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对朕说教吗?”
漠南的开平,是大蒙与宋国文化交流的中ณ心,更是鄂尔浑河的源地。当初大蒙帝国正是在这条古老河流的上游开始建国,从此四处征战,据说大蒙的铁骑军所至之处,无一不被迅征服,划ฐ入大蒙版图。如今在蒙哥皇子的带领ๆ下,我们竟然可以亲自坐在王府台楼上,观看威严整齐而又凶猛无比的铁ກ骑军操练。
“……”
“哦,我正准备下去走走……”
大捷?真的吗?听了他的话,我松了口气,情绪也不似刚才那么糟糕,于是不再理会身边的这个男人,我径自起身,到เ桌边倒了一杯茶,随意喝了起来。
“你……”
“那下去歇着吧,军中ณ自有侍卫把守,你们不用特意在外面候着了。”
竟是蒙副将的声音,我连忙应了一声,外面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问道:“皇后娘娘帐内可有异样?”
“哦。”我有些惊讶,他竟然为我安排了一个贴身侍卫。看看周围的环境,御林军的脚程真够快,转眼就出了临ภ安城,到了城外荒野林。
“呵呵,当然不是,可琉璃就是忍不住替小姐高兴嘛!”看样子,那丫头是止不住笑了,我无奈地摇头,说:“下去把晚膳端上来吧,哦,别忘了在汤里加上桔梗。”这可是专门祛寒的好药。
“能跟我讲讲他的事吗?”我看似随意地说。谈到自己的儿子,她笑得更盛了,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远方,缓缓开口道:
“还有一回,他拉着弟弟经过集市,弟弟盯着人家店里的包子,怎么也挪不开脚๐步了,店里小二就开玩笑说:小子,你若是让我重重踢三脚,我就给你一个包子,如何?弟弟吓得不说话,眼睛一直不曾离开过笼里的包子。昀儿却在一边仔细地问小二:‘你说话可当真?’那孩子,一直这个脾气,那ว次,被人重重踢了三下,连吭都没吭一声。到头来,别ี人却笑我的昀儿定是个傻子了。”
“只是路过的?”她神色有些防范。我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她真话。
“姑娘,你还在吗?”她突然再次开口,大概是我半晌没有答话,她以为我已经离开了,我连忙回答:“在,我在看这里的风景。”
“不过,妹妹似乎ๆ清瘦了不少,妹妹记得姐姐说过的话吗?”在小西湖的高亭里坐下,下面的冬景尽收眼底。
“爱上?”我皱眉,道,“蔷姐姐,你不必担心道清,爱上倒也未必,道清只是有些混乱,曾经一段时间道清不若以往的镇定和无所求,竟也有了些贪心和不甘。道清也是女人,也渴望过自己的夫君能疼爱自己……只是混乱ກ过而已๐,如今已经没事了。”
在我接过凤印的一刹那,下面顿ู时爆出响亮一致的朝贺声,随即他竟自然地伸出左ุ手,轻轻扶住我的,将我一同带上那高高在上的龙凤宝銮座。我仿佛在梦中接受着各王侯贵族的拜贺之礼,除了微笑,我已经完全不知道其他的反应。
“请大蒙皇子进殿。”
半晌之ใ后——
宝庆三年冬,旧话重提,朝中议论,中ณ宫不可始终无后。如今两宫之中,谢氏贵妃更具德贤,然贾氏贵妃却正得宠,朝廷之中,渐分两ä派,纷纷将目光转向太后,太后一句:“不立真皇后,乃立‘假’皇后焉?”态度自然不言而喻。皇上笑而不语,待朝臣安定,方曰:“皇后统领中宫,必须德才兼备,戒骄戒躁,贤淑懂理……不然由朕出题,让两宫一同比试,胜者自然择日册封。”
天牢深处忽然传来琉璃那熟悉而又惊恐的声音。一群人簇拥着我,慢慢走进这于我来说太过陌生的天牢。循着声音,我急忙跑到里面,哦,的确是琉璃啊,蓬头垢面的,似乎有好些日子未曾清洗过了。我无奈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唉,果然连累了她。
“娘娘,暂时先委屈您了。”
察必在一边插话道。而我觉得刚才那ว位僧人让人觉得分外可怖,默默考虑着究竟要不要去上三炷香,却觉得察必的话也很有道理,若真被他影响到เ情绪,才傻了呢。
那ว是什么?血……血……血淋淋的……头……头,是头……
“察必,你先出去。”
我点头,真怕他忽然暴躁地伸手将我的脖颈่捏碎。
“你在求朕吗?”他忽然扬起下巴๒,起身向我这里走来。我连忙点头,的确是在求他,求他答应,求他配合演戏……
是我,果然是我莽撞,是我不自量力了,竟想到เ来找他配合,真是傻啊!
半晌,她忽然记起了我,微笑着起身,道:“是贵妃娘娘吗?我似乎还有些印象的。”
“那蔷姐姐也不要与我客套了,叫我道清就可以了。”我笑答。
如儿不多话,命人扶起皇上,径自和琉璃向太后宫外走。我不解,下意识地出声问:“母后,这是……”
“这次她一同被晋升为贵妃,何况,先皇曹太贵妃又是她娘家的表姊妹,在宫中也算有人撑腰。”
接到主子命令,董公公连忙扣起双手,在空中ณ轻击几掌,一会儿,门就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随即一排排宫女端着各式盘盆鱼贯进入。
“下去候着吧。”他挥了挥手,董公公便迅悄声退出,出门后,还不忘轻轻关上房门。
“你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后方แ龙轿里的声音已经明显地不耐烦起来。
一向伶俐的董公公竟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向主子回话,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胖脸,我突然觉得好笑。
“这个……”他们看看手中的红帕,再看看我。
我微笑,笑中却有自己的尊严å,答:“道清尚且是皇上的妻室,你们直接称呼我为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