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言受到了惊吓,一个不小心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咳得面红耳赤。
“很快?”云朗撇撇嘴,“拖着大军从长安到云州走一个来回少说也要一个半月,若再在云州停留一段时日,夫君他没有两三个ฐ月能回得来?聂长史的时间观念可真是不太好啊。”
“五弟怎么เ在这儿?”云毅还是习惯管云朗叫五弟。
云朗偏头笑道:“夫君在里面跟诸位大臣讨论正事,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等喽。但是……”
到了堂屋,云朗便见云思坐在位子上,看起来有些局促地东张西望着,似乎是第一次来穆王府,心里有些怕。
“五弟。”
听了傅宁这话,韩齐再一抬头,果然就瞧见了东市的牌坊。
王爷难道不想跟王夫单独相处吗?怎么เ就非得把他这个碍事儿的人留下?
阿宁是极为认真的人,尤其是从不在政务上有所懈า怠,可最近阿宁似乎总是这样走神,是有什么心事?
“你还问我怎么了?”傅容轻笑一声,“你的魂儿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这话该是我来问你。跟哥哥说说,是什么事竟能让你没日没夜地惦记着?”
见傅宁始终是一脸迷茫,韩齐摇头叹息,又向云朗拱手一拜:“不打扰王夫和王爷说话,末将告退。”
云朗终于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夫君你真的是……我这不就是想要早点儿见到เ你嘛,怎么还要别人来给夫君解释?”
云朗笑笑,而后就撑着脑แ袋看着傅宁。
“原本是有话要说,可你来了,我们还怎么说?”
云五这人还真是会装,没嫁给阿宁之ใ前他一直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即便是站在他的面前也从来没给过一个ฐ笑脸,可嫁了阿宁之ใ后他这脸上的笑容就没消散过,前次阿宁带云五入宫时他就觉得惊奇,这会儿再看他还是觉得不能理解。
此时在他面前的不是亲人,不是朋友,也不是愿意宠他的傅宁,这人是皇帝,还是个ฐ不太待见他的皇帝,他还是服个软比较好,以免惹了皇帝ຓ生气。
傅宁伸出手想要推醒云朗,可手才碰到เ云朗的衣袖,傅宁又犹豫了,瞥了眼云朗的睡脸,傅宁小心翼翼地将云朗抱了起来。
“夫君?”
“属下不敢。”那ว人惶恐地跪下。
那人松了口气,小心地站了起来:“谢长信君。”
傅宁的心头一热,不由地缓和了脸色,抬起手亲昵地摸了摸云朗的头。
王爷一共也没有见过云朗几次,说过的话更是屈指可数,他们怎么却像是相恋了许久似的?王爷与先王妃夫妻两年也从未有过这样亲昵的互动,而他更是……
而且皇帝那话是什么意思?让他保护傅宁?让他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ใ力、文弱书生似的少年,去保护曾统领三军、在战场上挥洒热血的穆王?这仿佛是在逗他笑,可他看得出,皇帝是认真的,那一句话与其说是嘱托不如说是警告,甚至还有些像命令。
上了回穆王府的马车后,傅宁就一直没听到云朗的声音,偏头看向身边,就见云朗低着头,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怀中ณ的锦盒上来回摩挲,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怎么站在窗边?”傅宁大步走到云朗身后,笔挺地站着。
以前傅宁只见过云朗进退有度的沉静模样,记忆最深刻的是云朗站在湖边吹笛的画面,就是这一个画面叫傅宁对云朗念念不忘,若不是着了云朗姐姐的道儿,傅宁两ä年前要娶的该是云朗才对。
若能远走高飞,那他还会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而忍一忍,可如今他走不了了,那还忍什么?忍得了一时,他也忍不了一世,若这皇帝真把他当成乖顺ิ的人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เ使唤他,他可不想受那份儿罪。
果然,听了云朗这话,傅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气得瞪着眼睛看着云朗。
瞧云五这招人恨的模样,他是真不知道阿宁到เ底看上云五哪一点了!
见状,温旭走到傅容身边,将傅容从云朗身边拉开了。
“陛下息怒,”将傅容按回榻上坐下,温旭ຓ才转身看向云朗,“云五,你会嫁进穆王府,就是为ฦ了利用穆王摆脱陛下的控制?”
听到这话,正在揉下巴的云朗又笑了:“怎么每个ฐ人都觉得是我勾\引的傅宁?明明就是傅宁到เ云府去提的亲好吗?若当初ม有人问我一句愿不愿意,我一定会说不愿意。”
“你不愿意?!”傅容更气了,“阿宁哪里不好?阿宁想要娶ດ你那是你的福气!”
云朗撇撇嘴,懒得跟这个弟控讨论傅宁的事情。
温旭拍着傅容的背给傅容顺ิ了顺气,又问云朗道:“那你现在又是怎么เ想的?”
云朗看着温旭ຓ:“我就只是想过个ฐ清净日子而已,这个ฐ要求很高吗?”
温旭ຓ的眼神一闪,点头:“很高,暗卫营里暂时不能没有你。”
“我就这么重要?”云朗觉得有些好笑。
“很重要,”温旭再度点头,“在能找到เ医术比你更高明的人之ใ前,你非常重要。”
云朗的特别之处在于他懂得制毒,他是药王谷谷主的入室弟子,而那位已故的谷主一生只收了三个入室弟子,大弟子继承了谷主之ใ位,轻易不能ม离开药王谷,二弟子原本是追随陛下的,可前些年替陛下制毒时误伤了自己,如今在药王谷里接受治疗,临走之ใ前将年龄尚小的云朗介绍给了陛下。
而云朗的重要之处在于他专精于制毒,倒是不太懂得医人。
见温旭一脸认真,云朗也不由地严肃起来。
认真地思索半晌,云朗沉声道:“暗卫营的事情,我可以做,也可以瞒着傅宁,我只有一个ฐ要求。”
暗卫营说到底也是皇帝为了守护梁国、守护他的统治而建立起来的,而梁国和那个ฐ皇位同时也是傅宁想要守护的东西,他既然决定留下,那就不可能置身事外,若能ม在暗卫营里发挥所长,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说说看。”按住傅容的手不让傅容说话,温旭神情温和地看着云朗。
云朗瞄了傅容一眼:“可以请两ä位不要再随便插手我和傅宁之间的私事了吗?就算是兄长,陛下您也管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