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梅估计还在梦中,这个ฐ三十多岁的独身女人,有钱有闲,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只听她拖着懒洋洋的音调说:“你真是搅人清梦,我昨晚吊了个高富帅,大战三百回合,现在累得要死,你却叮铃铃叮铃铃烦死人。”
慕萌萌的声音低落下来,说:“我想起一点线索。”
慕萌萌是在开会的时候接到เ张强出车祸ຖ的消息的,当她赶到医院,看到那具面目全非、扭曲变形的躯体时,陷入了极度的震惊、恐惧、悲伤、绝望之中,以至于有泪都不会流。
如果她不和南风儒约着见面,南风儒是不是就不会死?如果南风儒不死,张强是不是就不会神思恍惚?如果张强不神思恍惚,他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原来这就是一个连环套,一连串的果,都是因为她种的因!
而今终于决定要把自己看到เ的一切抖落出来,不要一个人背负着这样的秘密,他反而觉得轻松了。这也算是,他为他们夫妻一场的最后一点情谊吧,虽然,自己้可能从此就要背上“见死不救”这道德上的罪名。
本来昨晚卸下了心理包袱,他难得进入了好眠状态,哪知道却做了一个关于车祸的梦:一辆装满泥土的泥头车,在拐弯的时候,拐得太急,翻了,满车的泥土全倾倒在他的车上,那铺天盖地的泥土,压得他几乎窒息。他想呼救,可是叫不出声音;他想爬出来,可是移不动手脚。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泥土把自己淹没,最后的时刻,那ว个一脸惊慌恐惧的泥土司机,却变成了酒店走廊上的那ว个黑衣人,出得意猖狂的笑声,边笑边说:“让你去告密,让你去告密!”
这个家越不像个家了,儿子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恐怕迟早会被会毁了。她叹了口气,决定自己主ว动和张强提离婚的事情,她可以净身出户,但是儿子一定要带走,虽然这很难!可是,她手里有一粒棋子,她不妨好好运用一下这粒棋子!
“你想要也要不到,过错方是你,孩子也不能跟你。”张强一脸厌恶的看着她。
这原本是一粒很平常的纽扣,但是看在她的眼里,却是惊诧莫名,因为这粒纽扣,和张强的一件衬衣上的纽扣一模一样。
她心里咯噔一下,脑แ子飞的转着,忽然想到เ再过几天,是张强的生日,便轻描淡写的说:“张强马上要生日了,前几天刚ธ好了笔奖金,便给他买了件衬衣。”
她和张强在儿子出生后就分床而睡,张强嫌儿子吵,她嫌张强那震天的呼噜,于是没有任何争议的分床而睡。想不到这个决定,在过去给她带来了清净,到เ现在又给她带来了便利。
而今她有了他,有了心心念念十年的南风儒,竟是连孩子也顾不上了。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周末也很少呆在家里,而且手机不离身。她还像年轻女孩一样爱上了逛街,衣服种类越来越多,在镜子前花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她会时不时微笑,还经常性呆,她的脸甚至有点容光焕的味道。哪怕张强再爱玩游戏,再不关注她,也明显的现了这种变化——这是一个女人有了外遇或即将有外遇的典型症状。
终于定下了见面的时间。十年的等待,一朝相知,实在是有点迫不及待。
也不记得谈了些什么เ,她心神不属,只记得他的声音、他的笑容、他的俊美,哦,还有他那一句“萌萌,人如其名”。她叫慕萌萌,他居然只叫她的名。他嘴里吐出那两个ฐ音节,让她觉得“萌萌”两个字都带着一种芬芳。
是到了与这段无谓相思诀别的时候。季节的春光,消逝了还会重返,人生的春光,流失了就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