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蔚景冲他眉眼一弯,两人手指轻碰的瞬间,续也变了节奏。将丝绢接过的同时,她眼梢轻掠了一眼凌澜,只见他正默然转身,归到乐师的队中,背影翩跹,她也没有多想。
又过了几日,队伍终于行至东盟山。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穿着大红嫁衣,嫁给锦弦时的场景,独独没有想到会是今日这样。
其实,想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经历,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幸福?
是昨夜她撞上的凌澜。
“听说今日宫宴专门为ฦ七公主而摆,凌某在此先跟七公主道声喜。”男人眉眼含笑,优雅抱拳。
男人的声音响在身后,蔚景理都没有理会,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她总觉得他磁性动听的声音里蕴着一抹兴味。
正兀自抱怨着,骤然背上一暖,男人温热的气息逼近,她一惊,刚想挣脱,就听到熟悉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畔响起:“是我。”
又不能抓,又不能挠,又不能揭,那感觉,那感觉比让人死还要难受。
所幸,他们扎营的度还挺快,很快就将营帐搭了起来。
蔚景强忍着巨痒从马车上下来,说自己้有些晕车不舒服,想要躺会儿,让大家不要打扰她,就直奔云漠为她安排的营帐。
一进营帐,她就迫不及待地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了小铜镜来瞧,这不瞧还好,一瞧却是被自己鬼一般的样子吓住。
一块一块的红肿,一颗一颗的红斑,遍布原本白皙的脸部,她几乎都认不出了自己้,而且依旧痒得钻心。
她怕抓破了皮,不敢用指甲â,只得用手背轻蹭,一边蹭,一边难受得泪流满面。
为何会这样?
她强自沉下心,快思忖。
人皮面具她以前也戴过,为ฦ了溜出宫去玩,她经常戴着面具扮作宫女的样子,应该跟面具没有关系;如果是水土不服或者深山反应,不会来得如此迅疾,应该会先慢慢有症状的,而且不会光只在脸部。
脸部ຖ?!
她骤然瞳孔一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蓦地浮出来。
因为她的脸!
她的脸戴着人皮面具,有人就是要让她的脸痒,目的就是为ฦ了揭露她假冒的身份。
是了,是有人陷害,她是懂医之ใ人,红肿红斑分明过敏或中ณ毒之ใ状。
可是,除了锦弦,还有谁知道她不是七公主蔚卿?
眼前划过俊美男人眼梢轻轻掠过她手背的样子,她呼吸一滞,凌澜!
凌澜知道。
可他几时给她下的药?他没有机会啊。
丝绢,对了,丝绢,她记得凌澜拾起来后,还轻轻拍打掸灰,其实,就是将致痒的药弄到เ了上面是吗?
如果他的目的就是要揭露她的身份,那ว她取下面具岂不是……
她蓦地意识到เ什么,大惊,连忙执起面皮想要贴到脸上,营帐却是突然被人撩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