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蒸肉饼,我最喜欢吃了。”我对戴春潮露出最温柔的笑容:“谢谢你。”
谭妙言古怪地看着戴春潮,也把头不自然地拧到一边。
我蓦然抬头,虎目含泪。
“戴春潮,不,戴青天。”我低头看着她,激动地说:“你真是我生活中ณ的明灯,生命的太阳,大旱ທ中的甘露,你是这间破烂大学里最有智慧的女生。”
“今天星期二……”
我松了一口气:“排骨,没问题。”现在只要他不闹事,当保姆我也认了。
高大帅气,身材一流,光彩夺目的何永祺。
为什么老妈要托关系把我们两安排在一套公寓?
被拧着耳朵进了房。
房门关上后我终于知道什么是身陷地狱。用狰狞形容自己老妈真是不够孝顺,但我此刻只觉得用狰狞已经不能确切地形容老妈的表情。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老妈生气的时候会提高八度音调,当她生气而音调不但没有提高反而下沉八度的时候,就是死期到了―――我的死期。
我步步后退,又被老妈一把拽着耳朵抓回去:“妈!妈!你放手,我耳朵要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罪证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瞄见上面的彩色图片就头昏眼花,连忙把视线转到เ一旁。
“我也不知道。”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一定没有人肯信。我苦涩着脸,把头低得不能ม再低:“我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
“你……”老妈脸色一阵发青,猛然扬手,对着我劈头就挥。
“呜呜……”我唯有抱头鼠窜。
这个该死的永祺ຘ啊,我恨死他了。
幸亏小阿姨冲出来,把我护在身后,拦住老妈的可怕金钢掌:“姐,你别ี激动。姐,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老妈青面獠牙地要继续蹂躏我,被小阿姨拦了一阵,忽然露出失望神色:“如今还有什么เ好说?他……他居然看那些东西!我还有什么话说?”老妈一屁股坐在床边,在床单上连拍数下,居然哭了起来:“电视上说同性恋什么เ的,我都不觉得怎样。可如今倒好,我自己的儿子居然是……是……是……”她说了好几个是,都没有接下去,眼泪流了一脸。
小阿姨看看老妈,又转头看看我。
“瞳瞳,你怎么……怎么就染上这个毛病了?”小阿姨责怪地说了一句,举ะ手摸摸我被老妈打青的左脸:“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不是小阿姨歧视啊什么的,同性恋那ว都有病,会死的,你知道吗?”
同性恋都有病?
小阿姨,这个你就缺乏常识了。
“小阿姨,其实”我清清嗓子刚要反驳,幸亏及时想起现在是风头火势,连忙转口:“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๐。”
“什么?迫不得已?”
一提迫不得已四字,在大学里的种种悲惨历目而过,我不由悲从中来。正要揉揉眼睛把因为ฦ永祺而遭受的苦难一字不漏地倒出来,忽然醒悟起站在面前的正是永祺的老妈。
这个……不太好吧。我开始犹豫。
小阿姨还是慈爱地看着我:“瞳瞳,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吧。唉,永祺也是的,他怎么就不劝导劝导?你这事,永祺ຘ知道么?”
小阿姨如果知道永祺ຘ的真面目,一定会很伤心的,八成比老妈还伤心,说不定会郁闷成疾。
老妈这么可怕,我不要温柔美丽的小阿姨也受伤。
反射性的,我摇头。
“永祺不知道?”小阿姨叹气:“瞳瞳,你们表兄弟一起读书,有什么事就说啊,不敢和长辈说,也和表哥说说,排解排解。”她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投到เ我脸上的目光暖暖的。我刚ธ刚被老妈拽耳朵都没有哭,被小阿姨ถ拍拍肩膀摸摸脑袋,鼻子居然酸起来。
“小阿姨,我……我……是我不好。”我说了这句话后,又开始一个劲地纳闷,为什么是我不好?
都是永祺ຘ不好才对。
小阿姨ถ轻轻说:“你心里不好受,小阿姨知道。”她转身,走到从大哭变成小哭的老妈身边,劝着说:“姐,你别只顾伤心。瞳瞳有这毛病,他压力也不小,你再打他骂他,万一把他逼绝了……”
不不,小阿姨你又弄错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毛病。
老妈听小阿姨一说,似乎吃了一惊,转头看着我。她八成这时候才想起过度的虐打往往导致家庭惨剧ຕ。
“姐,你看,瞳瞳被你打成什么样子?”小阿姨缓缓说:“你还是老模样,一生气下手就没轻没重。我家永祺ຘ,我可一只手指都没碰过他。现在的孩子娇贵,受不住你这样拳打脚踢的。再说,你打他,他就能恢复正常?”
我再不娇贵也受不住老妈的拳打脚๐踢,小阿姨说得太好了。我站在一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