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道:“但说无妨。若是你等碰上什么麻烦,只消说来听听,我杨景当尽绵溥之力相助。”
秦盼也在一旁附合道:“龙总镖头,有什么麻烦但说无妨。”
申虎东背上冒出了冷汗,突然后悔起来,千不该万不该向杨六郎挑衅!然而,这个ฐ世上什么เ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心念及此,申ã虎东霍地挥起钢刀向杨六郎当头砍去。这一刀砍得甚是突兀,疾如流星,瞬息即至,跟偷袭已经没什么两样。
一听说饮酒,六郎眼中ณ放出了光彩,秦盼的提议委实大合己意。但随即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初次相交就让人家请客也太不好意思了,但不又便说明自己้没钱,红着脸讪讪地道:“嗯,嗯,算了吧,我不大会喝酒。”
秦盼心中暗暗好笑,也不说破,拉起六郎走进一家规模挺大的酒店。找座位坐下,小二送上菜谱,看着稀奇古怪的菜名,六郎大吞口水,但看了价格,马上吓了一大跳,这里的菜价不是以一文两ä文的铜钱来计,而是以一两几十两ä的银子来计。虽说秦盼答应请客,但也不太好意思让人家破费太多。趁小二转过脸去的当时,六郎红着脸向秦盼眨眼睛,轻轻地道:“我知道外面有一位大婶的粉面挺好吃,不如咱们去吃点米粉面条吧。”
大汉道:“兄弟不要客气,正所谓五湖四海皆兄弟,咱们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份,就当交个朋友,喝吧。反正这水酒也值不了几个钱。”说着,大汉装ณ了一瓢酒递到六郎面前。
大汉随口问道:“嗨,兄弟,怎么称呼?”
一旁的潘美突然说:“臣有一法,不知是否可行。”
太宗连连点头,深感合意。之ใ前还担心潘杨两家关系不睦,唯恐潘美借机谏言重罚杨六郎,看来自己多虑了。太宗赞道:“说得很好,继续说。”
潘美清咳两声,摆满了架式,然后义正辞严å地道:“杨六郎,你罪有四。一,殴打城管。二,暴虐拆迁人员,三,欺负吾儿潘龙,四,你……”潘美本想说杨六郎聚众造反,但突然醒悟了过来,马上刹住口,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第四,你抗旨拒捕,打伤朝廷钦差大臣王冼。这四条罪状任何一条,其罪足以砍头。”
杨六郎道声谢主龙恩,开始辩解:“先说第四条,潘太师只知道我打伤朝廷钦差ๆ大臣王冼,却不知道我打伤王冼的原因。我杨六郎打伤王冼,并非抗旨拒捕,而是因为王冼口出污言辱骂于我。但打人归打人,归案归归案,如今我绑住双手前来归案,这也叫抗旨拒捕么?嘿嘿,恕我狂妄的说一句,我杨六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若当真有心抗旨拒捕,恐怕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够阻止我。”
此时的王冼,正值这么一种状况。王冼开口骂起娘来:“杨六郎你,你个小王八蛋,你再不出来老子就将天波府夷为平地,将你这个ฐ小王八蛋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杨六郎脸色铁青,缓缓地走向王冼,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但带着万分杀气,一字一句地道:“骂得好!你再骂啊!”杨六郎脾气火爆,最忌看人脸色,最忌别人骂娘,但这两点,都被王冼作全了。
潘美说:“杨业六子杨延昭横行霸道,当街殴打犬子潘龙,并出口污蔑我潘氏一家。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潘杨两家向来不睦,分明是杨业指使其子打压我潘姓一家,求皇上替微臣作主。”
潘美冷笑道:“杨业,你少在这里装蒜了,就算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也用不着向我家人下手。”
“我爸爸是潘美”几个ฐ字一落音,人群顿时哑雀无声。
“撞了人又打了人,就这么离开了?”人群中响起一句平淡的声音,很柔和,却充满一股无法言喻的震慑力。饶是一向横行霸道的潘龙听到这句话,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
……
说话间的功夫,工ื作效率神速的拆迁人员已将屋里的东西搬光,一个个ฐ抄起大铁锺准备上前砸屋。老少屋主见状,奋不顾身的上前拉扯住拆迁人员,愤怒地大吼:“我跟你们这些畜ไ生拼了。”
众城管领令,一把将中年妇女的摊子掀翻,一阵打砸。
“住手!”
孟良吃了一惊,忍不住细细地打量了杨六郎几眼。剑眉虎目,轮廓分明,俊秀中ณ自带三分英气。脸色和平,却透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威แ慑力,不怒自威。虽然杨六郎只是随意摆了个ฐ姿ู势,但宛若渊停岳峙,气度俨然。这跟先前印象中的小白脸形象实在相差天高地远。
孟良心中暗凛,已知六郎并非普通人物。
杨六郎笑道:“再来。”
孟良“咄”的一声轻喝,运足十成功力又是一掌猛击过来。掌风霹雳,十分凌厉,波的一声,再次结结实实地打在杨六郎胸前。
手掌一触肉,孟良即知不妙,这手掌就似打在一团棉花堆里,毫不受力。
杨六郎神情淡然自若,仿佛这一掌不过给他抓痒一般,笑了笑:“还有一下。”
孟良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改掌为拳,狠狠的一拳打在杨六郎肚子上,心想:“你肚子总该没那么结实吧。”
拳头触肉,足足打入一寸多深,孟良心中一喜:“这下打倒你了吧。”
却不料,杨六郎肚皮突然一紧ู,竟将孟良的拳头牢牢裹住。孟良大惊,道声不妙,赶紧用力往回抽拳。哪知,拳头就似在杨六郎肚皮上生了根一样,休想扯动分毫。孟良又惊又怒,羞愧难当,脸色涨得通红,额头冒出了大汗,尴尬之情无以复加。
杨六郎微微一笑,松开肌肉。
孟良正自全力往后扯,猛然间拳手松动,当场失去平衡之力,一个踉踉跄,连退了好几步,险险摔倒。孟良一站稳,傻傻地望着杨六郎,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功夫怎么这么เ好?”
杨六郎笑道:“上次不是告诉你了么,我叫杨景。”
“杨景?没听过。你功夫这么俊,不可能是无名之ใ辈。”孟良将信将疑道。
六郎说:“你准备好,该我打你了。”
孟良吸了口气,站稳桩子,叫道:“尽管放马过来。”
六郎心中暗忖:“似孟良这等人只服英雄好汉,若不显点手段,恐难叫他心服口服。”当下猛吸一口气,脸上霎时泛起一股青气,双目精光暴涨,眨眼间脱胎换骨,有如一尊威风凛凛的金甲天神,身上散发出一股冲天彻地的气势。
孟良见状,心中惊骇:“难道这便是传说之中的‘炉火纯青’之境?”据说,内功练至一个ฐ高度,面色可以聚然变青,武林人士为了形容一个人内功高强,便谓之“炉火纯青”。看六郎这情形,分明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
杨六郎蓦地一声大喝,宛如晴空打了个ฐ炸雷,只震得在场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瞬间失聪。这在这一刻,杨六郎出手了,手掌疾拍而出,掌风呼啸,声如霹雳,疾如流星,嗖呼即至。
孟良只感眼睛一花,尚未瞧清楚之际,胸ถ口已经中ณ掌。
巨大的掌力将孟良打得凌空飞起,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径直甩出两丈开外。半空中,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孟良万念俱灰,脑中ณ只有一个ฐ念头:“我命休矣!”
掌风逝尽,孟良飘飘荡荡的跌落于地。落地之ใ后,孟良又感觉不对,按常理讲,自己应该一命呜呼了,但却不是。刚才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轻轻的托起,又轻轻的放下,身上竟然没有一丝痛疼的感觉。一运气,气血通畅,居然毫发无损。
孟良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杨六郎手下留แ情之故,不然纵然自己有十条小命也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