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尽往坏处想,一定有贵人相助,没事的。
我委屈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教学其实并不难,你可以在过程中摩挲总结经验,和孩子们相处才是一门大大的学问。我们的办学宗旨和教学理念是: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一切。”
孩子们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都睁大着天真、好奇的眼睛看着我。
哎!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每次,手机的提示音一响,我的心都会蹦得老高,就像是鼓胀的帆,感觉跟彼岸又靠近了,可每次,(垃圾短信)我的希望有多高,我的失望就会有多深——
“妈——我没事的。”
“爸,妈——吃早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种对家人亲昵的称呼,我怎么一出口就这么的顺畅,可能蜜儿在我心里起了暗示ิ的作用吧!
年轻,真好!
昨日欢声笑语依旧还在耳边喧哗,朋友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闪烁。此时,就我一个人在别墅的房间里,孤独和寂寞萦绕着我,离别ี的愁情烦绪笼罩着我的心海ร。
我悄悄地起身,没想到把阿喆给惊醒了。
“我不放心你,就留下来照ั顾你喽!我有请示过令尊大人的啊!”
“哈哈——你又输了。”阿喆怪叫着,“表演节目,表演节目——”
“是啊!别让他们看扁了。来就来——”
“蜜儿,以前我更过分的话语,有些亲昵的动作,你都肯接受。那时,你是那ว样的娇羞而含蓄。为什么?生了病后,你我好像成了两个ฐ世界,毫不相干的人呢?”
阿喆上前抓住了我的小手,真切地说。
她说话像机关枪似的,我只有点头的份。
“蜜儿,我上课了,你要保重啊!”
我摇摇头。
我虚弱地说:“阿喆,扶我到床铺那,我没事的。”
我掀开被子,起身坐直了身子,我皱着眉。
我沉默了,原来蜜儿是为了这样的误会而哭泣啊!这个混蛋,还“马上”就找,应该坐在火箭上把蜜儿追回来啊!
而我确实记得,我的名字叫陈小丫,今年28岁,我的老公叫郭劲,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还有一个四岁的女儿叫妞妞。
“阿喆、阿喆……”
劲哥哥最爱说:妞妞的一个香香,都会让他的劳累和不快都消失得烟消云散的。家!是最温暖的地方,有两个世界ศ上最可爱的女子敞开怀抱,永远在等待着他。
街上,车来人往,很是热闹。谁家店铺的音响放着摇滚音乐,操着破锣嗓子的歌手大声地吼叫着含糊不清的歌词,人们行色匆匆地赶着自己的路。
我眼前浮现着那个高度和宽度成正比的醉醺醺的男ç人。
“是那个姓于的家伙打你了,对吗?”我咬牙切齿着。
“他每次喝醉酒就这样——我真受不了了。”露露放声大哭。
“他外婆的女儿的(***——自创优雅骂法),臭男人——你咋不离开他呢?”
露露戏剧化地停止不哭了,沉默不语。
我怒其不争、哀其可怜,我冷冷地说:“离不开荣华富贵,离不开人民币,离不开‘四轮车’喽!对吗?”
露露又不说话,更刺激着我的愤怒,我的声音高亢有力:“你谁啊?那男人用钱买了你的自由á,买了你的青春,买了你的清清白白。你还不如一只金丝雀呢,鸟儿在笼子里,还怕它饿了,渴了,长不鲜活漂亮了——你看你,风华正茂,却人不人、鬼不鬼,偷偷摸摸地活着,召之即来、呼之即去——”
“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露露捂着耳朵,摇着头,竭斯底里着,“?我错了,我不该贪慕虚荣,我不该放弃自己的理想,我不该离开与自己相恋了两年的男朋友——我想回家——???”
我蹲下身子,“露露,繁华只是过往云烟,你要珍惜的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努力、没有过程,就垂手可得的成功,没有意义,没有幸福可言。‘四轮车’有什么好,那ว驾驶旁的位子不专属你的,总有一天会换个更养眼的女人。你还是回去找你的‘两ä轮车’吧!那ว后面的位子才属于你的,而且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你绕,有一个ฐ坚实的背让你靠——”
“蜜儿,谢谢你——”露露安静了,抬头,勉强挤出点笑容,“从那次我听说你要上班——一个富家千金愿意放弃舒适的生活。都是同年龄人,你让我刮ุ目相看和钦佩了。”
“露露,你回头还来的及,你回去找一个和你同龄投缘的男孩吧!难不成,三十年后,到那臭男人的年龄时,那‘两轮车’也会变‘四轮车’的。而‘两ä轮车’变成“四轮车”的这一个过程才更刻骨铭心,才更值得珍惜。不是吗?”
“蜜儿,谢谢你!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忽然豁然开朗,我知道自己怎么做了。”露露握着我的手,她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她站起身,向我告别ี:“蜜儿,我走了,我会想你的——你一定要幸福!”
露露走了——
风雨中,我送走了一个匆匆见过三次面的女孩,从此,她汇入了茫茫人海,再也没有任何音讯。但我相信,若干年后,不知是否有一辆我所谓的“四轮车”,但应该会有一对幸福的人儿风风雨雨相依相伴过,在我迷蒙的泪眼中,我浮现的那张女性的脸——是露露。
我也要离开这儿,回别ี墅去——
郭劲,我真想回我们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