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没本事，程豪帮了咱们，我来这里替他做事也是应该的。他待我不薄，我没干坏事。”
魏如风刚ธ要说些什么，突然停了下来，他搂住夏如画，一下子缩到路灯背面的黑影中，藏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
魏如风如他所说，抿了一口，味道很特别，和他喝过的酒和果汁都有点儿像，但又都不一样。
“啊，我忘了说，我叫魏如风，我是……”魏如风突然想起来，他还没介绍自己้。
魏如风进来的时候，阿福正在抽烟。他酒醒了一大半，刚才完事看见夏如画的泪眼，让他心里特别扭。阿福第一回干这样的事，有点儿兴奋也有点儿害怕。他心里明白这不对，也担心会不会被人抓起来。可是他琢磨着夏如画家里只有姐弟俩，没人撑腰，女孩子脸皮薄估计不会说出去，魏如风越大越，也不敢和他作对，所以这事应该闹不大。没人告诉他其实他已经犯了法，所以阿福扬扬自得起来，甚至还想着，能不能就此和夏如画交朋友，让一切变成理所应当。
阿福还没说完，就被魏如风狠狠砍了一刀。他躲得快，但还是伤了半边肩膀，魏如风下手极狠，皮肉一下就翻开了。阿福吓得屁滚尿流，他这才反应过来魏如风是拼命来了，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救命啊！杀人啦！”
“也没有啊，没什么可说的。”林珊嘴里说得轻巧，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嘲弄的表情。
“我是好好问你的，你不说就算了，你这样子，我也不稀罕搭理！”
有一回，夏如画的同桌林珊就跟她念叨起来：“总来校门口等你的帅哥是谁啊？你男朋友？”
“他才多大？哪儿来的女朋友。”夏如画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说。
死了。
说来惆怅，和这位现在也算鼎鼎有名的新闻记者结识，还是因为ฦ在学校里的那ว次偶遇。那天我们一起送他们远行，一起体会着诀别的味道，一起保守着他们的秘密。
夏如画ฑ猛地打开车门跑了下去，阿九和程豪都没有想到。程豪探出身子，一把没够到เ她，焦急地大喊：“如画！回来！”
叶向荣慌忙挥手，所有人都停住了。周围的路人看见有人掏出了枪，吓得四散逃开。警察们渐渐控制住现场，程豪拿枪抵着夏如画的头，四处张望着。
几个人开车上了路，到了小庙那边有了商店，程豪让郭子下车去买点儿水和吃的。等他走远，程豪扭过身对阿九说：“这次出去，我是要办一件事，办成了咱们就真的要走了。”
“真的？咱们真能出去吗？”阿九的声音因为抑制不住的兴奋而微微颤抖。
郭子尴尬地咧咧嘴说：“我见她还是小时候呢，现在可认不出来啦。”
“她还好，我送她去美国了。”程豪涩涩地说。
“有枪和弹药？”
“我知道，除了我，东歌不应该有人来这里了，除非那个卧底得到了消息。”魏如风眼中没有一丝激动，只有绝望空洞的哀伤，“我之前真没想到เ你是警察，你们都太会骗人了。”
“程总，这是个误会，我没有对外面说过什么，他……”
“对了，如风啊，我记得我没少给你钱啊，你怎么เ才买‘天河’号三等舱的船票？过日子不用那么省，你姐身体不好，受得了吗？”
走到中文系的教学楼刚ธ好是课间，女生很热心地把夏如画ฑ喊了出来。夏如画看见魏如风时惊呆了，她愣愣地站在一旁，只顾着冲魏如风傻傻地笑。女生捅了她一下，小声说：“你男ç朋友真痴情，满学校地找你！你们好好聊吧，我走了。”
夏如画和魏如风一起进了教室，两人坐在最后一排。夏如画抑制不住心底的兴奋，脸晕红一片。魏如风有些拘谨地拿起她的书看，小声说：“你们老师会不会把我撵出去？”
海平市对走私犯罪的侦查力度日趋强大，在东华被查之ใ后，程豪已经感觉难以平衡，他打算把手里最后这批货出手后就暂时停手。程豪有着自己独特的眼光，他想海ร平的便利交通会使地皮更加值钱，因此他决定再走一笔大数之后，投入现在初现端倪的房地产市场，这样既能ม把钱洗白，又能不再涉险，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
程豪守株待兔等来的第一个ฐ人是阿九，他进程豪的办公室时有些紧张，坐在沙上手足无措，程豪亲自给他点了烟，他才踏实下来。
回到家夏如画怎么เ也坐不住，她的右眼皮跳得厉害，这让她越来越觉得魏如风好像是瞒着她做了点儿什么事。
被打脱形的黄毛和他身上的斑á斑血迹让夏如画ฑ胆战心惊，看着黄毛奄奄一息的样子，又想到魏如风晚上莫名的烦躁，夏如画的心肺仿佛纠结在了一起。她慌忙站起身，跑到电话旁给叶向荣拨去，可是听筒那边只传来枯燥的“嘟嘟”声，始终没有人接听……
魏如风挂上电话，滨哥问：“怎么着？”
“嗯。”魏如风点点头。
厨房的声音吵醒了魏如风，他揉揉眼从房间走出来，靠在厨房门口说：“姐，你上午没课啊？做什么呢？”
“不用，还有牛奶呢。”
“坐。”叶向荣腾了个地说。
“嗯。”他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说，“知道这事的也只有侯队了。”
孩子们看魏如风的眼神稍稍变了些，有人不服气。夏如画骄傲地拍了拍魏如风的肩膀说：“如风，来，再玩一盘！”魏如风也骄傲地挺起胸，狠狠点了点头。
夏如画乐颠颠地问：“那玩什么？”
那年，夏如画十二岁，魏如风不详。
叶向荣之所以没能遵守约定按时把魏如风接走，是因为这些天都在突击审查祥叔的那个案子。那个ฐ案子其实一点儿都不麻烦，甚至可以说非常顺利，当天运毒的甲â犯很痛快地承认了是从祥叔名下的金宵练歌房拿的货，因为逃跑而挨了一枪的乙犯和甲犯的口供完全吻合。就在吴强他们都欢呼庆贺的时候，叶向荣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姓魏？名字呢？”
“不记得了。”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他们说话了，他们说祥叔让他们对程老板下手。”
“他们？还有一个人？”
“对。”
“是谁？”
“不知道，我没看见脸。”
“你在哪儿听见的？”
“东歌后门。”
“你当时干吗呢？”
“送我姐回家。”
“那ว你姐也听见了？”
“……是……哎，你们别找我姐去，她还睡着呢！”
叶向荣和吴强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叶向荣合起本子站起来说：“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可能ม还会找你问一些问题，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如果想起了什么，要第一时间和我们联系。我把电话写给你，我叫……”
“叶向荣是吧？”魏如风接话说。
叶向荣愣了愣，点头说：“对，我叫叶向荣，有事你就打这个ฐ电话，找我就可以。”
叶向荣和吴强走出了病房，魏如风看着他留给自己的纸条，揉成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叶向荣走出来，迎面看见了程豪。程豪胸ถ有成竹地冲他笑了笑，说：“希望魏如风的证词能帮你们尽早ຉ破案，找到幕后黑手。我不想再生这样的事，我们夜总会被骚扰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这样下去，我的生意甚至我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เ保障。我想这对咱们海平市的展很不利，这样的环境很难吸引更广泛的投资啊！”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海平一个纯净的大环境！”叶向荣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没错，我们这就去询问另一个证人，没准儿马上就真相大白了！”吴强恨恨地说。
“哦？还有证人？”程豪挑起眉毛说。
“对，请你继续回避吧！”叶向荣推开他，走入了夏如画的病房。
夏如画刚ธ刚醒，正要起身去看魏如风，就见两个警察开门走了进来。她有些胆怯，猛地又害怕起来，跑前两步说：“我弟弟，我弟弟他怎么เ样了？”
“他醒了，好着呢！”吴强没好气地说。
“哦。”夏如画ฑ放下心，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能ม去看看他吗？”
“可以，但先要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叶向荣态度温和地说。
夏如画点点头，攥着衣角站在一边。叶向荣笑了笑说：“坐床上吧，你不是刚醒吗？”
“嗯。”夏如画谨慎地坐了下来。
叶向荣说：“别ี紧张，你照ั实说就行，就像你平时回答老师问题那样，你学习不是挺好的嘛ใ！我看你总考九十多分呢，问题都能ม答对吧？”
“您……您去过我们学校吧？”夏如画抬起头，眨着眼睛问。
叶向荣犹豫了一下，说：“嗯，对，你见过我？”
“没有，听我同学说的。你是问如风的事吧？我弟弟……他做坏事了吗？”夏如画忧心忡忡地说。
“这还不好说，你先把那ว天晚上的事说一遍吧！你去东歌干吗了？”吴强打开本子，严å肃地说。
夏如画ฑ在他们的询问下把那ว天的情景从头到เ尾讲了一遍，和魏如风一样，她没提阿福的名字，因此也没提向程豪报恩，那是她埋在心里一辈子都不愿去说的事。
夏如画和魏如风的描述基本一致，叶向荣紧锁眉头，和吴强一起收拾东西往外走。夏如画ฑ突然怯怯地喊住他们：“那ว个ฐ……如风他没事吧？”
叶向荣转身看着她，夏如画一脸纯净，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担心，他不禁有点儿心疼她，又走回来说：“这样，我把电话留แ给你，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我叫叶向荣。”
叶向荣又写了一张纸条放在夏如画的手心里，夏如画攥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