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边下厨边轻松和我谈笑,问我最近的计划ฐ。
我晕,其实我那ว是客套话,他怎么当真了?
容铮低声说,“你别再哭了,哭得我心疼。”
我一怔,张口便答应,“好。”
我担心他等急了便说马上就到,最多不要半小时。
穿上鞋后没多久程述的电话又来了,问我在哪里,说要过来接我。我说好呀,立刻笑嘻嘻报上地址。
“那当然,孙悟空就是从石头里跳出来的。”
“呜呜……我外婆也说我从白菜地捡来,怎么办啦?”
“恭喜发财啊,多加三份战斗排、两ä只腿,要微辣。”
“你是常来,都是熟人,腿免费送你。”老板注意到我身后的容铮便冲我笑道,“不错,你男朋友终于回国啦?小伙子长得倒是周正俊俏。”
容铮不明所以,我无心解释,便草草点头“嗯”一声。
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容铮坐到我对面,问我,“这家店你经常来么?”
“是啊,它家战斗排好吃又实惠,我请你。”
我都摸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เ鬼心思,脑แ袋里明明没有任何想法却直接带容铮来光顾这家炸店。
这家店以前我和程述时常过来,那时我们还是学生,十块钱一份的炸排两个人边吃边聊能消เ遣好长时间。
我刚上大一,还是住校生,女生宿舍的同学来自五湖四海,身上也携带来自五湖四海的疑难杂症,大连那ว个叫陈锦的女生有香港脚,我的下铺连静同学患有灰指甲,是我从来都没听说过的真菌感染病症。
也就是在这家店,程述送给我两盒斯皮仁诺,叮嘱我要按时服药并且告知我被传染了灰指甲。
那些往事仍历历在目,只可惜我等的那个ฐ人终究不会回来了。
“再来两杯牛奶。”排被端上桌后,容铮冲老板说道,随即又问我,“你还想要什么เ?”
我摇头,看着他,“你在部ຖ队是不是很忙?”电视剧上的军官不是每天都忙着实战演习么?哪有天天下班后按时来陪女朋友的军官?这不是舍大家为小家么?
容铮望着我,缓缓说道,“其实我申请过两次调到这边的驻军部队,拖了三年才在上个月办好,这样也好,方便我照ั顾你。”
安静地听他说完话,我心里便存着些许的不自在,连忙和他划清界限,“我不需要你照顾。”
容铮面色尴尬,随即又露出那ว种蛊惑人心的笑容,“嗯,你说得对,其实应该是……我想天天看到你……”说完便见到他耳垂迅速蒙上一层红嫣,掩着嘴巴清咳一声。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不该带他来这个ฐ地方悼念和程述的回忆,这样不良的动机玷污了他。
热牛奶放上餐桌后,容铮提醒我,“下次睡觉前不要吃油炸食品,容易失眠,多喝牛奶可以安眠,对皮肤美容也有好处。”
我诧异道,“美容这事,你竟然懂得比我还多。”
容铮不好意思道,“我家里有两个姐姐,她们两个都爱美,结婚后下海经商,经营的便是美容沙龙。”
这是第一次听容铮提到他家里的事,不过就此打住吧,因为我知道保持一份美好恋情最重要的是维持新鲜感。
吃完后,我和容铮告别ี,拿着大包的炸排蹬蹬跑上楼,到阳台上找小杂毛,黄褐色油光蹭亮的皮毛,脖上一只链子被我锁到เ阳台栅栏上。
小杂毛见到我直摇尾巴。
我将炸排倒一半到食盒里,摸摸他的头,“我今天心情不错,和你商量个事。”
小杂毛没理我,埋头啃排。
我说,“我给你改个名字吧,以后你叫大将军。”小杂毛原本是程述去军校之前收留的流浪ฐ狗,因为携带不方便只好送人,程述担心小杂毛受虐待,我便自作主张收养它。我记得小杂毛刚到我手里时,还不及我的手掌大,能轻易举起它抛着玩。现在它体型异常彪悍,像极了狼狗,圆圆肥肥的,重得很,我已经抱不动它了。
“你同意不?同意就叫一声。”
小杂毛嗷嗷地低吟两声。
“晚安,大将军。”
小杂毛冲我摇摇尾巴。
起床时,我浑身酸痛,像是四肢被车碾过一遍,掀开毛毯才发现“姐妹”又来了,量多一些,伴有腹部绞痛,我不知道其他女生大姨妈来时是不是和我一样,反正我每次都是第一天最痛苦,然后痛苦指数逐日递减。
精神萎靡地去挤公交,原是有座位的,没想到我速度不及人家快,被抢先占座了,我睁圆眼瞪着那ว位男士,他丝毫不受影响,稳坐如泰山,大概受不了我斥ม责的目光,随后便转头望向窗外。
……这人真是……一点都不懂ฦ得“ladyfirst”!
好吧……我退让一步,诅咒他生儿子没菊花。
幼儿园里的生活没有太大转变,依旧一团乱麻,这次有个小朋友因为看动画ฑ片憋屎到极限,将粑粑全部ຖ排放到裤筒里。
我给他换了新裤子,哄着他先回班上,拎着脏裤子去清洁房时遇到刘ถ老师。
刘老师见到我一脸笑容,“结衣,又捡到金子啦?真的是早起鸟儿有虫吃啊!”
我笑道,“要是你愿意,换你来。”
“你们班小朋友一个ฐ比一个难应付,免了吧。”
我回到教室里,正好赶上辰菁菁和冯硕骂架。
辰菁菁说冯硕是“猴子,丢人现眼。”
冯硕刻薄辰菁菁是“男人婆,一辈子没男人要。”
我赶紧上去阻拦,问清楚原因才知道是两人因抢电视遥控器吵起来。
我把电视机调到เtv看新闻联播,规定谁也不准换台。
他们俩谁都不服气。
辰菁菁说,“长大了我也要当老师,谁欺负我,我扁谁!哼!”
冯硕说,“老师有什么好?你看我们老师,一点儿品味都没有!就知道看新闻联播,村姑一个!”
我晕,真该让郑彤彤来见识见识这些小孩子嘴巴๒多毒辣!
中午吃饭前,我发一个短信给何砚,哭诉说,我“姐妹”来了,好伤心好难过,不想吃饭,怎么办?
何砚作为ฦ我的铁哥们,真够意思,下午两ä点便往办公室快递克里斯汀水果大蛋糕,我一脸期待的准备打开,办公室电话却响了,我赶紧转身去接听,放下电话却看到整个ฐ水果蛋糕全部被扔到冯硕脸上。
冯硕脸上,头发上,脖子上,前襟,糊得全是奶油,嘴巴一张,哇哇大哭,“哇啊,老师,不是我干的!”
辰菁菁在一旁嘿嘿坏笑,见我用审视的目光看她,立刻๑恶人先告状,“老师,就是他偷吃,我看到了!我可以作证!”
这两个ฐ倒霉熊孩子就这么เ把我午餐糟蹋了。接下来我除了帮冯硕换衣服,还要进行我最讨厌的清洁工作。辰菁菁大概觉得过不去,逃遁之前悄悄往我柜子里放两颗水果糖,可我还是错过了食堂的午餐。
整个下午我都是空腹讲课,再和小朋友们做游戏,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饿,我真骄傲自己拥有这个钢铁样的身体,一年到头无论风霜雨雪我从来不感冒发烧从来不生病,特结实,真给我长面子。
何砚下课间隙来电话说,“蛋糕没了就算了,可别和自己้生闷气,你想想我,已๐经两个月没洗澡了,还要挨一星期再回家,多凄惨啊。”
我被他治愈了。何砚是编导,正在埃及跟着剧组拍纪录片,那边沙漠多,风沙大,饮用水很宝贵,想来他过得异常艰苦。
我问他,“什么เ时候回来?”他笑着反问我,“是不是想我了?”我说,“对啊,想死你了,回来再给我多买几个蛋糕。”他说,“作干爸的一定会照顾好干女儿,乖๔啊,闺女。”说完便挂电å话,不容我反驳。
调解好情绪,再上完两节课,我快要脱力了。
容铮来接冯硕时,笑问,“下班后,有没有安排?”
我说,“有其他安排,不好意思。”行程留给我好“姐妹”,我确实需要休息,没心情陪任何人说笑。
容铮眼底瞬间划过一丝失落,随即抿唇淡笑道,“没事,你有什么事再叫我,我开车送你方便些。”
我说,“谢谢。”
容铮驱车走后,刘ถ老师说,“那个家长看你的眼神真诡异,好像哥伦布发现新า大陆似的,又是兴奋又是期待。他都已婚了,小孩子都那么เ大了,不会是对你有意思,想让你做他情妇?”
我笑道,“不是,我欠他钱。”
刘老师说,“这事儿你别和其他人讲,幼儿园里规定了老师不能问家长借钱,这份工作你不想继续了吗?”
我点头,“好,我一定留แ心。”
我又扯谎了,会不会有报应啊?
回头领那些没家长接的小朋友上校车,一个个都很听话排队找座位,辰菁菁却公主似的撅嘴站在车门前不肯挪动半步。
“你怎么不上车?”
辰菁菁冲我抬起胳膊,“老师,我腿疼,我要抱抱。”
我搂着她往怀里抱,不妨她两ä只手摁到我胸ถ前,恶作剧似的抓两下,弯起月牙似的一双眼,冲我笑眯眯道,“老师,你咪咪好大好软,我喜欢,嘿嘿……”
啊啊啊啊!女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