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他觉得如果只是这样,这日子还是能过的。
其实即便只是对他这边冷淡，也未免有些过分，好歹他如今是燕尔名正言顺的正夫，是这宅院里的主子，即便不得宠爱也该有应得的尊严和地位。
“假的？”
燕尔附在三皇女耳边，低声解释道：“这是二皇女托我放入太女书房的，之后她自然另有手段揭太女意图借假玉玺谎称天命，谋权篡位。”
就只三年，无论光彩与否，她赚得的财产足够全家人体验到从未有过的富裕奢靡，可是银子多了，真情却少了。
燕尔的眼中，慢慢流露出一丝她自己也没意识到เ的苦涩。
而能ม过上这样的生活，其背后的花销，也似乎是很可观的一大笔银钱。
赵管事每月只把三成的工钱给了男ç人用来持家吃住，两ä成自己拿来花销，余下的一半则要托人带给城内的年迈爹娘和还年幼的弟妹。她自己那两成花销，是绝不会往自家男人们和孩子身上再花一分的，只是用来同人往来应酬而已。毕竟，她位高权重，应酬也多，必须ี保持面子上的大气和富余，甚至有时不够花了，还要倒找她夫郎要。
他完全没有想到เ，只是自己随口提了一句幼时也喜欢这个，燕尔居然真的就放在了心上。不过三四天，就弄来了这么เ一碗。
乔思觉得自己的心里都甜了起来，他喜滋滋端着蜂蜜出门，跟秦氏商量：“爹，妻主弄了些蜂蜜来，我们等下做些糕来吃吧？蜂蜜糕，妻主ว一定会喜欢吃吧？”
秦氏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说道：“就这个ฐ月最关键了，才刚ธ有些显形，稳不稳就看这个月保养得好不好了。以后，家事你多做些，让乔思也歇歇。”
在上个月时，隔壁的大夫禁不住她的百般询问，终于吞吞吐吐跟她讲：“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事儿吧，你得去问助产夫，那ว是男人们才晓得的事儿。我们这些……是也给孕夫号脉不假，但也就只知道脉象稳不稳，好不好，其它就说不出来了嘛。”
而如果一定要借助一个ฐ女人才能在这个ฐ世界上立足的话，他希望在自己立稳脚跟之前，不会有别的男人插入到他的婚姻关系中来。
这种爱来得既ຂ可笑又不易察觉，但却是日益月滋的。
等到乔๒思爬起床，梳妆好了推门出来时，看到的便是燕尔与一个陌生的男孩儿面对面坐在院子里吃早ຉ餐。
但是乔思一下子就心有灵犀地得出了结论——燕尔挺喜欢这个年轻，漂亮，充满活力的男孩子的。
等到程清喂着乔思喝了两ä口水，然后自己好奇，从窗缝里往外打量着瞧时，便看见燕尔蹲在屋檐下，垂头丧气地伸出手指在地上画圈圈。
程清掩着嘴道：“我先前还不明白，为什么说不吉利不让女人进产房。现在算是懂ฦ了，她在外面还上蹿下跳地折腾，要是进了这屋子还说不准要如何呢。可话说回来，看她在外面这样可怜巴巴的，又觉得真是怪可怜的，真就不能让她进来吗？”
乔思一下子就忘记了自己的眉毛，追问燕尔：“为什么？”
“嗯。”
程清歪了歪头，手指摩挲着她的衣襟，轻声说：“你要是女的，这么紧张干嘛？女儿家又不像男人要守贞洁给妻主看，顶天立地，袒胸ถ露背都不怕事的。”
“你说什么？”他眨了眨眼，有些无措地问，“你怕我赖上你？可是，你不是……”
来讲这等八卦故事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什么省油的灯，却是燕尔手下一个年长的账房。她早就不忿于燕尔年纪小，资历浅，却压在自己头上，如今在宋杭这里讲故事，自然也不忘添油加醋地说几句燕尔的坏话。
那账房自然喜滋滋地，自以为得意地去了，而燕尔则被一头雾水地找了来。
握着乔๒思的手，她安心地闭上眼睛，入睡前的最后一秒还想：“明天，得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好……”
事实上，她比前一日做得还要疯狂。
乔家是大户人家，即使乔๒思非常不受宠爱，活得很是落魄艰难，但到เ底是大户人家出身，眼界ศ摆在那ว里。即使他处事生涩，有种种不到位的地方แ，但至少不会为了鸡毛蒜皮丁点儿小事就大惊小怪，也不会眼皮子浅到只认钱，顾头不顾腚地干出好多不要脸的事儿来。这样，即使并不理想，也总比从大杂院里随便娶ດ个会嘬牙花子吊膀子，看见银子就不要命，每天只会算柴米油盐的人强些。
窗外传来了燕尔的低低地笑声：“程清，你怎么来啦！快坐！”
燕尔也看出了他的欢喜，不由笑道：“喜欢就拿着吃，明日再弄些来给爹尝就好啦！”
“然后呢？”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极规整地抄着每一笔支出和收入，以及相应的时间，过账的人手，并每页ษ页脚又用朱砂调了红字，标注出了该页账目的总和。
“还有别的事儿么？”宋杭又问。
这当口，出来的动静显然是被秦氏和乔思听见了。乔思很快就推门走了进来，手中还护着一盏油灯。
“一点猪油。”乔思回答说，“本来是炼了要做菜用，不想天气热，忘记放盐就……就不太好了，于是便拿来点灯了，总算不浪费，还能省点蜡烛钱。”
“成，不告诉你爹。”宋杭喘着粗气说，随后又问，“你刚刚晕过去了，现在感觉好些吗？”
宋杭闷不吭声，她不跟病人计较。
全家人刚算是安顿下来，而她从宋杭那里抠来的假期剩下最后半日。
“谁？”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并且毫不避讳地开口骂：“呸，勾搭野女人的贱人！”
他对秦氏说：“我以前总听人讲，流言蜚语能杀人，不想如今却被我遇见了。”
他原本就对这段婚姻ี没啥信心，只自我安慰说靠着只有夫妻在一起才能做的运动来巩固关系……结果现在这个运动还因为他的不给力而以失败告终。
结果，居然是……补肾？
燕尔惊疑不定地又把手缩了回来，拧头费力地去看自己背后的衣服时，欲哭无泪地现那里一片脏污，更胜前襟。
从别人嘴里听说了一切的宋杭，面目严肃地说：“你们是不是也太八卦了，人家燕主管是成了亲的人，郎君来找也是正常事，至于你们都拿出来说吗？”
燕尔看着一脸无辜的宋杭，沉默了好一阵才问：“老板亲，你家的马现在不生气不吃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