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伸出手来,不只是我,就连皇阿玛都非常紧ู张。却没想到เ她居然只是摸了摸画的质地,可是她抚摸的位置刚好是我站立的地方แ,那一刻我竟觉得她的手触摸在了我的身上。
听虞总管说起她在厨房里惩治齐那图的手段和气魄,我不禁有些惊讶。她的好脾气是出了名的,不仅是对我,对任何人都是,好像她永远都没有自己的主ว意,顺从是她的习惯一样。府里几乎没有人怕她,就连我的那些侧福晋们也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可是今天她居然将齐那图那个倔老头给收拾得服服帖帖,我真是对她不得不另眼相看。
从康熙四十八年胤禛得了这个ฐ园子,我在这儿生活了近二十年,曲廊洲、眉月轩、静海搂、牡丹台、蓬ศ莱瑶台、山高水长楼、九州清晏……每一处都有我们或悲、或喜的回忆,我将这些回忆串成一条美丽的珠链,然后再珍而重之的戴在心上。极目远眺,天边露着太阳的小半边儿脸,它在努力的释放着余晖,虽然同样温暖耀眼,可惜终究还是已๐到迟暮。
再睁开眼睛时,我看到เ胤禛坐在我的身边,他的眼眸多么深邃明亮,比得上夜空中任何一颗星星。我对着他微笑,他回我同样的笑容。“皇上,您怎么来了?”我轻声的问,可是眼睛却一刻๑也离不开他的眸珠。
在椅子里换了个姿势,我闭上眼睛想要歇一会儿,自从被胤禛用镇纸伤到เ胸ถ口后,我就经常胸口痛,偶尔还会流鼻血,原本我的身子就很不中用,再加上这些日子的劳累更是雪上加霜,特别容易疲倦。手臂一动,肋骨被袖子里的小瓷瓶硌了一下,我猛地惊醒,睡意消了大半。伸手摸出这个我一直带在身边的小瓷瓶,精致的青花瓷,虽然只是一个ฐ小小的瓷瓶,却真的好像一朵“永不凋谢的青花”。这是我从太医院里拿来的鹤顶红,是皇上钦赐犯官自裁时所用的毒药,据说只要一口下肚就能立时毙命。虽然我带着它已有些日子了,可是这个小小的瓶子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用我的体温将它捂热,它的冰冷直透骨髓,每一次握着它都会让我不寒而栗,仿佛是在提醒我死神就在不远的地方。
胤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朕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朕虽然不愿向老天服输,奈何大限到เ时非人力所能左右。还有,”他喘了口气,继续道:“朕的陵寝还未修建好,朕的梓宫可暂停放在雍和宫。至于皇后,”他停了片刻,“衡臣呐,你是朕最为信赖的臣子,朕也不妨对你直说,皇后有心随朕殉葬,可是朕如何忍心,她身上藏了一瓶鹤顶ะ红,朕……朕望你能够想尽一切办法来保住皇后的命。”
“可是你……”
他突然睁开眼睛,我来不及收回自己的目光,痴望的神情被他尽收眼底。我的脸瞬间变红,不自然地说:“皇上怎么还不睡?”胤禛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笑意。“你瞧什么呢?”
“呃?”我错愕的看着他,不知道竟是因为这个缘故。
他呵呵的笑着,凑到เ我耳边,轻声说:“朕要是说看够了,只怕有人又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