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力又忙活了一周左右,这才将所有的稻谷晒透。
“不用,除了卖到镇里的,其他都存放着,留着自家用。”说着,陈良就将晒好的稻谷装入储米间,拿出一石直接用麻袋装好放上木车。
艾青一张脸上布满了憧憬和幸福,看在陈良的眼里却是心酸,“青儿?”
缱绻缠绵,望着那双深情的眼眸,艾青的脸颊不禁泛起了一片艳红,只觉心一阵阵乱碰,像是要跳出胸口似得。眼前的俊脸越来越近,直到快要贴上时,艾青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后,陈伯才起身告辞。
“嗯?”
听到เ此,陈良紧了紧眉,过了一会儿才松开,小心嘱咐道,“嗯,路上小心。”
“呃,早,小虎。你这是要去哪?”
翌日,艾青是在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中醒来的,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方แ厚实的胸膛,脸上霎时展开艳丽的笑容,贪婪地汲取对方身上的暖意,将头埋进胸ถ膛中又深深地睡了过去。
“你,你今天不出去了?”艾青更关心的是这个,毕竟两人已经分开了五天,这对于新า婚夫夫而言实在称得上是“小别”。
这一切做好后,艾青已๐经迫不及待,在盘具里多装了些饭想着到了地里后可以和陈良直接吃就出门了。
艾青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位和善的中ณ年妇女,看了看艾青手里提着的食物,便打趣道,“哟,妹子,怎么เ这么早,还怕你家夫君饿着不是?呵呵。”
“青儿,过来厨房帮乳娘搭把手。”
艾青也觉得很奇怪,只是对方แ的一个笑容就让自己的心无比安定,“嗯,好。”
坐在浴桶中,艾青细心地擦拭着身体,今天又是逛村子,晚饭后又是帮陈良一起喂家禽,艾青也着实有点累็了,便泡得久ื了点想要用热水的温度退净一丝的疲惫,哎,这容易累็的身体都是乳娘惯出来的,想以前在现代,这一点点活对艾青来说可绝不是什么เ难事。
啊,自己好像是泡的久了点,这水温也退却了一大半,“嗯,麻烦了。”被乳娘叫惯了“青儿”,艾青对这个称呼早已免疫,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人叫罢了,但总觉得还是有些许不一样的。
“嗯,那ว你来,我烧火。调料都在柜子二层。”陈良也不反对,反正自己的厨艺也是一般,再说,看着艾青如此自信的模样,相信定不会令人失望的。
“嗯,娘的家乡是有名的辣椒之ใ乡,娘以前总爱给我们做带辣的菜,所以我自小便也爱吃。”陈良认真答道,也未现自己的话里已经将艾青当成自家的“媳妇”。
看着害羞的不知所措,只是一味地把头埋进自己胸口的艾青,陈良笑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要扮演你的媳妇,那是不是要一直穿女装啊?”能ม留下,艾青是欣喜的,可要是一直穿女装ณ,自己怕自己้会受不了,所以,一定要为ฦ自己这个替嫁“新娘”争取点权利ำ才行。
好不容易恢复笑脸的三人,这下又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艾青也现了二人的异状,细细回想自己刚ธ刚的喃语声,大眼突然猛睁,咬着下嘴唇,不知道该接些什么。
“哟,李大婶儿,您那俊俏的小子哪儿去了,今儿个ฐ怎么เ不见他?”贾媒婆显然也不介意李氏的举动,还自来熟地打着声。
看着对面的贾媒婆自信满满的样子,李氏觉得,自个儿再信一次也无妨,大不了换个人呗。
李英是真的喜欢眼前的艾青,像亲弟弟般喜欢。还记得,5๓岁前,这小子仗着娘亲的溺爱,处处与自己้为敌,在娘亲面前,装的乖巧善良,面对自己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番๘情景,嚣张霸道、不可一世。每每闯了祸ຖ,便撒撒娇、流流泪,还说着“乳娘,这次就原谅英儿姐姐吧,她下次必定不敢了”的谎言,娘亲是骨子里疼着这个孩子的,也不问事情经过,就直接处罚自己,这样的一个ฐ小孩,怎么可能让人喜欢,自己้这辈子注定是不可能和他交善的。
自此之ใ后,李英便开始尝试着重新看待苏艾青,而结果显然是令人欣喜的!
“青儿,你怎么了,快告诉乳娘,你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记得了?”低头看着眼前突然嚎啕大哭的小孩,妇女心头一紧,这孩子该不会残留什么后遗症吧,想及此,妇女顿时心忧如焚。
到了医馆,妇女急忙上前单手抓着一位小童的衣襟,慌乱间竟也不顾应有的礼仪了,“贾大夫在哪儿,快,快快,我的青儿头痛,快带我去找贾大夫。”
艾青迅地抬起头,就见乳娘提着包袱站在厨房门口。
“乳娘,怎么是您,乳娘,……”
赶忙停了手中的活儿,跑过去拥住对方。
“青儿,是乳娘,是乳娘。”李氏也是激动地回抱住艾青。
陈良见两人拥着不动,便出了声,“青儿,先带乳娘进房,我烧些热水给乳娘洗洗。”
听到เ陈良的吩咐,艾青这才反应过来,忙迎着乳娘进了主房。
沏了壶茶,拿出些糕点放于桌上后,陈良又退出了房间,为二人留下单独说话的空间,再见亲人,怕是有不少的贴心话。
“青儿,你可过得好?”李氏现下最关心地便在此。
“乳娘,青儿过得很好,你看我比来时还胖了呢。”艾青安抚地说道。
见艾青确实红光满面,圆润不少,李氏这也宽慰不少。
“乳娘,您过得好吗,英儿姐呢?您怎么来陈家村,是家里生了什么事吗?”自己้到陈家村也有两月了,英儿的身子该有三月了吧,想到此,艾青便有些着急。
“没事,家里一切都好,乳娘很好,你英儿姐她——也很好,”见艾青反应如此之大,李氏赶忙解释道,“乳娘这次来,是有东西交还与你。”
“还给我?”艾青不解,难道是留แ在苏家没带过来的东西。
“嗯,”李氏说着,打开了身上的包裹,解开层层布料,现出了里面的木盒,“这里面是老爷夫人留下的房契和地契,还有今年刚收上来的地租。”
“乳娘,您这是?”
“原是想着你会回来,便也没做准备,你回来那次又过于匆忙也没想起,后来你英儿姐她孕吐太过严å重,实在抽不出身,又不能ม找外人照顾,便只好想着等今年地租收齐之后一起交予你。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妥的?”李氏笑道。
乳娘虽然在笑,言语也很正常,但透过那眼神,艾青还是看得出乳娘对自己代嫁之事仍是愧疚不已的,即便是自己心甘情愿留在陈家后,她的后悔之意亦不曾消减,这两个月又要照顾英儿又背负着良心的谴责,竟生生让她似老了好几岁。看着自小就照顾自己้的家人,如今却是沧桑不已๐,艾青只觉心一阵阵痛。
“乳娘,地契房契本是爹娘交予你保管的,你便拿着吧;至于地租,我在这儿不愁吃不愁穿,也用不着,倒是您和英儿姐,该是需要的。”艾青没有接过木盒,只是又推了回去。
“青儿,老爷夫人原就是给你的,只是念在你年幼才让乳娘看着,如今你已๐长大,又——”说及此,李氏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又来了陈家,这些该还与你,乳娘是万不能收的。至于这地租,乳娘有手有脚,会照顾好自己้和你英儿姐的。”
“这——”
艾青还未出口,便被陈良的敲门之声打断了,“青儿,热水好了,让乳娘先洗洗吧。”
原本就不知该如何说动乳娘的,陈良的出现倒真是时候,艾青忙岔开话题,“乳娘,这些稍后再说,您先洗洗,我去煮ุ饭。”
李氏见陈良一直在门外等着,便只好先答应了。
厨房里,夫夫二人。
“陈良,乳娘把地契房契和地租都拿过来了。”艾青问得很急切,想着陈良或许有办法。
“你不想要?”陈良烧着火自然地问道。
“嗯。你也知道,现在家里只有乳娘和英儿姐两人,要是没了这些钱,她们该怎么เ过活?”
往灶里又添了些材活后,陈良拍拍衣服走到艾青的身前,抱紧了满脸担忧的人儿,陈良不知该喜该忧,自己的人儿仍旧善良,便是被迫代嫁也不曾恨过他人,若不是最后嫁给了自己้,陈良定然会厌恶李氏和她女儿,因为她,青儿才被迫代嫁,可也如此幸运,竟是阴差阳错成全了自己้和青儿,想及此,这份不适才消减了不少,而且人儿是如此爱着他的乳娘。
“陈良,你说我该怎么办?乳娘这次好像是下了决心的。”汲取着身上的温暖,艾青哽咽道。
“你不如收下地契和房契,”陈良出声建议道,感觉怀里的人儿有所挣扎,忙补充道,“地租,便留与她。乳娘必是对你愧疚不已的,所以才如此坚决,若是你都不收下,她怕是会更坚定。与其如此,不如收下地契和房契,地租则留แ与她,说是让她好好看顾苏家,做工钱之用。”
听完陈良的提议,艾青想了想也觉得可行,便同意了。
午饭时,艾青便将陈良的提议向乳娘道出。
“青儿,这要不得,看顾苏家,是乳娘该做的,乳娘不能再……”
“乳娘,”陈良一直是沉默的,此时却突然出了声,打断了李氏接下来的话,“本是您和青儿的事,我不该插话,但涉及青儿,不知您可愿听晚辈一言。”
李氏没有出声拒绝,只是疑惑地看着陈良。
艾青接收到陈良安抚的眼神后,只好起身离开了房间。
“乳娘,您在苏家也有十几年了,青儿自小便跟着您,他视您如母,若是您有难,他必是毫不犹豫出手相助的,就像代嫁这事儿,他亦是。”陈良承认说这话他是有心令李氏愧疚的。
听到陈良的话语,李氏眼眶立时沾上了湿气。
“如今您若执意不收这钱,青儿必会忧心,相信这绝不是你我所待见的,这只是其一;这第二,您女儿如今有孕在身,怕是不少地方แ会用到钱,孕妇该好好养着。”陈良没有再多说,径自起身离开了。有很多事还是要本人好好想想的。
“怎么เ样了,乳娘答应了吗?”一出房门,艾青就迎了上去拉着陈良问道。
陈良没有回到,只是笑了笑。
艾青见此,便知定是成了,心下也不禁放松。
李氏认真思索了陈良的一番话后,最后答应了收下这钱,不过却只愿收一半,另一半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要。艾青想了想,觉得这些钱也够了,便也不再勉强。
因为实在不放心李英一人在家,李氏下午便匆匆地赶了回去,艾青虽想让乳娘多待几日,但也知英儿身子不便,只好送别了乳娘,想着下次和陈良回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哎,好多同志担心着家产的问题,现在做出交代啊。
艾青没有阶级观念,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身边的人都不是有血缘之人,但艾青还是当成亲人般对待,所以,对于乳娘和李英,艾青没有把他们当成佣人,而是真心的当成母亲和姐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