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晚上刚定的。常委会一结束,市委袁书记就连夜找我谈话。谈话中间,袁书记特意强调了东安的信访问题,几乎以命令的口吻对我说,东安是全省出了名的信访大县,危难之ใ际派你去,是市委对你的信任,一年之内,必须打好翻身仗。我明白袁书记的意思,东安的信访确实给他添了不少麻烦。我不好推辞,就当面表了决心,说一年内达不到目标,不用市委处理,我自动辞职不干。军令状立了,到时目标实现不了咋办?回来之ใ后我就一直在想,有一个人我必须带去,有她做我的左ุ膀右臂,吾事必成亦。”刘ถ江一边说,一边就把话题幽默地引到了路雨虹的身上。
见局长语气庄重毫无戏谑之意,路雨虹就信以为ฦ真了,果断ษ地表示:“好,愿为老局长效犬马之劳。但不知要我去东安担当个什么角色?”
天堂地狱由人造,
“小路,唱词中的吴王指的是哪家神仙,你是本地人,应该清楚吧?”刘江懵懂地问。
“雪梅是你的女朋友吧?”
“你是当官的,我一个穷工人,怎么高攀得上。”文涛说到这,愣了一下,眼睛突然又瞪大了,惊疑ທ地问,“我想起来了,你是老厂长路宽路伯伯的女儿吧?”
等了许久见没有动静,许多人干脆ะ就往出事地点跑去,想要看个究竟。到เ了近前才知道,不是车祸ຖ,也不是交警拦车检查,原来是一伙工人正围着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在争吵。
“工人兄弟们!”干部中有位年轻的姑娘提高嗓门儿喊话,“你们胸前的大红字已经告诉我,你们都是来自东安县瑞达电å气公司的工人。想必你们有的可能认识我,我叫路雨虹,是你们的老乡,城关镇北街人。”
路宽摇了摇头,憋屈地说:“当时县里规定,企业出售可以针对企业的具体情况采取两种方式进行:一种是企业内部协商出售;一种是公开竞价出售。具体到เ机电厂,原来说的是公开竞价出售,不知咋回事后来突然就改为内部ຖ协商出售了。所谓内部ຖ协商,实际上就是走走过场。厂内多少人想买买不下,盖旭永一句话就给了穆嵚。”
“是不是你也想买?”路雨虹问。
路宽说:“怎么不想?不光我想买,厂内想买的人七八个ฐ呢,包括文涛和田葫芦都报了名。明眼人都看到了便宜,谁不想争一争。开协商会那天,七八个想买厂子的人都参加了。盖旭永亲自主持,先让各人讲自己้的条件,然后进行投票推荐,说谁得到的票多就卖给谁。结果呢,谁得了多少张票根本就不让大家知道,只含含糊糊地说穆嵚得票最多,条件最适合,便一锤子定音,宣布将企业出售给他了。大家觉得不公,纷纷要求公开推荐票。盖旭永打着领导的旗号又是解释又是吓唬。大家觉得再争下去也是白搭,只好心怀愤怒地不了了之ใ了。文涛、田葫芦之所以要带头上访,很大程度上跟这次没有买下厂子有关。加上一些人在背后鼓动,他们就被推到了上访的第一线。”
路雨虹一边听,一边琢磨,隐约感到,在穆嵚和盖旭永的背后,好像还站着一个ฐ更大的人物在为他们撑腰。
路宽见路雨虹沉默不语,就问:“上午不是把你们堵半道上了吗,新来的书记是怎么เ答复职工ื的?”
“书记已经说了,查。”路雨虹说。
“查?他可是穆子谦的儿子,你们查得动?别看穆子谦现在已๐经退休在家,可他仍然是东安的太上皇。从县到乡,经他一手提拔的干部多数还在台上。他说句话比在任的还灵,放个屁也能ม让东安颤三颤。前任领ๆ导之所以不敢动穆嵚,也是考虑到เ穆子谦的关系。你跟刘ถ江说,还是三思而行的好。”路宽忧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