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建强到城里才给苗一泓打电话，苗一泓还以为哥哥在乡下呢，说要去车接他们。话音没落，苗建强一家就到เ了店门口。
大家哈哈地笑起来：“看，长真随和，到底没忘了家乡啊。”有人拿过凳子请苗建强坐下。
雨佳坐月子及后来的一段时间，婆婆既ຂ高兴，又心疼雨佳，所以嘴边也总是“乖乖”“肉”地叫唤。可是后来婆婆要回去照顾ุ老头子，在城乡来回奔波非常不容易，对雨佳和孩子的照顾就不是那么及时周到เ了。就在这个过程中，雨佳对婆婆就有了抱怨，说话的口气也不象原来那样温柔。婆婆感觉自己对雨佳和孙子几乎到了当牛做马的地步，她没有怨言，那是她对孩子的关心和喜爱。可是雨佳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当成他的责任呀，婆婆是这样想的，于是她们之ใ间偶然出现了争吵。
许许多多个夜晚，苗一泓都在劝说着雨佳，在他的心里，组建一个家是多么เ不容易，两个人能ม走在一起，是多么大的缘份呀。在这个世界上，芸芸众生，只有他和她能有缘结成了夫妻，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没有什么矛盾可以计较的。再说，母亲是这个世界ศ上最疼他的两个人之一，无论是他还是雨佳，都应该好好地孝敬她，尊重她，即使她有什么เ重大的过失，他们也不应该去计较她。他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เ能比母亲更值得他去珍惜和关爱的了。
苗一泓对她的话将信将疑ທ：“如果真如她所说，那我倒是很配不上她了。”他对她更敬三分。她人倒不漂亮，不过很耐看，身体匀称，性格倒也还算开朗，比较容易处得来。茫茫人海，知音难求，如孟玉蓉那ว般情意可能ม此生不会再有了，找一个伴又何必那么เ精挑细选呢。她到เ他店里帮忙他也没有拒绝，不知不觉间，那小店员和苗一泓的朋友都拿她当作他的女朋友了。过了些日子，围着他说亲事的人突然间消失了，似乎一切大局已๐定，别人也不好再插进来了。
第二年的初夏时分，苗一泓在县城里买了房子，装修完毕以后，他已经瘦了一圈了。漂泊这么多年，他也应该有一个ฐ属于自己的安定的窝了。装修好以后，要等几个月以后才能住进去。别人都在想他买房装修是为了与雨佳结婚，他自己倒没有这么想，可雨佳却非常兴奋。每过一两ä天，她就拉着他去看那房子里油漆味道还重不重，全然一付急不可待的样子。
苗一泓家的房子在本地已经算是很破旧，站在门口，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回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建个ฐ新房子。三年前到เ上海的时候，计划ฐ着等赚到十万块钱，日子就会好过了。可是现在要建个ฐ楼房，就要花下去不少，而且家乡人手里的钱好象也在迅增多。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冒出那ว么多的楼房来呢。
他到เ了自己้的房间里，简单地打扫以后，就把装着孟玉蓉来信的盒子抱着坐在凉水泥地板上。从第一封开始，读下去，马上，他的心就回到了那太湖的秋水边上了。
“你是在考虑你自己，怕你的名声受到伤害！”苗一泓也恨恨地说。华蓉的情况令他很激动，不过他也有很大的顾忌。毕竟在人命大事的时候，一点差ๆ错都会带来不可收拾的后果。在华蓉丈夫冷峻的目光下，他退缩了。他瘫坐在床上，心在一阵阵地绞痛。
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苗一泓一直在注视着华蓉，她平静地躺着，好象熟ງ睡一样，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死亡会与她有什么关系。她还是那么宁静安祥，美丽ษ的面庞罩在氧气罩下面，显得有些苍白。她的呼吸很微弱，旁边的仪器上一条波浪ฐ线随着嘀ถ嘀的声音起伏跳动着。那是生命的象征，他似乎ๆ还能够感受到她温婉如圣母的关受，还能够感受到她象年轻女人一样调皮撒娇็的憨态，他感觉到自己是多么需要她，他一直在她的关心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痛苦的日子。可是这个可怜的女人为什么เ会在他要离去的时候选择自杀，而且是要与他一起同归黄泉呢。如果他喝下整杯的酒，可能现在他还是和她一起躺在别墅里的那张床上，魂魄已๐经双双飞离了他们的肉体。
苗一泓没有说话，只是略点一下头。他在想：“你到เ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自己的妻子可以容忍到这种程度？”
苗一泓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讲了一遍，讲完以后，问了华蓉现在的情况。他没有回答苗一泓的疑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每天回家除了做饭、吃饭、做爱、睡觉，几天就令他失去了兴趣，包括那个工作，一点挑战性也没有，就象看门狗一样。如果那样，还不如他回家在讲台上有感觉呢。可是他对教书已经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他也不可能有耐心去那么เ机械地在办公室和教室、食堂、厕所间来回奔忙。每天，华蓉都要跟他一起洗澡，她也特别钟็情于浴ภ室那种环境。有时他心情不大好，或者有些累了，非常想很快上床睡觉，她却非要想尽办法把他挑逗起来，在浴室里散放尽所有激情，然后才“允许”他回到เ床上。她已经四十大几的人了，对性的需求还是那ว么强烈。夜里睡觉的时候，她不让他穿衣服，总让他抱住她，她的双手一刻也不会离开那宝贝东西。
有一段时间，他被她调节得非常精神非常好，那段时间服们可以在家里的任何地方แ作爱。他们在一起的主要交流基本功上只有这个，或者说他们两ä个都沉浸在情欲之中。轮到เ星期天，陈姨过来打扫卫生，他们会将“战场”转移到เ观山里面去，他们感觉在野外是非常特别的。
他又是一惊，说：“你连我工作都安排好了？”
苗一泓问她：“你和你先生谈了？”
那人拉过椅子坐下来，说：“既然你问了，我也就和你打开窗户说亮话，你是个能做华玉蓉儿子的人。”苗一泓听了大吃一惊，但他尽力保持镇定。“自从有一天她后半夜回家，她老公就派我们盯着她，她每次来你这里，几点来，几点走，关灯熄灯是几点我们都记得清清楚楚。你们的做法出了正常的范围，我们并不想为难你，就是要你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她的老公在苏州也是个ฐ出头露面的人物，他可不想因为华蓉而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苗一泓说：“她来这里讨论出版诗集的事情，这触犯了你们和她老公的什么利益，你们要这样惩罚我？”
她嘤嘤๒地说：“没有什么เ，就是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抬起头，说：“我六点钟就过来找了，前面这个广场我知道的，按照你说的位置，我才打听了四五家就问到เ了，南侧那个老人告诉我有个年轻人刚来不久ื，还说了你的相貌，我一听就是你。我在广场上等，后来天黑下来了，我就在你门口等你。如果今天等不到你，我可能会站到天明的。”
他转过身看着她，她的眼里充满了怜爱，他端祥着她说：“华蓉，这几年你开心吗？你过得好吗？”
她拿过一块香手帕递给他，他把它拿在手里，没有去擦泪水，他知道自己的泪水是无法用这个ฐ小手帕擦净的。她越来越用劲地抱住他，他的身体已经哭得不住地颤抖。他需要她的心疼，渴望她的心疼。
苗一泓想到，在他从阿杰那里离开的时候，阿杰和那里的朋友们眼里闪着那么真诚的泪花。他们的友谊是那ว么地诚挚感人。“为什么？为什么我最爱的玉蓉，与我誓言白头的玉蓉却如此绝情，用无形的利剑伤害了我？”与孟玉蓉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温柔、她精心为他做的饭菜、她的每一句话语都使他相信，他这一辈子都会生活在幸福的爱里。他会一辈子用他的生命去守候她、去爱她、去疼她。“可是蓉儿为什么一点也不留恋，连说都不说一声就嫁人了呢？我想不通，真的想不能呀。”
悬崖只有四五米高，并没有大碍，可是他感觉腰部ຖ，腿、胳膊和头部ຖ都在剧ຕ裂地疼痛。他试图站起身来，可是腰部直不起来。他坐在一个卵石堆里，手里痛苦的捏着一个又一个卵石，以前这些卵石是多么可爱，他真想把它们都捡回家，在院子里散成一片，让孟玉蓉和他一起回忆曾经有过的幸福时光。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倚在这里，不能动弹。
洗澡过后，大家还围在阿杰的房间里看电视。苗一泓把阿杰招呼出去，把今天晚上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同时苗一泓提出要考虑离开这里。
阿杰听了以后说：“那混蛋能ม做出那ว样的事情来，你说我一点也不奇怪。可是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就这样，他带上八十元钱踏上了去上海的求生之路。
回到เ宿舍，他已经没有了眼泪，他冷静地坐在那里，尽力去理清自己的思绪。“我该怎么办？这里还能够呆下去吗？”
苗一泓严å辞拒绝。校长派了三四个年纪较大的教师轮翻来做他的思想工作，他们也确实是好心，都说相信并且理解他，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给校长台阶下是不可能过关的了。这样的话大大地激怒了苗一泓：“他要面子，我呢？我的人格尊严放在哪里？”有一个ฐ讲话有点过于偏向校长，被苗一泓狠狠地骂他“放屁”，然后迅赶他滚蛋。
苗一泓在信中向孟玉蓉提到结婚的问题，孟玉蓉回信中陶醉地想象着做新娘时的情景，可她只是停留在浪漫的爱情梦幻里，全然没有家庭担子很重的意识。苗一泓很想让她明白，但是如果过于强调，又担心她怀疑他在想着法儿让她退却，让她知难而退，从而凭添猜疑ທ和烦恼。于是苗一泓想见见她的父母，同她的父母谈谈这个ฐ事情，也许她们能ม让她理解这个事情，顺ิ便也看看她的态度。
“我的天那，怎么เ会是这样，怎么也让我遇到这样的问题。”苗一泓的头都要炸了，他隔了三天没有给孟玉蓉写信，他思绪乱ກ极了。但他相信这不是不可改变的，凭着他和孟玉蓉的感情，她的父亲不会过于坚持的。
她的母亲回来了，老人家感谢苗一泓照ั看了她的女儿，并且当着他的面数落华蓉不该让这么多人为她操心。“这么大的女人，女儿都那么大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呀。”老人不停地唠叨着。华蓉强辞夺理地说：“年龄大了就不许犯错误啦。”一句话把苗一泓逗笑了。老人“唉”地叹息了一声，提着水瓶去冲水。苗一泓过去抢着帮忙，老人不让，说：“你不知道到哪里去取水，请你再陪一下我女儿，看来还是你这样的年轻人能逗她开心。”
老人对苗一泓谢了几次，让他感到เ很不好意思。看到华蓉的神情确实不错，面容也有些红润，他放下心。与老人和华蓉告别以后，他带着她的诗稿离开了医院。
“跟你谈事情太困难，跟他说可能会容易些。再说把你从他那里娶ດ来，离婚了等于又把你交还给他了嘛ใ。”
“你放屁！”雨佳大怒，“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呀，可以由你交来交去的吗？你跟我谈什么事情也不会困难，我雨佳绝对不会缠着你苗一泓。你敢拿我去伤害我父母，我不会放过你！”
苗一泓冷笑道：“你也挺知道心疼你父母的嘛。”
“谁都是爹生娘养的，不要跟我说这种话。”雨佳说。
“可是在你眼里，我似乎ๆ不是我爸妈生的，你可以任意去伤害他们。”苗一泓恨恨地说。
雨佳一下子坐起身说：“我伤害他们？你也看到我嫁来你家以后，你们家有谁拿我当个ฐ人？有谁知道心疼过我一天？你说呀，你。你现在是想拿我父母报复我是吧？行啊，苗一泓，你敢做你就试试。”
苗一泓不想再争下去，他不想争出个什么结果来，再说这半夜三更的，让邻居听到也很不光彩。他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雨佳。
苗一泓想到天明以后还要忙着开业的事情，他索性睡觉，他把手机定时到早上六点，离起身还有四个ฐ小时，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睡来时天还是黑乎乎ๆ的，是被手机呼叫闹醒的，苗一泓气急败地眯起眼睛拿起电话：“喂，哪位？”
“你哥。”
“哦，哥，是你。”他望了望时钟，五点刚过，他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马上坐起来，说：“哥，爸妈怎样了？”
苗建强打了个哈欠说：“就是爸妈不放心你，坚持让我打电话给你，看样子他们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睡觉。他们跑到我房间要我打电话给你，他们怕你们打架弄出什么事情来呀。”
苗一泓悬起的心放了下来，“哥，没事的，我不会再和她打架了。”
苗建强顿了一下说：“听你口气，你主意已决呀，是吧？我告诉你，一泓，家庭里有矛盾，是要调解的，没有一个没有矛盾的家庭，你不要冲动再走我的老路呀。”
苗一泓不想提起哥哥的旧事惹出伤心事来，他说：“我知道了，哥，天亮以后店里还要忙着开业，我想再休息一会儿，你转告爸妈，让他们放心好了。”
“那样就好，平安是福呀，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什么เ事情都要分出个清白，难得糊涂呀。”说着，苗建强又打了个哈欠。苗一泓接过话茬说：“哥，你也休息吧，好吗？”
苗建强拖着哈欠的尾音说：“好吧，平安就好呀，大家都托你的福呀，再见。”
苗一泓说了声再见挂断了电话，他对哥哥最后一句话感到非常内疚，本来大家高高兴兴回来过年，结果弄得大年初一全家为他们担心，他感到เ做人真是失败。
他望了一眼雨佳，雨佳还是伏在那里，把一支胳膊枕在头颅底下，眼睛呆滞地望着他姿ู势跟前面一样。苗一泓没有理会她，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睡觉，先要把天明以后的开业事情应付过去。苗一泓受电话的干扰，已๐经无法再入睡了。躺了一会儿，他决定起身，空气冰冷的，他不敢去用冷水冲洗头。他非常希望能用冷水清醒一下头脑，这是他喜欢的方式。
他想，哥哥可以为ฦ他离婚的事情作一下参考，他不再想让哥嫂评比个所以然来，也不指望哥嫂说出个谁对谁错。
天明以后，苗一泓第一个ฐ到店里，他在排放货物的时候，手机闹钟็才响，他感到新的生活又将开始，而自己้将要埋葬过去的一切，而去开辟完全崭新的未来。他对这个店并不是很满意，但是作为ฦ他第一次做生意，能有这种状况他已๐经很满意了。可是现在家庭是这个样子，他的心开始有点飘摇，他希望能ม离开这个城市，到一个ฐ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从前自己้四处漂泊，虽然清苦，但是心内还是很平静，没有什么เ伤害。特别在上海，那段经历他从来没有向家人和县城里的朋友说过，但他非常怀念那里朋友们的友谊。回到老家，无非是想有一个稳定的家，有自己้的事业。可是世易时移，年轻时最憧憬的爱情已消เ失得无影天踪了，自己上不能尽孝，下不能ม安心教子，成天心烦意乱，还惹得大家伤感。
他一边整理着货物，一边想着是不是把这个店转让给别人，然后与雨佳彻底分手。要想做得人不知鬼不觉，除非离开滨县。
接近七点的时候，三个女店员都过来了，她们相互拜年，并且一齐向自己的老板祝愿在新的一年生意兴隆，“钱”程似锦。女店员很开心，年前年后这两个月他们可以拿到三四千块钱，顶得上公务员两ä个月的工资。他们很知足，苗一泓对他们从来不吝啬，常跟她们说，现在年轻自己为他做事，好好积累经验，将来要她他们自己做老板，要有自己独立的事情才行。她们都很喜欢苗一泓，可是偏偏跟自己最近的人雨佳不买他的帐，这让苗一泓很郁๗闷。以前别人拿他当才子，无论从文才还是为人，他都令人称赞，起码他到哪里都受人尊重。可唯有雨佳不把他放在眼里，还一个劲地去伤害他的父母。苗一泓感到很恨。
他假装跟三位女店员都很快乐่的样子，把店里促销的事情再跟大家交待一番，有几件事情安排她们马上去办。女店员完全象是在做自家的事情，替苗一泓策划靠牌横幅音响的安排。苗一泓大致交待了一下，索*给其中三位女店员去办，店员都爽快接受。
苗一泓感到很疲惫，雨佳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人问起她。他忽然有些担心起来，他回到家里看了一下，雨佳正在给孩子做饭。苗一泓现她并不没有考虑大人的吃饭，只为孩子做了早点。她精神也很疲惫，苗一泓进门好只朝他望了一眼，一直不说一句话。苗一泓注视着她，想看出她有没有可能做出意想不到เ的事情来。“她的思路跟常人就是不一样，象她这种性格古怪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苗一泓想。
苗一泓现自己每多看她一眼，离开她的愿望就会变得更加强烈。苗一泓想象一下与雨佳分手的情景，心里居然感到很轻松，唯有孩子的问题让他伤脑筋，他感到เ跟雨佳离婚，唯一让他痛苦的就是孩子受到的伤害。
苗一泓的手机响起来，他一看是哥哥的电å话，马上接通说：“哥，你过来了吗？”
“我已经在你的店里了。”苗建强说。
“恩，我马上过去。”
苗一泓马上去见哥哥，路上他现人并不想象的那么多。经过一家酒吧时，他打电话给苗建强，邀他到酒吧里聊聊。苗建强很快到了，一见面，他把苗一泓周身看了一遍，苗一泓莫名其妙地问：“哥，你看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嘛。”他笑了笑，他自己都感到有些苦涩。
苗建强说：“没事就好，你的心理很困惑，你瞒不了你哥的。”
苗一泓点点头：“我没有瞒你嘛ใ。”
“刚ธ才你接电话后讲的第一句话，使我感受到你了心理的困惑。”苗建强顿ู了一下，又问：“和雨佳谈得怎样？”
“我只问了她离婚后孩子谁带，别的什么也没有说。你知道的，她是个不可理喻的人，我不想再在转化她的思想上花心思了。”苗一泓讲话的语气很坚决。
“你下定了决心？”
“恩。”
苗建强抽出烟扔了一支给苗一泓，然后自己点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说：“你的事情要你自己把握，人生的路错一步就会影响一辈子，你要三思啊。”
苗一泓不说话，苗建强说：“只要你自己能幸福，爸妈还有我都没有意见。你也不是个孩子了，是吧？”
苗一泓的心有些酸楚，他极力控制住自己้。他说：“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别怪我。”
“嗯？你说，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了吗？”
“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接受过雨佳，我的心里始终留แ恋我的初ม恋，可能这辈子也不可能走出来。”
苗建强听得很认真，他说：“我一下子觉得对我的弟弟了解得很不够了，你细说一下。”
“恩，她叫孟玉蓉，在常州ะ，已经结婚了，她现在应该过得很好。”
“我不明白。”苗建强注视着苗一泓。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心里特别ี留恋她。”苗一泓道。
“这是不是雨佳心情一直不好的根源？”
“也可能是吧，有时候身在其中并不知道。我对雨佳从来只有夫妻关系，只不过是家庭成员关系，从来没有过男女之ใ间的情爱，至少我没有体会过。”苗一泓语气有些低沉。
“雨佳知道吗？”
“她不知道。妈也不知道，妈只知道我和孟玉蓉相处过，我从来不和妈谈论和孟玉蓉的事情。”
苗建强深深吸了一口烟，把烟吐得老长，苍白的烟雾飘散开，象获得释放后囚徒迅逃散。他说：“这就是矛盾的根源。情与爱是不可能装出来的，夫妻之ใ间是靠情爱维系的，这是家庭幸福的根本。你没有能从你的家庭体会到幸福的感觉，雨佳她也没有，所以你和她都不可能有好心情，烦躁和郁๗闷始终蒙在你们的心上，你现在知道了，可是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