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你妈的!”站在被开除员工身边的一个高个光头嘴里开始喷粪,满口是脏,瞪着小眼儿,闪着精光,挥起着手里的铁管奔朱元而来。
“你他妈的谁?想挡横?!”光头青年见状,歪脖斜眼,一手持棍,手指着我的鼻尖问。
冯晓静人长得并不比邓岩差,只是缺少都市少女气质中带有的那股“都市”味道,这应该与生长环境有关系。她性格开朗活泼,说话随意直爽,没有邓岩那股沉静,文雅,有时给人感觉不够稳重。可话又说回来,这年头还能找出几个像邓岩那ว般斯文的女孩?估计有也都让古董商收藏了。
“谁给你的权力开除员工ื?”我的脸拉得比驴脸还长,沉声质问。
我非常矛盾,心里做着很激烈的斗争。他提拔我,却给了我一顶带屎的乌纱帽,真有了问题,乌纱帽可以摘掉,可头上的屎得我自己擦干净!我擦得干净吗?不让他扣?他是片区经理,仍然是我的上司。
我回到办事处,现厅里忽然也变得很清冷,长椅上不见了魏燕的身影,只有那台老旧ງ的电视沉默不语,孤独地坐在柜子上。我不知道曹斌走的时候有没有给魏燕打招呼,我想魏燕应该是知道。想着,心里忽悯意,觉得她有些凄楚可怜,原因却说不清楚。我上了三楼,叫魏燕的名字,魏燕没有回声,却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
魏燕在青春的季节中ณ迷失了,贞节的堤坝再也抵挡不住欲望地猛烈冲击,决堤的洪流淹没道德与理智。
“魏燕,魏燕!”我站在楼梯口,冲着楼上大声地喊:“你在上面干吗呢?怎么没下来?”我一边喊着,一边“咚咚咚”用力地踏着楼梯板向上走,故意让他们听到เ我上楼的脚步声。“你在哪个屋呢?”我走到三楼ä楼道口,脚步加重,但并没有再向前去,只是原地踏着步,制ๆ造动静而已。
工作要继续,二八还得骑。其实这不是我最痛苦的事,让我最痛苦的是这些宣传员。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虽然曹主任给了我不少锦囊妙计,但她们还是让我痛苦不堪,头疼不止。曹斌不在,她们变得肆无忌惮,甚至公然拿我开涮。一个长得像还没有熟ງ透便掉了须龇了牙的“老玉米”的妇人一本正经的问我多大,结没有结婚。我如实回答说“没有”。“老玉米”便指着一个长歪了的“水萝卜”样儿的妇女说,“她还没主儿,你看怎么样?我给你说说呗?!”她话音未落,众人便“嘎嘎ะ嘎”地大笑起来,像一群刚刚赶下河乱叫成团的鸭子。
“水萝卜”猝不及防,忙5她在床上
“说不好。”她坐到长椅上,很舒服地在靠背上一仰,眼睛盯向电视。电视里正好播着一对情侣在床上死缠烂打又啃又咬的镜头。当着我她大概觉得不好意思再看下去,随手拿起身边的摇控器开始播台,对我说:“那可没准儿,有几次都晚上八九点了才回来。”
我掏了一元钱给她,拿电å话给曹斌打了个ฐ传呼,等他回话,好半天不见动静,估计是找电话不方便。衬衫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我不停地抖动,好让里面的空气流通,好受一点;一路积攒的疲惫慢慢地释放,小姑娘坐着的长椅在我眼里变成了一张舒适的温床,屁股开始发沉下坠,想坐上去。“我能不能在这儿等他一会儿?”我看芭比姑娘丝毫没有给我客气让座的意思,便主动地提出请求。
“知道!”半边俊俏脸庞被光头踹肿了的冯晓静忽然插嘴,“为ฦ的那个光头是街上的地痞,叫张野。”
矬警察听了,斜ฒ了冯晓静一眼,好像并没有在意她的话,便又看着我问,“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必要回去录个口供?”他好像没有往下深究的意思。
这阵势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一时不知如何答复,不禁斜瞥了一眼朱元。朱元像一只割了脖ๆ放过血的公鸡,脑袋耷拉着,神情颓丧ç地站在桌边。他瘦如排骨的身上终于见膘了!尤其是臀部,经过这一个多小时,长了有三指的肉!唉,吃什么饲料有如此效啊!他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一言不,心里的恐惧,怕是要经过好长时间才能清除。
矬警察见我犹豫,忽然叉开了话题又问“你俩不是本地的吧?”他指的是我与朱元。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是康品健公司的员工ื,公司在这儿设的办事处,我们在这儿上班。”我老老实实回答。
“哦。”矬警察恍然,追问“来了多长时间?”
“快三个ฐ月了。”我尽量把时间说得准确。
“有暂住证吗?”他接着问。
我一下子愣住,怎么绕到暂住证上去了?
矬警察见我神色,心里有了底,“没办吧?走吧,跟我回所!”他指着朱元和我说。
我们被带到派出所,录了两ä份口供,一份是关与这次事件的;另一份是关与暂住证的。因为我们来陵阳没有及时办暂住证,过了时限,要补办,而且要接受处罚。好说歹说交了五百罚款后,然后他庄严地宣布“另择良辰吉日,每人带一寸免冠照片两张,来此补办暂住证!”
我从派出所出来,心里这个ฐ郁闷,想起报警的魏燕和老太太,忽然产生一股怨恨,“吃饱了撑的呀!不好好呆着,闲得报什么เ警?!哪儿如让我多挨地痞们几下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