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这些文竹,他又想起了王含之,那个已走进他的生命、融入他身体的女人。
可是含之却只能压抑着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品尝着生活所带给她的苦涩。
看着外面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乐呵呵地晾晒着衣服的曾庆阳,郑琳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有如此没出息的男ç人,偏偏还做了她郑琳的老公!当初自己怎么会瞎了眼,拼死拼活的非要嫁给他,让她在亲朋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
知道这一阵子郑琳情绪不好,但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对于郑琳情绪表上的频率越来越快的变化,曾庆阳都有点麻木了,有点能耐的人大抵脾气都很大吧!曾庆阳便有心地打趣逗郑琳开心:“还以为我们这里也生地震了,正想过来拉你一起向外跑哪!可只看见凳子向上飞,却不见地往下陷,看来不是地震了!”曾庆阳嬉皮笑脸的说。
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含之深一脚浅一脚机械地挪动着她的双脚๐,感觉自己的靴子里面已经进了雪。
含之又抬头看了看这座小楼,这可能是含之见过的最破旧的楼房了。
想到这儿,贾静觉得自己先得找个地方吃点饭,然后再去美容院,把自己้重新收拾一下,只有这样,才能找回自己的自信让自己振作起来。
正在外面结账的方志群,接到贾静的电话,很是意外,他真没想到贾静还会主动联系他,当他得知贾静就在酒店的门外等候他时,就连忙赶了回来。
当郑琳精心打扮好,急急忙忙地赶到阮强所说的咖啡厅时,阮强已๐经在那ว里等候她了。
见郑琳进来,阮强很随意地问:“你想要喝点什么?”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阮强却还是无法入睡,他只好冲进浴室,洗了一个几乎是冷水的澡,他想用冷水来浇灭体内升腾的这种。
含之一直都没睡着,她感觉到了阮强在和自己้做着艰难的挣扎,这让她难过,可她只有依然装睡。
父亲也在外边嚷道:“小静,你要是我闺女,这事不能轻易就算了,到时候非让他跪着来求我,不然,你就不是我闺女!”
怎么会这么粗心呢?贾静在心里骂自己。
郑琳也跟着进了卧室,对着含之感叹道:“真是越有钱越不张扬啊!”
“我是会骗人的吗?”含之认真地说。
“含之,你就没有想过找个好点的单位上班吗?”阮强温柔地问,“你知道,我现在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阮强明白含之的意思,他转移了话题,“你那位老同学看起来很老练啊!”
含之看到张亚林吃得那么香,看来是饿极了,她感概ฐ地说:“你知道吗?我这人没什么本事,但每当我看到家人那么เ香甜地吃着我做的饭,我觉得自己也挺有成就感的!”
“不过,”张亚林看着含之ใ,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说真的,我挺羡慕他的,他可真有福气!”
一提钱,贾静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到她这几天因为钱在方志群那里所受到的侮辱,这还不都是他张亚林给她带来的?于是,她冷冷地回答:“交住院押金了!”
“钱,钱,哪有什么钱,我到哪弄钱去!你见过咱家的存折吗?我不借钱我到哪弄去?”贾静一连串的反问着张亚林。
想到เ这里,郑琳深深地叹了口气,可能ม自己太要强了吧,当初只想找个成天围着自己转的男ç人,可这男ç人真的围着自己้转了,却又恨他没什么เ出息!
郑琳知道阮强四十多岁了,但没想到他看起来竟如此年轻,而且很有亲和力!来之前还在担心今天的见面的气氛会不会尴尬呢?
阮强揽过含之,真诚地说:“是我的失礼ึ,一直忙得抽不出时间,今天晚上我就好好地陪你来个一醉方休,权当陪罪怎么样?”
那天接到贾静的电å话,他很意外。在接电话的一刹那ว,当年自己是如何从她家走出的情景,再一次显现在他眼前,作为一个生意人,那么多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她们一家的嘲弄,这让他感到自己的羞耻。
当贾静提出借钱,并和他说起娘家人的事让她在夫家抬不起头时,他甚至感觉到当年那个事事依赖他的贾静回来了,可是他又想起了贾静母亲对自己的羞辱,这让他不寒而栗。他本想把当年贾静母亲羞辱他的话拿出来,但看到贾静向他借钱时的窘迫尴尬的样子,他最终没能说出来。
贾静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然后鼓起勇气对方志群说:“有点急事,想问你借点钱?”
“哈哈……”方志群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笑声就像是打烂了的破锣,刺๐耳而又余音缭绕的,吓了贾静一大跳,“四万块钱,你会找我借,开什么玩笑?”方志群的眼泪就要笑出来了。
和含之结婚后,阮强在事业上可谓是一帆风顺,可作为丈夫他还是感觉到了自己深深的悲哀。在物质上他尽可能ม地给了含之最大的满足,但他还是感觉到了隐藏在含之内心的失落,这种失落深深地折磨着阮强那本已脆弱不堪的心。
“含之?你知道现任财局第一把手是谁吗?”郑琳有点闪烁其辞。
“开什么เ玩笑,含之才多大啊,阮局长多大啊!”果然,曾庆阳睁大了眼睛吃惊的说。
幸亏父亲住院没让他出面,如果让他出面那还得了?含之愤愤的想。那种屈辱的感觉再次包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