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但是你见了他要说些什么呢?东辽王的脾气不大好,经常迁怒左右,你见他可要斟酌好自己该说什么。”
若干娘是王妃,那对她可真是大大的有利,假如东辽王听了她说的话气急败坏,要对她或欧阳雨轩下狠手,至少多了一个可以为他们说话的人。
自古痴情女子不知凡几,多她一个也不稀奇。”他侧过脸,正面对着桌上的一面铜镜,喃喃道:“长了这样一张脸真的是灾难,从小到大,它只带给我无穷无尽的麻烦。”
没有啊,要说是托少主的福,我们才可以到外面看看这大干世界,与原来想的完全不一样呢。”艳娘躬身致意,“少主的心里不应该背负这么多的压力,其实大家都是心甘情愿追随少主ว的。当然,大家最想看到的,是少主ว真正开心,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没好气地说:“你干么เ非要拽我下水,是不是故意想让我死?”
他侧过脸冷冷地瞅了她一眼,这一眼中ณ满是冷肃。“我虽然游戏人间,但从不玩弄感情。你看似老成,其实天真到几乎是愚蠢的地步,难道你看不出她在故意离间你我吗?”
老板看到进来一对如此俊美的男女,乐得几乎阖不拢嘴,尤其是看到赵蝶衣身上的华丽服饰,更是殷勤周到地连连点头哈腰。“好的好的,公子请稍等。”
赵蝶衣不禁气短,哼了哼。“那也不该是这么差的东西吧。”
除了这个ฐ身份,我还有什么เ?”赵蝶衣起身,拂袖勃怒而去。
当年在她出生时,赵阐远正带着一干大小嫔妃远离都城到处游玩,结果战祸突起,朝中有重臣叛变,周围登时出现了许多刺杀他的刺客,导致他不得不立刻逃命,连那ว些嫔妃都顾不上了,有的被丢弃在原地,有的苦苦跟随,在半路因病或因刺客而死。
欧阳雨轩轻轻压住父皇的震怒,“天雀皇帝ຓ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他将蝶衣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她颇็有歉疚,觉得自己在她幼时不曾悉心照顾,在她回宫之ใ后又没有好好调教,自己有失为父之ใ责,曾当面嘱咐我要好好爱惜她,不要让她再受委屈。”
当面嘱咐你?”东辽王愣住,“你和他碰过面。”
父王,是儿臣带雨轩去见天雀皇帝的,总不能让做岳父的不看到女婿是什么เ样于,就随便把女儿嫁过去吧?”东辽王子呵呵笑道。
那天雀皇帝看到你,该乐得眉开眼笑了吧?”东辽王余怒未消,“我就不信,他连孩子是不是他的种都搞不明白!不行,这门亲事我必须退掉,我东辽尊贵的血统里,岂能掺杂天雀普通百姓的血?”
雄哥。”欧阳雨轩的母亲,王妃殿下蹙起秀眉,轻声打断ษ丈夫的话,“你说这样的话,是在骂天雀皇帝还是在骂我?”
见爱妻不高兴了,东辽王立刻变了脸色,陪笑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在骂那个ฐ野丫头。”
那丫头是我看中的人,我觉得配雨轩很好。”王妃淡淡道:“难道我不是天雀的普通百姓吗?当年若不是你半拐半骗地把我娶到东辽来,我这样低贱的百姓,也不可能高攀得上你东辽尊贵的血统。”
柔儿,我错了,真的错了。”东辽王俯身继续对爱妻道歉。
欧阳雨轩笑道:“父王生气时,果然还是只有母亲有办法。”
那个徐婆婆到底在信里唠叨了些什么?”东辽王回头瞪了他一眼,转回之前的话题。
她说逐月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最近似乎在酝酿一场阴谋,将会对我东辽和天雀之间的和睦造成风波,让我们早做防范。”
哼,一个ฐ小姑娘,能ม做出什么เ事来?”东辽王不屑地说。
不要小看了这个小姑娘。”欧阳雨轩谨慎地道:“我和她交手过几次,她若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是不惜代价的。”
东辽王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取笑他,“是你太招女孩子喜欢了吧?其实这件事好办,只要你去给她陪个ฐ笑脸,或者娶了她,就万事大吉了。”
欧阳雨轩苦笑,“我已经骗过她几次,她肯定对我恨得咬牙切齿,不会再轻易相信我的话。更何况,我怎么เ能拿婚事作为ฦ交换的条件?我要是娶了她,蝶衣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ว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东辽王烦闷地问。“我可没时间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既然那个逐月是你招惹上的,那就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如果不成,我会叫乌托将军调兵围剿这个逐月,助你一臂之ใ力。”
暂时不用乌ไ托将军出面。”他深思着,“还是我自己去看看吧。逐月自知与我们实力悬殊,偶然抓住蝶衣也不在她的意料之中ณ,她必然有别的杀手锏,至于这个杀手锏是什么,我们必须先搞清楚。”
他看看天色,“天快黑了,我这就去看一下。”
王妃拉住他的手。“必须ี让蝶衣平安地回来。”
欧阳雨轩笑着回答,“谨遵母命。”
心知自己这次落入逐月的手里,绝不可能ม再轻易逃走,可是逐月对她的态度却让她觉得奇怪,至今为止,她除了被带上船之ใ外,身上并没有被绑上任何绳索,也没有受到任何虐待。
逐月始终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她,这眼神仿佛是某种附骨啃咬的小虫子,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是我长得太美了,所以让你不得不用这种眼光看我吗?”赵蝶衣终于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逐月的声音悠远而平静,却隐含着一丝危险,“你是天雀国的公主?”
赵蝶衣神情一凛,差点就想问出“你怎么会知道”。
见她不回答,逐月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卷画轴,唰的抖开,画ฑ卷上画着的女子,竟然是赵蝶衣。
这是我从宫里一位画师手中得到的,你说奇怪不奇怪?宫里刚刚ธ失踪的蝶衣公主,为何会长得和我眼前的这位赵姑娘一模一样呢?”
赵蝶衣并不答,反问:“你怎么会认识宫里的画师?”
这不用你管。”逐月的十指尖尖,细嫩如葱,但是她握着画ฑ纸的一侧,忽然手上一用力,将画ฑ卷从中间撕开,裂成两半,接着,她又将其中的一半继续撕扯成一条条的纸屑,似乎ๆ是有无限的怨恨要藉此泄出来。
难怪雨轩会对你如此看重,原来是因为你的身份如此特殊……哼,我还真以为你们是郎情妾意,一片真心呢。”逐月幽怨的恨意毫无遮掩地流泻出来,手中ณ的画纸已๐经被她撕成蝴蝶一般的碎片。
赵蝶衣沉着望着她。“我是公主又怎样?公主与他就不能ม有真情吗?”
你大概还不知道雨轩的身份吧?”逐月恶毒地笑了笑,“你以为他真的是浪荡不羁的江湖少侠?”
赵蝶衣还以一记从容一笑。“你是想说,他其实是东辽的二王子吧?”
这回逐月愣住了,刚才赵蝶衣没有问出口的话,她却问了出来,“你怎么会知道?”
雨轩从来都不会骗我。”她说了违心的话,在逐月面前她绝不会让自己้的气势倒下去,只有这样才能更有力地打击到เ对手,“否则你以为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和一个ฐ陌生人跑到宫外来?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很奇怪,你对他这么เ穷追不舍,难道是因为你想做东辽的王子妃?”
逐月突然抬手,将面前的茶盘猛地扫落在地,她的暴怒,让她向来维持的优雅风度荡然无存。“别和我说什么公主!你以为公主是什么เ东西?你以为ฦ你可以就此高我一个ฐ头?公主在我眼中,是最不值一提的大笑话,你们就知道吃穿享乐,甚至还比不了街边卖花丫头来得高贵!”
总比你高贵点。”赵蝶衣无视她的愤怒,甚至还有意激她,“明明不是公主ว,却偏要成立个ฐ什么追云宫,人前人后让大家都要叫你‘宫主’,你这么想当公主ว,要不要我把你引见给我的父皇,让他认你做干女儿呢?”
逐月怒极,如旋风般冲到她的面前,啪的一声,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赵蝶衣从没被人这样打过,她本要一跃而起,但是转而一想自己眼下的处境,敌强我弱,只得吞下这口气,面露讽笑,“你不敢杀我,所以只能ม打我出气,我现在不和你计较,这一巴掌,我会在日后还给你的。”
只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逐月冷笑着,从身边拿过一个小瓶子,倒在杯子里,递给赵蝶衣,“喝了它,你就不会再有机会见到欧阳雨轩。”
是毒药?”赵蝶衣眨眨眼,“你以为我没喝过毒药,想拿这个ฐ吓唬我吗?”
你喝过?”逐月依然冷笑,“你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地生在皇宫之中,怎么可能喝过毒药?不要磨蹭时间了,赶快喝了它!”
你让我喝我就喝?”赵蝶衣也不畏惧,“你知道杀了我的后果吗?”
你想说天雀国会报复我?”逐月眼中的恨意又深了许多,“求之ใ不得,我等着他们找上门来。”
我是说,你若杀了我,恨你一辈子的是欧阳雨轩,你最想得到的不就是他的心吗?”
逐月哼道:“不要总拿欧阳雨轩来要挟我,他一再地辜负我的心,我对他已๐经全无留แ恋,你死了,看着他为你痛苦,我不是更开心?”
你若真的会开心,就不应该让我死。”赵蝶衣继续与她斗嘴,“你这么想让我死,说明你心中ณ还是对我和他的事情充满计较,这代表你对他余情未了,念念不忘,表面上咬牙切齿地恨他,其实心中刻骨铭心地爱他。”
我如今最恨的,是你!”被说得恼羞成怒,逐月一把抓起赵蝶衣的肩膀,痛斥道:“我最恨的是你这种人!只要你死了,我就会真正的开心!”
为什么一定要我死?”赵蝶衣喃喃地问,在逐月的眼中,她看到了与以往不一样的东西,那不仅仅是因为情敌而有的仇视,还有某种让她说不出,却读得到的嫉妒。
嫉妒?逐月嫉妒什么?嫉妒她和欧阳雨轩情投意合?
因为你们其实是姊妹。”
船内的人,无论是侍女也好,逐月也罢,谁也不曾听到เ有人逼近的声音,但是欧阳雨轩的出现却是如此真切地让她们全部震惊住。
逐月反应最快,一手抓住赵蝶衣的肩膀,将那瓶毒药抵在她的唇边,沉声喝令,“退出船去,否则ท我现在就让她死在这里!”
欧阳雨轩站在船舱的门口,他直视着逐月,黑夜衬得他更加耀眼,让他犹如从天外世界来的精灵,优雅而高贵。
他一手扶着船舱的顶框,低低地笑着,“火气不要这么大,我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何必对你的亲姊妹下这样的毒手呢?”
谁和她是姊妹!”逐月怒喊,“你不要胡说八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和她的身世,我们就不能知道你的身世吗?”他看着还在震惊与疑惑中的赵蝶衣,说道:“这件事我也是刚刚ธ得到เ消息,艳娘大概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明白。当年你父皇逃难时丢â弃下的已经怀孕的妃子,并不止你母亲一人,还有逐月的母亲──月妃。”
住口!不许你提我娘的名号!”逐月的喊声中已๐经带着哭音。
赵蝶衣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后滴下几滴水珠,湿漉漉的。身后的这个女孩子,是她的“姊妹”?
荒谬。”她喃喃地苦笑一声。真正的公主原来流落在民间,而她这个冒牌的却成了鸠占鹊巢?
逐月误会了她的意思,怒道:“怎么?知道我的身体里也有着和你一样的鲜血,觉得玷污你高贵的身份了吗?”
欧阳雨轩虽然表面轻松,但其实眼睛一直盯着逐月的手,虽然她倒药的度未必能ม快过他以轻功抢夺的度,但是他必须ี全力防范,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悄悄地蓄力着,随时准备飞身过去。
为了不让逐月现自己的意图,他继续漫不经心地和赵蝶衣讲述着关于逐月身世的故事,“她和她母亲是被一位你父皇身边的画ฑ师救下,战乱之中,那画师一介文士,手无缚鸡之ใ力,如何养活她们母女?只得藏身于青楼之中,以为ฦ青楼女子画肖像为ฦ生,而她们母女就一同住在青楼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