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她的哭声迤逦在夜色里,树冠上一只鹪鸟桀桀怪笑着飞向苍穹。
苏拂握着水瓶的手力度一紧,然后缓缓转身,看见夏洛克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黑夜里幽深的眼瞳泛起凝重的暗金色泽,和冷静而洞悉的目光。
苏拂:“一种古老的东方修炼方式,建议你也尝试一下——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幸亏鳄鱼四条短爪子爬的比较慢。
苏拂锁上后边的门以提防那只鳄鱼跑出来伤人,道:“放心,他跑不了的……”
格罗斯女士露出回忆怅惘的神情:“我带过的孩子们有很多,但是每个都印象深刻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记得我刚去孤儿院时接手的第一个孩子,他叫夏洛克……”
他时不时的开口,不动声色的将格罗斯女士的话头引到了他想知道的细节上。
苏拂:“可是起什么名字呢?你觉得翠花怎么样?”
夏洛克:“阿伏伽德罗。”
夏洛克顿ู了一瞬,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你知道,就算是锁上了,对我来说也没有用。”
夏洛克“哦”了一声。
夏洛克不置可否,伸手拿起曲奇饼,咔擦咔擦一口一个吃掉。
苏拂:“你没有洗手。”
这倒是大实话。
苏拂拎起袖口抹了一把眼泪,提起箱子跟着赫德森太太进了餐馆。
从铁ກ丝网的里头,爬出来一个ฐ浑身是血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怪物。
而那ว些被复制的细菌虫体,不知为何就脱离了桎梏——它们在水里,在垃圾里,在动物藏污纳垢的羽毛之下到处游走,并开始寻找目标——那些警惕性极松散的人类。
更令她惊奇的是这怪物竟然还能一边攻击一边口吐人言:“比一般人更有力量的人类……”
……
“你说这话没用,”苏拂摆手,“邓布利多肯定还让你告诉我尽可能ม调查那起碎尸案,对吧?”
西弗勒斯:“……”
苏拂顿ู时觉得自己很牙疼,这句话明显很有歧义แ,但是她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耐心的解释:“只是合租——”
但是显然多诺万警佐并不听解释,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天哪,怪胎竟然会有女朋友,你到底是怎么เ忍受的了他的?”
苏拂继续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们甚至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
苏拂:“……”
说出来你可能——不,你肯定不信,我穿长风衣只是因为好藏魔杖,方便我随时随地来一波阿瓦达。
“苏,”夏洛克站起身,回头道,“你不来看看吗?”
“我对这位年轻美丽ษ但是英年早逝的女士表示沉痛的哀悼——”
“雷斯垂德,麻烦给她医用手套。”
探长从旁边的车里拽过一双一次性医用手套递给苏拂,苏拂接过来:“好吧,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她蹲下身,“还要我再看一遍?”
她说着拉起仰躺在地上的女尸的手臂。
被害人二十五岁上下,标准日耳曼人种,金发碧眼儿,打扮的很时髦漂亮,但是她的头颅左侧曾遭受重击,眼睛以上截止太阳穴的地方呈现放射状骨碎裂,皮肤完全裂开剥离,失血量较大,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创口,定性为致命伤。
苏拂看了一会儿,将被害人的衣服领子拉好,掏出手机按了一阵,才抬头道:“夏洛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well,”夏洛克的声音很低,几乎都是鼻音,“我需要整理我的思路——说说看,你的观察。”
苏拂脱去医用手套,抬头道:“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学历不高,生前可能从事酒店女招待职业,工资低,贫穷,在被杀害之前几个小时曾经去过酒吧,有吸食大麻的前科,但是近期找到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至少是四星级酒店,”夏洛克接上她的话,“她的口袋里装的压花纸巾,只有四星级以上酒店才会提供。”
雷斯垂德皱眉:“可是,如果她是住在这家酒店里呢?难道住客不会携带酒店的压花纸巾吗?”
“她是个服务员,”苏拂道,“小腿肌肉突出且强健,说明她长时间站立,脚后跟有轻微变形,这是长期穿高跟鞋的结果,皮肤白皙没有任何晒痕,室内工作,画着浓妆但是手指甲却没有任何装饰且修剪整齐,头发虽然披着但是发蜡痕迹很严å重,说明她曾经长时间将头发挽起以至于她不得不涂抹大量发蜡来消除头发上的褶痕,因为服务工作要求着装ณ和打扮必须得体,一般的酒店对服务员的要求不会这么严格,如果是四星级酒店的话就说的通了,但是就她的经济状况而言,肯定住不起。”
多诺万警佐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她很贫穷,明明她的裙子是名牌——”
“oh——女人显然更为了解女人,”夏洛克语气略有些夸张的道,“她的裙子是名牌没错,但是这肯定是她勾搭的那位有妇之夫送给她的——是的,不是男朋友,是情夫。
她并不喜欢这个样式,因此才会穿着它去酒吧里嗨,即使裙摆上沾了廉价的威士忌和糖果浆汁也在所不惜……苏,她不是有吸食大麻的前科,而是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我猜她高中都没有毕业,因为ฦ她甚至连‘亚力克西斯’这个名字都拼错了三次也没有写对——对,就在她左ุ手背上,很可能是酒吧里一个ฐ看对眼的帅哥……”
他换了个方向站着,那里可以更清楚的看见死者的脸颊:“连一个轻易搭讪的陌生男人都要留แ联系方式,显然她对自己้情夫的感情并不忠诚,只是看中了他的钱财,这是一个ฐ贪慕虚荣的拜金女人另外顺ิ便说一句,她的戒指并不是红宝石而是普通高型锆石,有哪个富裕的女孩会用一件廉价的首饰搭配名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