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应该不会。
等钻进去,她们才觉得哪里莫名其妙。
直到海面上突兀出现了几个ฐ人影。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口咸苦的海ร水就灌进了嘴里。
她冷静地继续问了下去:“有获得完成成就的提示吗?”
……意料之中。
每次下第二层的降落地点都是不同的,只是普通难度下她是以鬼魂的形态存在,普通人无法看见她,而噩梦难度下她……应该是以**的形态降临,换句话说,她能够被看见,被触碰,被伤害。
毫无疑问的死局。
琴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怔愣。
莉塞特看向她,笑了起来:“我理解,在确实地见到之前没有人会相信梦中的人真实存在的——停,不要愧疚,这是事实。”
“是啊,不但想打你,还想干死你呢。”
她默默拖着疲乏的身体,向着小巷๕深处走去。
她想了想,轻声道:“辉煌ä。”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是的。”查尔斯耐心地回答。
其实逃出来的原因,不只是觉得琴他们太出格,更多的,莉塞特只是觉得自己没办法在那个氛围里待下去。
和他们待得越久,她就越能ม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不只是……从心理上来说,她已经很难找回他们现在的心态——为什么เ他们能这么开心?即使明知在被追杀的情况下?还是因为她已经被……十年来日复一日的梦境折磨得扭曲了?
而且,她是个胆小鬼。
不是谨慎或者细心,她只是不敢,所以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能力,一点点算计着得失,拒绝一切突发奇想,循规蹈矩不敢越线一步,想着,只要活下来就够了。
所以哪怕真相摆在眼前她也不敢去触碰。
她连普通人都不是,即使有了一定的能力,她也只是个ฐ胆小鬼,只是一个老玩家在新手面前强装淡定,用花言巧ู语误导他们的思考方向,用成就技能转移他们的视线,等琴他们熟悉了游戏的规则,他们总会发现,自己้现在,只是在——
总有一天,她会疯掉吧。
莉塞特拉回漫无目的的思绪,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体。
忽地,她的身体一僵。
方向……不对。
她有看船上的宣传册,极光晨星号的路线会途径澳大利亚的数个港口城市,但是他们现在……他们现在的航向……
分明是向着南方。
想到这里,莉塞特几乎维持不住平静的表情。
果然她的预感是正确的,这艘游轮有哪里不对劲。
世界似乎在瞬间安静,明明已经日出,游轮一片死寂,只剩下细微的白噪音。
涡轮运转的声响,船身划破海面的声响,以及。
枪支上膛的声响。
莉塞特神色骤变,蓦ย地转头望向四周。
需要几秒准备时间,倒是能ม逃出去,但是琴他们还在房间里,而甲板上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种种思绪在脑海ร中ณ一闪而过,莉塞特咬紧ู了牙,瞬间发动。
下一刻,隐藏在甲板各处,穿着黑色作战制服的士兵纷纷涌出,机关枪对准了莉塞特,猛地扣动扳机!
纷飞的子弹交织成密集弹幕,将她包围在火力网中央,追逐着她飞速冲进船舱的身影。
只一瞬间,数十颗子弹就在她身上炸开,钻进她的身体里,洞穿出一个个血洞。
血肉横飞。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莉塞特眼前一黑,几乎疼晕过去。
冷静。冷静。
她咬着牙,死死抑制住痛苦的闷哼,以及嘴里甜腥的血,顺ิ势扑倒在走廊上。
扫射只持续了十几秒,可对莉塞特来说仿佛有一生那么เ漫长。
似乎是看她不动弹了,枪声很快停歇,整齐划一得像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敌人的作战纪律很好,莉塞特没有听见任何命令,静默片刻,军靴踩在甲板上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有谁在向她慢慢走来,检查她有没有被击毙。
飞快修复着伤势,堪堪保证莉塞特能够苟延残喘。
不断ษ涌出的血很快浸透了衬衣,在甲板上蔓延开大片血泊,漫过军靴的胶底。
快了。
保证了莉塞特即使失血过多也不会立刻๑死去,子弹击碎脊椎的钻心疼痛让她也不会昏迷——她现在几乎要感谢剧痛了,要不是因为ฦ这个,她现在早就像上次遇到死侍那样昏迷了。
左手尽可能小幅度地摘掉左眼的隐形眼镜,莉塞特屏住呼吸,等待着对方走到เ自己身边。
沉闷而黏连的脚步声近在咫尺,硝烟气息贴着地面弥漫开来。
如果把重力方向调整至前方,她就等于在做水平方向的自由落体运动,以重力加速度98ms来算,她的初ม速度就能达到36๔kmh,遑论之ใ后每一秒她都在加速——
莉塞特猛地睁开眼,从地上一跃而起,揉身抢进对方怀里,重力方向霎时逆转,不及对方反应,她直直撞上对方的小腹,刹那间,两人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f**k!”为首的指挥官咒骂一声。
扫射声再度响起,数发子弹击中ณ了她,但更多的子弹落空,他们高速撞向游轮护栏,只听见“喀啦”一声脆响,被她当做盾牌的人甚至没来得及抓住她的头发,就被撞断了脊椎,身体僵直一瞬,随即软软地倒在了莉塞特身上。
靠着他的缓冲,莉塞特调整好重力方向,及时止住了冲势,对方แ的机关枪落到了她的手里,她只来得及将尸体翻过来挡在身前,新一波集火已然来临。
子弹洞穿千疮百孔的尸体扎进她的身体,发出怪异的闷响,莉塞特已经疼得喘不过气,断裂的肋骨扎进皮肉,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撕心裂肺。
还、没、完。
她抬起头,让她顷ั刻间穿透身前的尸体、填满甲板的人墙、客舱的层层墙壁,看到了舱室里的人影。
每间客舱的门里都涌出了同样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他们端着枪,谨慎地向着琴他们的方向逼近。
这艘船上的乘客,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人。
他们能够上船,到底是因为船长愿意救援海难者,还是因为ฦ琴的愿望以能ม力的形式一直在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