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干什么坏事啊。”欧阳灿拍拍胸口。“我上班去了。妈妈再见。”
夏至安正好抬起头来，见她还没走，冲她一笑。
夏至安走得比欧阳灿要慢些，但没多久，两ä人还是在巷๕口相遇了。
快走到大门口了，两人才又互相看了一眼。
“听着都觉得累。什么时候犯罪分子能ม消停点儿啊。这眼看着天又热了，凶案爆发期又要来了，苦日子更是没完没了了。”赵一伟苦着脸。
“还想消เ消停停过几天好日子？等退休吧！还有三十年！”欧阳灿笑起来。
尸体俯卧在地，双手被用绳索ิ绑在身后。隔间很小，只有一张大约三尺宽的床，床边有柜子和桌子，非常简单。柜门和桌下抽屉都打开着。抽屉上原本有暗锁，看得出来是被撬开的。抽屉里头的东西很凌乱，有一部分掉出来，就散落在尸体脚下。
这是只放在外间船舱杂物架子上的手套，有点脏了，看样子是平常拉网用的，虎口部位留有绳索磨的痕迹。
蒲桥发现了欧阳灿箱子上的贴画ฑ，好像忍了一会儿才把要问的话给咽下去了……
“吉祥物？”
“哎，好着呢，能住三个月呢，真是飞来横福……”
欧阳灿笑。“别那么小气嘛ใ，看你的品味，把我配给你，也是委屈你了。”
“小灿好像不喜欢……”
“你问啊！小灿跟你无话不说的……”
“嗯。”夏至安跟在欧阳勋身后进门，听到เ楼上有人叫爸爸，正在给胖胖擦爪子的欧阳勋应了一声，他跟着也抬头看——树枝遮蔽之ใ中，能看到欧阳灿探出身来——但她人一会儿就不见了。
她今天穿了便装ณ，深紫色的t恤衫有点肥，让人看着像是个萎靡不振的桑葚。
“她乖！”欧阳灿笑了笑。“好吧，可能ม是多年不见，她趁我缺席的时候变野蛮了吧。”
“你先拿着吧，事儿处理完了再说。咦，你妈妈呢？”欧阳勋在厅里踱了两步。
“首先呢，我纠正你一个说法，我不是抢行，而是正常行驶。你应该知道这是单行线。刚ธ才你逆向行驶，本来就不对。我当时的车速有2๐0่迈嘛ใ？我开得快？还是你着急要飞起来？雾这么เ大，地面湿滑，骑车慢一点，既是对你自己负责，也是对别ี人负责。我要是真开得快，这会儿还轮得到你教训我？你知不知道，这一片儿住的很多老人家？我要是一走路的老太太呢？不早给你撞飞了？”欧阳灿固定完证据，看着外卖小哥。“我本来没想没什么大问题就算了，你怎么着？还恶人先告状？这样的话，我可不惯你这毛病。”
“我哪有凶！你不就是警察！”
“不要浪费嘛ใ，回去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当夜宵。”田藻笑着说。她擦了下脸，碰到脸上的伤口，咧了咧嘴。“我可懒得做饭了。能ม省一顿是一顿。”
上了车欧阳灿问田藻住哪儿。
田à藻见她抬头，拿着手机给她看。“你看，这我微博。我把今天的事儿微博曝光了……现在微博上掐的热火朝天的。”
田à藻说：“现在的人，三观都不正……我这是正义之战，居然还有人给那个抄手叫屈……我不扒了她的皮已经算客气了。她一共才几本书，本本都抄袭，有点儿东西是自己的嘛？构架设置是一个作者的，描写和细节是另一个作者的，有些地方干脆复制黏贴……丫ฑ为ฦ了钱，廉耻都不要。好意思的……那ว些人也不知道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明明白白的证据摆出来，还tmd替她说话……有人说所有作者都该被新华字典告抄袭。咦，那以后谁要想看小说了，捧本新า华字典就行了呗！这，还有个说小学时候，哪个没被老师教过摘抄佳句……哪个老师有说直接把谁的佳句放自己้作文里、就说是自己้写的？哪个说了，哪个ฐ就是教唆犯罪！啊，这还有人说这叫‘年少无知’，我也是哔了狗了……小灿，旁人咱们不提，你今年27๕，我今年3๑0，别说这个岁数，再年轻那么三五七岁，让人说出个年少无知来，我都觉得我脸疼得慌！这年头，不但盛产奇葩，还盛产巨婴！”
欧阳灿一转眼对面有家汗蒸馆。“你先去那儿洗个澡。”
“哦，好。”田藻追上来，对欧阳灿笑笑。
欧阳灿还在表上填着姓名住址电话，听这一声，抬头一看，田藻由一位女警陪着从里头出来，隔着玻璃正对她挥手呢——看这样子情绪一点儿都没受影响，乐呵的很——欧阳灿的脸都快青了。
“不是我说啊，这位田小姐破坏力惊人的很。按说一作家怎么也得是个文化人儿，文文静静的跟林黛玉似的满腹诗书吧？哎哟俺滴亲娘来，这哪是林黛玉，明明是孙二娘啊……”
“还是自己开车方แ便。”欧阳勋说。
小灿虽然嘴巴๒厉害，心地却还是柔软的很的。
王叔手艺很好，她口味就是给王叔养刁了的。但是后来出去读书，一走好些年，也就那ว样了……
“好！”欧阳灿起身出去接电话。
欧阳灿默不做声地帮他拎了个ฐ包，回头瞥了他一眼——这家伙看着个子高高的，整个儿一虚有其表，这才能ม花多少力气，就喘成这样……
行李箱轮子碰着坚硬的木地板，发出一声巨响。
欧阳灿心里已经批评了夏至安好几个来回。但想想夏至安那劲儿……公众场合人家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儿，他都受不了，也只能独居了。能让院长亲自安排食宿，看样子他确实挺受重视的，说不定真是个学术上蛮有成就的人……
忽然外头院子里一群狗都在叫，欧阳灿回过神来，说：“回来了。”
“是的。庞院长安排我来这里借住三个ฐ月。我本来想过两天再搬过来的，但是昨晚上在酒店住的很不舒服，就决定提早来了。我早上来拜访过欧阳师母。师母说我可以今天就搬进来。”夏至安说。
看她这神情，夏至安问：“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话？站在这儿好奇怪。”
“我还得写检查呢。”
“那行吧，反正你刚回来，估计时差也没倒过来。等过几天，咱们约了一起喝酒。”杨正明说着，手臂伸过来，挂住她的脑袋，使劲儿一带。“这一年你不在，我们每回聚餐都缺点儿什么似的……对了，去年来的新人你都还没认识呢吧？今年的新า人又快来了……别错过欺负新า人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