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普天下
最后几年
两只羽翼未丰的脏ู鸭子，被夏天
外公，我在北京挺好的，有时
像看一种
从你眼中长出的每一片树叶上
“去，把那搞子拿来”
从我家往西
他画一个圆圈
后来每天
拧开台灯
他妈坐起来
看不见
就像你的纽扣
仿佛你从未置身其中
我爱你献身的一瞬紧张而勇敢的孤独
温暖的小野兽
可它竟然藏在一个小伙子一样走路的姿态里
雕花大床
甚至有一个ฐ妇人
将这悲伤一一擦亮
在它咀嚼着的尖利的牙缝中小心地存活
所有的福音
你的乳房是我的灯塔
非要长着六翼的翅膀，在你面前苍蝇般乱ກ飞。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进房间，照在天使透明的脸上。
平静的生活有幸福的光辉。十年前，我每天呼呼地
喝着你给我煮ุ的排骨汤，你坐在身边，神一样微笑。
神有时在死者身上，显得格外严肃和安静。
我曾经为你去世的父亲更换寿服，他是一尊手脚冰凉的神。
因对你的生活感到放心，离开人世时格外平静。
你把他的遗照带回家，挂在墙上，神就在我们家住下了。
和你一样，我也相信神的存在。他有时居住在乌鸦的左ุ眼，
有时停留แ在槐树叶变黄的瞬间。那年夏天我们在路南县，
看彝族人的火把节舞蹈，满大街都是神。
神调皮极了，刚ธ才还落在跳舞的人小腿上
转眼又换到了黝黑的手掌，时而又落在女人丰满的臀部。
神在一盏灯光中，在一袭旧衣上，在奔波时疲倦的眉眼间。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诗给你——这不能改变你的决定。
从印度回来，你确实变得快乐，像被人下了药似的。
但是你说：即使是被人下了药，能变得快乐你也愿意。
我瞬间无话可说。你接着告诉我，你以前活得像行尸走肉。
我感到自责，又有些愤怒，我觉得你这话伤害了什么，
可能就是——和你在一起时，我看到的那许许多多的神吧。
20่12๐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