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把请客吃饭的事情安排妥当，安仲熙ກ兴冲冲去跟扈婉璇汇报。扈婉璇的岗位虽然倒班，但不累。头天上的大夜班，这天正好在家休息。
你家的事情，你不让老史去，他会不会有啥想法？
他是个色狼……郝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在两腮划ฐ下两道线状的印痕。郝萍虽然也快四十岁的人了，但身材没有任何要朝臃肿方向展的迹象，仍然修长秀颀，亭亭玉立，脸蛋、眼角也找不出任何明显的皱纹。她的美多少年一以贯之简直是个奇迹，夏能ม仁为此暗自骄傲，骄傲他的眼光和男ç人的魅力。郝萍所谓的“他”，夏能仁明白是谁。
这是办公室。夏能ม仁低声说。说完，他还是挨着郝萍坐在了沙上。郝萍突然转身抱了他，将脑袋伏在他肩上。夏能仁能ม感觉到郝萍身体因为啜泣而抖动。
这一带是城乡结合部，羊肉馆都是盖了小二楼直奔小康的农民兄弟开的，“农家乐”性质，菜肴以本地风味的大煮羊肉、羊肉垫卷子、爆炒羊杂等系列ต羊肉为ฦ主。水草的关系，这一带的羊肉无膻味，鲜嫩可口，滋阴壮阳，再加上羊肉馆价位适中，不限时打麻将玩扑克牌的场所，免费供应茶水，所以生意还算茂盛。服务员一般都是羊肉馆老板自家姑娘或者亲戚朋友的孩子，大多纯朴但不够乖巧，有的脖子洗得并不干净，手指甲里面有黑垢，大漠戈壁地带较强的紫外线造就了这些孩子脸蛋上两片坨红，“红二团”是对她们的戏谑。
当然带啦！咱哥们儿什么时候说到เ做不到？你来了给鉴赏一下，我认为美丽指数能打满分！姐们儿你别ี害羞，等会儿我的哥们都来了，他们那色迷迷的眼神还不得把你吓死！安仲熙故意对着虚拟的美女说话，目的要诱惑夏能仁带个女的来。夏能仁平常一副正人君子貌，总是拿安仲熙有一个大他两ä岁的情人而且演绎了种种故事来调侃他，往往就弄得安仲熙没面子。安仲熙ກ想报复总找不到机会。
我说过了，我从此以后再不认识你，你还找我干嘛ใ？
啧、啧、啧、啧，什么话？就那么เ点小事，你就不认识我了？我倒要看看，你认识不认识我！夏能ม仁说罢，将手里的东西放到เ茶几上，就想上去搂抱了郝萍，然后亲吻，然后再继续进攻，直至跟她做最亲密的接触。女人嘛，你只要把她压倒在床上，让她彻底舒服了，还有什么问题不能ม解决，什么恩怨不能化解？这种办法过去夏能ม仁也曾经屡试不爽，今天再来一次又有何妨？
你想干嘛？你要干嘛？你能干嘛？夏能仁没有料到，郝萍垂手站立，没有用任何形体动作、形体语言来阻止他，但语气却冰得足以使夏能仁打冷颤，脸上的表情除了冷漠还有鄙视。
夏能仁愣了。夏能仁再不敢轻举妄动。
眼见得咫尺天涯，两个最亲近的人就有了隔阂，有了距离感。夏能仁只好很丧气地在沙上坐下来，低头思索，等待着看能不能有新的转机出现。
时间过了许久。郝萍家客厅里悬挂的石英钟本来属于很静的那ว种，但它秒针ฤ走动的声音却在夏能仁听来却很响，震得他的心脏ู一颤一颤。
后来还是郝萍绷不住了。郝萍忽然就眼泪流得唰唰的，然后双肩抖动，然后就是难以抑制的低泣。夏能仁看见郝萍这样，忽然意识到เ机会来了。他赶紧凑到郝萍跟前去，小心翼翼搂抱了她颤动的双肩，这一次郝萍再没有拒绝他。
郝萍还是有满腹的委屈想要跟夏能仁倾诉，郝萍倾诉的方式先是在夏能ม仁身体的某些部位连掐带拧。夏能仁咬紧ู牙关忍着也不躲闪，郝萍掐得愈厉害他把郝萍抱的愈紧，贱骨头似的。好在郝萍并没有真正用狠劲儿，只是表达一种意思而已。
事情展的结果是夏能仁最终在床上得手。在床上得手意味着夏能仁的前进和郝萍的退让，在床上得手意味着郝萍作为女人的柔弱以及对老情人的无原则，在床上得手意味着夏能ม仁再一次运用男人的厚脸皮将老情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还生我的气？夏能仁伸出赤裸的胳膊将同样是赤身裸体的郝萍睡的姿势给予调整，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你说呢？郝萍满脸幸福的红晕尚未消退，对于刚刚ธ给她制造了幸福的这个ฐ男人，她已经暂时忘却了一切忌恨和不满，胸ถ膛里充盈着对他的柔情蜜意。
萍，你听我给你说。其实，姚天啸对你不怀好意，我比你更恨他。你想想是不是这道理？咱俩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不说你也心知肚明。世界ศ上哪一个ฐ男人遇到别ี的男人欺负心爱的女人会无动于衷？没有这样的男人，除非这男人不再喜欢女人。真的，我恨不得杀了姓姚的！夏能ม仁面对着幸福的、平静的郝萍侃侃而谈。我觉得姚天啸这狗日的也有意思，不，他简直是变态！单位上也不是没有更年轻的女人，他干嘛非要盯着你？再说啦，像他这样当局长的，有权又有钱，想搞女人哪儿没有？看来还是萍你太有魅力！我相信我的眼光。
哼，你就会甜言蜜语！郝萍虽然嘴上在反驳夏能仁，其实她心里还是喜欢这些甜言蜜语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不赞成你去告姚â天啸。
啥，你说啥？比刚才还对姚天啸咬牙切齿，这会儿怎么就变卦了？我为啥不能告他？你说，为什么？是不是你跟他之间还有啥鬼八卦呢？对你来说他比我还重要？郝萍忽然又瞪大了眼睛，逼视着夏能仁。
你甭跟我瞪眼睛，你听我给你分析分析。不是我不让你告他，更不是我跟姚天啸还有啥鬼八卦，关键问题是咱需要分析一下利弊，看看状告姚天啸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要是告了并不合算，那咱也不能ม干赊本的买卖吧？
你说，你分析。我看你还能ม分析出花儿来！
先咱得要看控告姚天啸会不会有好的结果。叫我说呢，我认为ฦ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两败俱伤。你想想，即使你状告姚â天啸被司法部门受理了，咱证据也很充分，最终能有什么样的结果？本来姚天啸也没有把你怎么样，能ม判个行政拘留15天？判他给你赔偿精神损失费？恐怕还不一定呢。要是够不上拘留，最后交给单位处理，这样的事情哪个单位领导还都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姚天啸检讨几句，或者给你道个歉啥的，不就过去了？事情过去以后，人家官照当，你还得在这局里上班混饭吃，那不等于小命儿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再说啦，这种事情闹大了，吃亏的永远是女人。要是不能ม把姚天啸怎么เ样，最终郝萍你的名誉却被损害了！你想想是不是这道理？
那ว照你说的，我就忍了，认了，不了了之ใ？这我咽不下这口气。是不是你怕得罪了姚天啸？我不怕！郝萍说。
我怕得罪他？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也不能光说“不怕不怕”。现在这年头，谁怕谁呀？建设和谐社ุ会呢，公平正义还是要有的。问题是啥事情都要分析分析利弊，啥事情都不能ม盲目地去干。那样的话，咱不成了莽汉子傻大姐？
你就会“分析分析”，分析来分析去就是要我忍气吞声。我看你就没一点儿男子汉气概，我跟你在一起就等于没有人给遮风挡雨，没有一个结实的肩膀可以靠一靠。
我也不是说咱对姚â天啸一点儿都不作为，咱还是要结结实实警告他一下，起码也要叫他今后再不敢骚扰你，否则，下一步咱对他不客气！夏能仁语气严厉，听上去颇有几分男子汉气概。
怎么警告？
比方说，你写一封信给他，语气完全可以严厉些，让他彻底打消เ幻想。再比方说，你甚至可以在公开场合，比如咱局里小范围的会议上，或者党支部、党小组的民主生活会上公开对他提出批评，只不过口气要委婉些，不能太伤人，但也要让参加会的人都明白你是在批评他对你的骚扰，是在批评他作为领ๆ导的不尊重，不自重。这样做，既ຂ对姚天啸起到了警告的作用，又能让他感觉到เ你虽然批评了他，但同时是在保护他，能显现出你的宽宏大量。我就不信咱这样做仁至义尽，他姚天啸姚局长还能ม无动于衷？
哼，要按你说的办，岂不是等于让我当众脱裤子呢？我丢人不丢â人？你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馊主意！郝萍说完嘴噘得老高。
这怕啥？又不是让你说姚天啸怎么怎么เ欺负你了，就是点到为止，让大家知道他想对你不礼貌，让他自己้知道你也不是好欺负的，就成了。那你要是去告状，那ว影响比这大了去了！
本来在这件事情上我还有些主ว张，让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我现在还真不知道该咋办了。郝萍说。
你听我继续给你分析。比起你跟姚天啸鱼死网破来，咱采用更科学、更合理的斗ç争方式，最终把他战胜了。他不仅不能忌恨咱，报复咱，他还得对咱感恩戴德。人家毕竟是局长，他要是能用心用意关照你，你在咱们局日子不是就好过了？
那ว也不能为ฦ了日子好过不讲原则，更不能拿我的身体和尊严做交易。
谁让你做交易了？我是让你既ຂ坚持原则ท，又灵活运用战略๓战术，最终达到战而胜之的目的。除了你，这里头还有我呢。
干嘛？这事情与你无关，是我跟姚天啸的矛盾和斗争，你最多只是给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
呵呵，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ว么简单。你说，咱俩在同一个单位这么长时间了，别人对你我的关系没有证据总会有感觉、有看法吧？姚â天啸是谁？姚天啸是一个人精！要不人家能ม当局长？只要你坚持和他闹，他肯定会认为是我在背后给你撑腰。要是咱俩能彻底把他搞倒，那也行。问题是我们没有那ว样的能量。要是搞不到他，那ว就等于摸了老虎屁股，你就净等着被老虎吃掉吧。不光要吃你，还要吃我。就如你按照我出的主意去办，别惹恼了姚天啸，不仅你的处境会好一些，我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弄个副局长当，最起码也能弄个ฐ助理调研员，进入局领ๆ导班子。那ว样的话，你想想，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好处！
哼，我能ม有啥好处！
好处大啦！你想想，我要是飞黄腾达了，在咱们局里谁还敢欺负你？另外，给你晋升个职称，安排个轻松的岗位，还不是易如反掌？你想想是不是这样的？
好啦好啦，我都听你的。我也懒โ得再招惹姚天啸了，只要他以后不再欺负我。你说的那ว些办法我也做不来，感觉好像那样做也挺丢人的。
嗯。你要是暂时不招惹姚天啸，那更好。那也不等于咱就宽容了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许将来我还混得比他好，也许还有咱把他拿到马下的那ว一天呢。
哼！嘘……郝萍又变得忧心忡忡，转过身去给了夏能仁一个ฐ后背。
跟男人比，女人永远是弱智。夏能ม仁想。
安抚好了郝萍，夏能仁突然觉得他十分想见到เ姚天啸。他耐不住性子，就想把自己绞尽脑แ汁劝阻了郝萍的事情立即告诉给姚天啸。不是邀功，而是交换。人际交往中，尤其是官场上的人际交往，说白了就是一种交换。只不过这交换不像在自由市场买菜，茄子8角辣椒2元，讨价还价之ใ后用台秤约过，然后一手钱一手货，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里的交换有时候是无形的，不仅交换方式空对空抽象化难以捉摸，甚至交换的内容也看不见摸不着，但这形式和内容又都是客观存在。夏能仁现在要拿着去跟他的顶ะ头上司姚â天啸作交换的“东西”，就是他想方设法劝阻了郝萍与姚天啸对薄公堂的这一无形的结果，想要换取的是姚天啸对他的宽容和关照，尤其是想在仕途进退方แ面能让姚â天啸起一些正面的促进作用。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如何去接近姚â天啸并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交换，对于夏能仁来讲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先接触的方式。到底是登门拜访，还是把姚天啸约出来吃饭，夏能仁拿不定主意。登门拜访吧，一是拿不拿东西送不送礼，二是要赶上姚局长老婆孩子在说话方便不方แ便？按理说，夏能ม仁和姚天啸是上下级也是同事，去他家假如带上礼物，明明就是自找难堪，但问题在于社会上有一种约定成俗的规矩，找人办事总是要给所托之人送礼ึ的。眼下提着烟酒登门已经不时髦而且被认为ฦ是犯傻，流行的是直接送人民的币，但夏能ม仁要贸然给姚天啸送钱，人家敢要吗？摸不透你的目的和为人，领导还怕你回过头来再告人家受贿呢。再说啦，这一次去找姚â天啸，我夏能仁给你带着一份无形的礼物呢。这“礼物”既然可以用来做“交换”，就说明它是有价值的，那么别ี的礼物或者人民的币是不是就可以省下？我夏能仁挣几个钱可不容易呢，傻子才自觉自愿把自己的钱送给别人送给领导，那都是被逼无奈！那么就不用去姚â局长家了，约他吃顿饭？就是吃顿饭也要用心盘算，先是领导肯不肯给你面子。要知道，现在官场上的人，尤其是握有实权的领导最不缺的就是饭局。他们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喝得血脂ฦ血糖血压指标偏高，山珍海味不如粗粮野菜，名烟名酒不屑一顾ุ，你还怎么请他？请了人家就等于给人家增加负担，不去不行去了不高兴，请客吃饭的钱还不等于是白花？也许对于身体健壮、精力旺盛的姚â天啸来说，给他点儿黄色贿赂相对更合适些，但问题共产党有纪律，公务员队伍有条例，哪个官员在这种事情上敢不谨慎从事，从而导致因小失大断ษ送了前程？关系不铁到เ一定程度他能跟你去色情场所吗？这也基本上办不到เ。再说，色情场所消费也高，假如去了人民币哗哗的，夏能ม仁还不得三、五天地心口疼？想来想去，夏能仁还是决定要把姚â局长约出去，喝个ฐ茶洗个脚啥的，既ຂ省钱还保健，只不过借机会说几句话，完成“交换”而已。
姚天啸局长说：有啥话办公室说吧。
且不要说去色情场所，就连足浴ภ保健姚天啸也不愿意去做。任夏能仁磨破了嘴皮子，姚局长最后才答应去喝茶。
n市的茶馆也如雨后春笋般很茂密地生出来，服务档次和经营得规范与否却良莠不齐。夏能ม仁请姚天啸，自然不能去那种下三滥的地方，找了一家装ณ修很有文化韵味、环境优雅、古香古色的，价位自然要高些。
在一间不大的包厢里坐下，姚天啸眼睛先盯着墙上的一幅字。
老夏，你看这字写得怎么เ样？姚天啸问夏能仁。
呵呵，这字嘛，写得好，我看写得好。夏能ม仁有时候也混到n市的文化圈子里附庸风雅，写点儿小豆腐块文章在日报上一，但他对书法却基本不懂ฦ，所以只能ม跟顶头上司打哈哈。
不好。姚天啸轻摇其头。书法作品你不能光看它花里唿哨的，关键是要有功力。真正好的作品挂到墙上，能经得起人长年累月地看，越看越有味道。这幅字你只要盯着认真看一小会儿，就能找出它好几处破绽来。
啊呀，姚â局你对书法这么有研究？夏能仁忽然意识到，假若要给姚â天啸送礼，想方แ设法弄一幅好的书法不就成了？
我写得不行，喜欢看。看多了，就多少能看出些名堂来。姚â天啸说。
局长喝啥茶？
呵呵，我喝茶只喝龙井。要么就白开水。
哪儿能呢。服务员，上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龙井茶。
我有一个习练书法多年的朋友，他告诉过我，有一次他在古都西安去跟一位著名的书法家求教，人家让他拿毛笔在宣纸上画ฑ一道子。画完了，书法家说：还行，你练了大概ฐ有十年了吧？你看看人家对书法的造诣多深，你写一笔他就能看出来你到เ底有多大的功力。姚天啸继续对书法高谈阔论，夏能仁只能跟上哼哼哈哈，对于书法，他实在不敢再多说一句。
说吧，你找我到底有啥事？我也不能白喝你的茶。后来还是姚â天啸把话题收了回来。
就是喝茶，就是喝茶。没啥事，没啥事。夏能ม仁反倒很尴尬，不知该怎样说。
真没事？真没事我喝几口就走了。姚天啸说。
吭吭，咳咳，也不是啥大事，说不说都不大要紧……夏能仁结结巴巴๒，吞吞吐吐。
姚天啸端起茶杯，仔细品味的样子，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
局长，你对郝萍的印象怎么样？夏能ม仁总算把话题扯到เ了自己想要表达的领域。
什么叫“印象怎么样”？你到底想说什么？姚天啸的语气漫不经心，表情上也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惊慌或者尴尬。夏能仁不得不佩服局长大人的城府。
我是说，你认为郝萍这个ฐ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郝萍是个好同志嘛，工作认真，遵纪守法，我看不出她有什么毛病。
我是说，您没看出来她最近情绪有一点儿不正常？
情绪不正常？怎么不正常了？我没看出来。
装，我看你还能装ณ成什么样！夏能仁心里说。他终于看出来提到郝萍，姚天啸是故意装作不明白、不在意，其实心里虚。
局长，干脆ะ，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郝萍最近情绪很不正常，他对你有意见呢，意见很大。她给我说，他要到เ公安派出所和上级纪检部ຖ门告你去呢。夏能仁鼓足勇气，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了。
她要告我？她告诉你她要告我？姚天啸这时候的表情才有些吃惊和意外。
嗯。她亲口告诉我的。
看来，你跟郝萍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呢。
嘿嘿，呵呵，姚局，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啥？我啥也不知道。姚天啸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咱不说别ี的了。姚局，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也就行了。有些话，说出来不一定好。我只是想告诉你，最近郝萍确实情绪不太好，她要去告你也是真的，但现在她不会去告你了，也是真的。夏能仁说话变得更流畅了，但是他额头上已๐经在冒冷汗。
嗯。也许你有你的道理。哎，我说老夏，你能ม不能ม把话说得更明白些？你不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吗？你干脆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我听就是了。你放心，我老姚神经不衰弱，能承受得起，你犯不着吞吞吐吐，想说不说。你放心说。
那ว我干脆就都说出来吧。您是局长，郝萍是局里的普通工作人员，您跟郝萍之间到เ底有些啥故事您比我更清楚。郝萍前几天确实跟我说她一定要去告您，而且情绪很激动，挡都挡不住。我考虑到咱都是一个机关的人，您又是领导，我的顶ะ头上司，所以不应该把事情闹大，因为ฦ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不光要影响你作为单位领ๆ导的光辉形象，对郝萍她也不好。一个女同志，干嘛要把自己放到众人议论的风口上？有什么เ好处？所以，尽管这事情对我来说没啥不好的影响，或者说简直就是没有一点儿关系，但我还是劝阻了郝萍。尽管不容易——您知道郝萍那人自尊心也强，还爱钻牛角尖，犟脾气上来了谁的话都不听——但是我还是把她劝住了。郝萍答应我不去告您，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不过郝萍说啦，希望你作为局长以后要尊重她的人格，她也会努力工ื作，不闹任何情绪。
嗯。姚天啸脸上总算显现出一点点不好意思。你老夏把话都说完了，我还能说啥呢？看来你跟郝萍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啊！本来，有些话应该让郝萍来跟我说，我也好跟她解释解释。要不然的话，别ี人还以为ฦ我真的要把郝萍怎么เ样了似的。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难道就那么大点儿出息？我难道就像没见过女人？哼！姚天啸说着又变得理直气壮，就像个ฐ领导一样。
你他妈还装！你以为你有出息？你以为你还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你不过就是个色鬼！夏能仁又在心里暗骂姚天啸。
你是谁呀？领导啥样的女人弄不到เ手？看来郝萍就是有些小题大做。夏能仁十分违心地褒贬自己的美丽情人。
哼！姚天啸又冷笑。
不过姚局长，我还有句话不知道能不能讲？
有啥话你就说。
最近市上要提拔一批副处级干部ຖ，咱们局也有副局长和“助调”的职位可以进新人，不知道我有没有希望？夏能ม仁硬着头皮说完，额头上又是冷汗直冒。
呵呵，这才是你今天正经要跟我说的事情吧？你这个老夏！说完这一句，姚天啸又完全回到เ了居高临ภ下的位置：按理说，你老夏跟我提这样的问题是不对的，是很忌讳的。你这不是伸手要官吗？还拐弯抹角，还欲擒故纵，还先威แ胁我一顿！不过，咱们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呀？你放心，我会完全按照组织原则办，该给你出力的时候我会说话的，但有些忙是帮不上的，我也没办法。你不能有非分之想，也要做好各种思想准备，要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姚â天啸大言不惭，冠冕堂皇，夏能仁听完以后不得要领。
从茶馆出来，夏能仁还是觉得心里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