老人,思想赶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不能ม给你帮上忙了,我说的话,是我一个做长辈的意思,知道你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不见得会听的,也只能供你参考罢了!”
果然母亲就又掉了泪:“妮子你就瞒得我铁ກ铁的吧!我是哪辈子作了孽,这辈子竟遇到你这个冤家对头,人都说闺女是娘的小棉袄,可你瞧瞧咱娘俩,啥时候像人家那ว闺女跟娘,坐一堆说不完的话……你可好,只问一句说一句,要不问着你,就天大的事,也不会跟我言语一声!老天爷叫我多这一口气干啥,不胜死了罢了,省得你们跟前,废人似的,总是多余,说也多余,不说也多余,站着多余,坐着也多余……”
“只贫血么?那也一定要赶紧查查——为什么贫血呢?”
这里正说着,母亲进来了,说:“你俩说的什么?”
又等了一会儿,不见娘出来,天实在太冷了,她身上的棉袄像纸一样薄,她便将两只脚๐不停地在地上跺着,虽然很轻,还是又招来继父的一顿ู臭骂……末了,只得又跑到后庄姐姐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