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活儿怎么办？”赵一伟指了指船，意思是这船里发现的那ว五具尸体。尸体都已经送回法医中心，接下来就该马上安排进行解剖。毫无疑问，眼下这案子是重中之重。
欧阳灿一拍手。“得了，别念叨了。抽完这支烟，赶紧回去干活吧。”
“所以嘛，我去打听的时候，他们都吞吞吐吐的，坚决表示只是听说，自己手上是绝对没有的。有一位跟我单独聊了几句。说他们的枪来路都是走私的枪支，有的人不止一条枪呢，船上所有的船员只要出海ร都有。这事一般他们也都心照不宣，互相打掩护，这也算是他们业内公开的秘密。”林方晓说着，贴着通道一边走到隔间门口，往里看了看，示意欧阳灿过去。
欧阳灿走进去，扶了下柜门。柜门上有手印，仔细看下纹路，就知道这是带着皮手套留แ下的。
欧阳灿没出声，瞅了瞅陈逆的勘验箱，轻轻拍了拍自己的。
等车停在码头上，欧阳灿第一个下了车。蒲桥跟在陈逆身后，看着她朝警戒带方向走去，轻声说：“欧医生看着也没什么特别嘛……年纪挺轻的。”
夏至安已经笑得露出了洁白的贝齿。
“对你是飞来横福，对我是飞来横祸。”
“是不错啊。我也觉得不错。”
“她不喜欢他哪儿啊？”
其实床有点软。他因为换了新า环境，整夜辗转难眠，外头一点点动静他都听的很清楚。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是听到เ了欧阳灿在打呼噜……不过看得出来欧家为他想得很周到，凡能想到เ的也都做到了。只是他自己้又把床单被套重新า换了一遍，虽然欧家给他准备的也都是新的……他此时完全没必要说令人不愉快的话。
他笑笑，进屋上楼去准备洗澡。
“跟人打架了。”欧阳灿挠挠耳朵。
欧阳勋听了，哈哈大笑。
欧阳灿又跟外卖小哥示意他先不要嚷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和一个小巧的卷尺来。“你不要移动你的摩托车，就放在这儿……对。我拍下照ั。你等等。放心，我不会浪ฐ费你很多时间。”
“那ว你要怎么样啊？”外卖小哥问。
看到欧阳灿脸上的笑迅速消เ失，田à藻抬手掩了嘴，继续吃面。
外头起了雾，很凉。田藻看欧阳灿就一身单薄的警服，追上来问她冷不冷。
面端上来了，欧阳灿敲敲桌子提醒了下田à藻，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欧阳灿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那个id：烈火青花……这都什么เ啊……
她想到李一帆说的，下台阶时特地停下来。“你真给人去泼大粪了？”
“啊？”田藻犹豫。
李警官健谈，还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李一帆看看欧阳灿，说：“她今天毁的东西不少。具体的数额还得等着书店那边核对出来。还有受害人的医药费什么เ的，也得看有没有后续。”
“找你的呀，准没好事儿，我干脆先别ี问，安安心心吃完晚饭，等你回来，乐意告诉我再说。开我车去，这会儿不好打车。”欧阳勋说。
欧阳灿想想也是，接过父亲给的钱和卡塞到自己包里，出门前取了车钥匙。“您跟我妈说一声。”
父亲安排的很周到，看样子的确是打定主意要替老朋友照顾好这个ฐ“特殊人才”了。
欧阳灿听到外头座机响了，愣了愣，问：“咦，座机又通了？”
“好的，爸爸。”欧阳灿大声说。
爬上三楼，欧阳灿站在楼梯口，看了看那间敞着门的房间，说：“那间就是。”
欧阳灿清了清喉。
庞叔叔那ว人她知道，爱才。在他任上，已经不惜重金从国内外挖来了不少中青年科研人才了。他还有几年才退休，看样子这个名单还会拉长的。
父亲说那人是庞叔叔那边的特聘教授，她以为再怎么着那人也得四十上下了，搞不好也有个五十岁……等等，他不会是那特聘教授的儿子吧？
欧阳灿又喝了口水。
“今天不行。”欧阳灿吸吸鼻子。
杨正明愣了下，“写什么检查啊？陶处让写的？”
欧阳灿问：“林队，你们还在审周凯旋？”
她从柜子里取了一只保温杯出来，将做好的咖啡倒进去，带上直奔了刑侦处。
欧阳灿不吭声。
“按理说该给你放两ä天假休息休息。可是处里缺人手，回来了就该早点儿投入工作。这点我想你能ม理解。咱们处一直就是这么个紧ู张状态。”
“不过啥？”欧阳灿问。
欧阳灿看着白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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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灿笑道：“这阵子应该是特别不够用……刚才白师姐说都不够睡觉的。我看她眼圈儿都黑了。”
欧阳勋和灿妈妈对视一眼，一副“就知道刚ธ才是有大事”的神气。
“发呗，反正我们也上不了。”郭亮亮笑道。他看看表，“九点四十了，人家要打烊了。”
“咱们走吧。今天都辛苦了，回去早点儿休息。”林方แ晓看看白春雪，说。
大家一起出了包间。欧阳灿走在最后，问过服务员，知道隔壁包间也还没散席，就过去敲了敲门，还没听见里头应声，门就被拉开了。
这一下猝不及防，欧阳灿手还停在半空，就看见了站在面前的是夏至安。
夏至安似乎ๆ并不意外，只是看着她，没出声。
欧阳灿见他白净的脸上两ä团红晕，应该是喝了酒了。她冲他点点头，往他身后一看，就看到了庞乐่天。他们一行人也正准备离开呢。
“庞叔叔，我们要走了，过来跟您说一声。”欧阳灿笑道。
庞乐天说：“好好好。走吧走吧。”
“那改天见。”欧阳灿微笑道。
“行！回去跟你爸爸妈妈说，改天我去你家吃饭。”庞乐天笑道。
“没问题。再见，庞叔叔。”欧阳灿说完，退了出来。
夏至安已๐经不在门口了。
她也没注意他去了哪儿，下了楼ä一看，只剩ທ下白春雪和林方แ晓在大堂等她，其他人都不见了。
“都走了？溜的够快的。”
“都累的要趴下了，我让他们先走了。我们送你。”林方แ晓说。
“不用。我叫车就行。你们快回去吧。”欧阳灿推辞。
“得了吧。顺ิ路的事儿，拐个弯多十分钟็八分钟的，没所谓的。上车。”林方晓说。
欧阳灿也不客套了，跟着上车。
林方晓往常开车都很快，今天就稳多了。欧阳灿想想要笑，又觉得不太好开这个玩笑，就坐在后座上看夜景——才一年不在这个ฐ城市，觉得变化有好多……她转过脸去，问林方晓：“明天开案情分析会吧？有没有头绪啊？”
“暂时还没有。现在想办法找到失踪的那两个人。”
“出过那么多次现场，除了大型车祸ຖ和火灾，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尸体的也屈指可数。”欧阳灿说。
“算了，先别ี想了。今晚睡个好觉。明天好有精神。这个案子上头很重视，估计这阵子有的受了。”林方แ晓叹口气。
“头疼啊。”欧阳灿说。她发现白春雪有一会儿没说话，往那边瞅了瞅，就听林方晓说“睡着了，最近可能睡了”。
“孕妇是嗜睡的嘛。要不是这么大的案子忙不过来，不该让她回来上班的。别人都还不知道吧？我刚ธ也没敢多嘴。回头还是跟陶处说说吧。他早前就说过让师姐别ี有顾ุ虑，安排好自己้的生活。现在不还是有我么。”欧阳灿笑眯眯地说。
“知道啦。”林方แ晓把车停在欧阳灿家巷口。“就停这儿了啊。我在这看着你进去，不下车了。”
“都到这了没问题的。”欧阳灿要下车，就见后面又来了一辆出租车，也停了下来。
她下来小心关车门，还是惊动了白春雪，忙挥挥手示意。“快走吧，挡着人车过去了。”
林方晓把车开走，欧阳灿往巷口走去。
出租车内小红灯亮了起来，开走了。
她抬眼看了看。
有个颀长的影子缓慢地往巷口移动着。
她认出来那是夏至安。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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