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么?”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轻轻点头,不想在他澄澈的充满期待的眼神里看到失望。
电影在皆大欢喜的氛围里结束了,小男孩儿完成了他的历险,醒过来,现自己只是在草地上睡着了。灯光亮起来,人们开始6续离场。
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内心有巨大的悲伤,但是没有落泪。我笑着,对他说我很好。
大会结束后,他叫住我。十六七岁的少年,走路都带着蓬勃的活力。他三步跑到我面前,身量颀长,我仰起脸,对上他的笑容。
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多,图书馆,社团活动,各种竞赛,校园的小路上。每次遇到,他都微笑着对我点头,露出灿烂天真的笑容。我并不经常看到这样的笑容。江和没有,兰姨也没有,他们总是在愤怒。
然而坐在沙上的男人,始终带着礼貌而疏远的微笑,谨慎地打着官腔,目光复杂地看着江和。
兰姨惊愕地上前阻拦,被江和一甩,他毅然决然要毁灭。火燎烈地窜起来,脆弱的画ฑ纸在火苗的舔舐下,很快卷曲焦黑。上面灿烂鲜活的矢车菊瞬间淹没在疲软的灰烬里。那ว跳动的火焰深深灼痛了我的眼睛,我端来一盆水浇上去,但是已经晚了,地上只剩下一堆污迹,往外虚弱地吐着烟雾。男人错愕地愣在一旁。
江和坐在外面的石头台阶上,把脸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
江和站起身,伸出手掌覆到我的眼睛上。“谁说是你杀了他,他只是离开我们。”
我抬起头看着她,沉默。
我用力挣开她,她不放,我们拉扯着,她一急,使劲将我一推,我没有防备,整个人摔下去,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白色围巾瞪着眼睛,扬着下巴得意地看着我。我撑着爬起来站稳,挥手一个耳光扇在她那张好看的脸上。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永远不要回来吧。”
但是她没有,只是拿起一只茶几上江叔先前买的橘子,慢慢地剥起来。她剥的不紧不慢,认真仔细,仿佛这是全天下最紧要的事。她的指甲â涂着艳丽的红色指甲油,非常显眼。终于剥完,她掰下半个,伸过来,“要么?”
“来,言言。”江柄生放下行李,走过来牵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