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凤君佯装着仔细打量,然后说:“唔……你不但被春风吹过,而且显然风力过大把你吹伤了,这叫作纵欲无度的结果!”
“八字都还没一撇哩。”
“你……你说什么?”官容宽忽然明白他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损友方才在胡言乱ກ语些什么了,他一张俊脸倏地红了起来,连耳根子都逃不了。“你这个超级‘黄帝ຓ’,你才肾亏了哩!”说着,一本文件夹朝着裴宇风扔了过去,可身手俐落的裴宇风却轻易闪过了。
“好、好、我不说。”他收敛了笑容,免得待会儿飞过来的不是文件夹,而是官容宽办公桌旁的那只一人高的大花瓶,那可就不好玩了。
“别ี再谈那个男人了!”官凤君一向算得上沉稳,可是一想到南官修尘仍会令她情绪失控。“前几天你松伯从印度回来带来了一些当地的上品红茶,咱们到楼下喝喝,你顺便告诉我一些任小姐的事情。”
“嗯。”
☆☆☆
“唔……看来你近来的气色不错嘛!没被环泰的高要求给整死吗?”黄景羚笑盈盈的在任革非面前坐了下来,坐定之后,她稍加打量了一下好友的新居。“这个ฐ地方比起你以前住的那ว‘陋室’实在是天地之ใ别,有个ฐ多金的男友就是有这个好处。”
“他待我真的很好。”任革非放下了两杯冰开水,在黄景羚对面坐了下来。“我和尔觉都很感激他呢!”
“那ว就以身相许啊!”
任革非脸一红。“别胡说,给人听见了可不得了。”
“在这屋子里头除了我们俩之外还有别人吗?尔觉不是上学去了?”黄景羚瞅着她笑。“我说得一点也没错,官容宽他对你很有可能是一见钟情哦!要不,他哪有可能那么เ轻易的放过撞坏他车子的凶手?说真格的,若他真要你们赔,绝对可以要你们倾家荡产的。”
“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容宽对自己的呵护备至她岂有不知的道理。“他……他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帮助人也不图回报,可是,我的经济状况似乎也没啥能力回报他。”
“你真蠢耶!”真不知道该说她“纯”,还是说她装胡涂?“他要你的钱干啥,想他官家啥没有,就是钱多,官容宽这个人也不是啥救世主ว转世的,哪有帮了人不图回报的道理?只不过他闷骚,也就是所谓的含蓄了些,没说出来罢了,对你好也不过是为ฦ了一个目的而已。”
“什么?”
“当他老婆,服侍他一辈子啊。”
“他……怎么可能?他是什么家世,我是什么家世?我可不敢高攀。”任革非红着脸温柔一笑。“更何况……这等事也不该是我先开口吧,他……他若真的……他会跟我说。”她生性含蓄、害羞,有些话说不出口。
“你们两人都是闷葫芦,我想要谁先开口谈婚事都挺困难的,你们慢慢闷吧,届时闷出白发来就来场‘黄昏之恋’吧!”
“哪有那ว么严重?”她抿嘴一笑。“说我和他不够大胆,你和桑乾志还不这样?啊,对了,他的伤痊愈了没?”似乎许久没听到有关他的事了。“他还好吗?”
“他呀,考上了研究所,暂时没有兵役问题。至于伤势嘛,上个星期才磨了皮,大致已经恢复受伤前的了‘花容月貌’了。”一想到那个爱漂亮的男人,黄景羚顽皮的吐了吐舌头。“他呀,最重视他那张脸了!”
“他那ว张脸也够他自豪的了,不是吗?”任革非拿了杯开水走到落地窗把窗帘拉开,柔和的阳光随之泄了进来,她眯着眼看远方的数片白云。“好久没有这样放宽胸怀尽情的享受大自然的美景了。”她也不知何来的伤感,悲观的说:“我真的很怕,怕眼前的这些美好都不过只是暂时的,它们很快都会从我手中消เ逝。”
“怎么会这么想?”黄景羚来到了她身后。“你怕官容宽会变心,他的家世和外在条件令你不安,是不?”
“有不少的例子可为前车之鉴,不是吗?”她轻啜了一口冰开水。“到现在,我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这种如同灰姑娘在一夕间成为王妃一般的幸运令我感到好不真实,以容宽的条件,他是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不是吗?”
“而他却选择了你。”黄景羚拍了拍任革非的肩膀。“对自己有信心一些,ok。我真不明白,有那么多人赞美过你有一张灵秀出尘的容颜,为什么还平息不了你的不安、建立不了你的自信?官容宽的条件固然无人可及,可你也是万中选一!安啦,除了家世之ใ外,论容貌、学识你都配得上他的。”
“那是因为ฦ你不了解他的朋友中有多少条件不逊于我的。”她吁了口气,“我认识他的朋友并不多,充其量也只见过一个ฐ……那个女子真美,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子都美,就连电å影明星也不如她。”
“真的有那ว么美?那比起你来如何?”
“我觉得她比我漂亮,她漂亮得连哭泣的模样都教人心动,她……真的好美。”
“算了,你这个人一向对自己้没啥自信,明明长得比对方漂亮,也在自己自信心不足的情况自愿退下‘美女宝座’。对了,方才你说她连哭的时候都美,你见过她哭?”一个女人没事哭给人看?不会吧?她有病哪?
任革非把前几天在环泰地下停车场遇到เ沈淳妃一事说了出来。
“那姓沈的女子怎么会对官容宽说那ว些话?”黄景羚想了想,“你不觉得事情有些怪?”那么暧昧的话,很奇怪哦!
“我也觉得太暧昧了。上了车之后我一直从旁推敲,希望容宽能把他和沈小姐的事作一番解释,可是……他似乎没给我什么回答。”她叹了口气,“对于他不想多谈的话我也不想多问,我想……他想告诉我的话,迟早会说吧。”
“不问清楚的话,以你的个性一定会胡思乱ກ想。”
对于黄景羚的话,任革非报以沉默。“我想……他和沈小姐大概也只是普通朋友吧?”这种话似乎是自欺欺人、粉饰太平。
那天沈淳妃凄苦着脸、兀自流着两行清泪的模样,一直都深烙在她的脑海,那影像太清晰,清晰到自己้都忘不了!那些话太暧昧,暧昧到她无法克服自己不去乱猜!
“你要是这么以为,现在就不会凄苦着一张脸了。别老是玩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解决不了事情的。”有时候真的很希望任革非有这种凡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勇气。
“我……我现在只有等,等容宽心甘情愿的告诉我。我想……”又是一阵沉默。“万一他打定主意不说?”“我想……不会吧。”任革非把视线眺远,望向远方的白云……
有容《撞上酷总裁》
第七章“没想到我真的是‘头头’的儿子。”官容宽摇着头苦笑着。“我的父亲竟然是他。”
“废话!你是他儿子,他当然是你老爸!你不会期望自己是偷生的吧?”裴宇风今天真够“幸运”,甫下飞机正讶异一天巴๒不得有四十八小时供其使用的大忙人竟会在百忙中抽空来接机时,就被带来这里听其诉苦了。
“当‘头头’的……啊——”裴宇风方下飞机神智尚未清楚,这回重复了“头头”两ä字才知道事情的“大条”!“你说……你……你是‘头头’的儿子?也就是……‘头头’是你老爸?”
官容宽一翻白眼,方แ才他觉得自己好像对失聪的人说话,他没好气的学着裴宇风说:“我是他儿子,他当然是我老爸,你不会期望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他真的是你父亲?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那你以前的父亲又是怎么เ一回事?”裴宇风的精神总算抖擞些了。“这消息从哪里得来的?不会是‘头头’向你招认的吧?”他知道这段时日“头头”还在国内。
“当然不是。是我用了些手段从我妈那边套出来的。”官容宽有些无奈的苦笑,对于以前“父亲”一事,不想多作解释,以后再慢慢告诉他吧。“没想到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还得向自己的母亲耍手段,我的身世还真不是普通的离奇。”
“你也不过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罢了,毋需自责。”裴宇风难得正经。“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会是尽忠职守的为你的‘头头’来打探消息吧?”官容宽对于风云组织的成员都怀有戒心,没法子,谁教他们都和“头头”有着一层关系呢。
“兄弟,我刚下飞机就给‘劫机’到这里来了,‘头头’的面我都尚未见着呢,他怎可能神通广大到叫我来替他打探消息?你把他神话得太离谱了吧?”
官容宽啜了一口威แ士忌,这才说:“这几天我妈可能会去找‘头头’算帐,这是我的谎言所造成的结果,届时,我可能会跟过去吧。”
“跟过去干么?看父母大动干戈?更何况以你妈那种个性,怎可能会让你跟去与父亲见面,据我所知,她似乎恨透了你父亲。”邻๑居多年,多少知道官凤君的个性。
“你想我会明目张胆的跟着她?当然是用偷跟喽。”
真可惜!那是他们官家和“头头”的恩怨,和自己้这个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他一定跟去看热闹,真想知道“头头”在妻子面前是怎么个ฐ模样?是否还是跟在众人面前一样威แ严且沉默呢?真好奇啊!
“原来‘头头’真的是我父亲,怪不得我到เ美国去的时候,他会找机会想揽我入组织。”这么说来,父子相见也是他策划安排的喽。
官容宽呆望着手中的小茶匙想着往事,好一会才说:“宇风,‘头头’……是个怎么เ样的人?我是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任何有关他的事?”
“他?”
“我想多了解一些。”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在官容宽心中不断、不断的填充着,他只知道想多了解一些那ว个与自己关系密切,却不曾克尽职守的人。
“我对他所知有限,他是顶头上司,而我只是他众多手下中的其中ณ一个。”为了好友,裴宇风努力的回想。“记忆中ณ我只见过他两ä次面,且都只是短短的数十分钟็。他予人一种莫名的距离感,是个德高望重的上司,在组织里头大伙儿都很服他,至于相貌嘛,我想你见过他就不必我再多费唇舌了。”
“嗯。”
“你现在心里很乱ກ?”
“的确。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清楚的知道有关他的事情。”官容宽苦笑。“很奇怪的感觉,还不知道自己能ม否适应。”
“他是一个ฐ很伟大的人,你该以有如此父亲为傲才是。”
“也许吧。”官容宽低垂着眼睑,密长的睫毛掩去了眼神所传达的情绪。也许是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关系吧,在私心上,自己้总觉得父亲欠母亲好多、好多!是他这辈子怎么补偿也补偿不了的。
看好友深锁着眉宇,裴宇风笑着拍拍他的肩,“别再伤脑筋了,看来你还真对有个ฐ老爸一事相当不适应呢!别ี再想这档事了。对了,你和你的她最近处得还好吧?啥时候请我喝喜酒呢?”原以为官容宽会笑着大打太极拳,然后再说句哪有那么快呢,但谁知——
“只要革非她点头,我不在乎此刻就当新郎。”提到了任革非,官容宽方แ才锁紧的眉宇总算松开了。“你要喝喜酒得看她何时嫁给我喽。”
“你……你是说真的?”裴宇风讶异得不得了。一向不主张早婚的官容宽,为了一个女子肯在二十八岁时就把自己的自由á给卖掉!?不得了!
“我说过,到目前为ฦ止,她是第一个让我有结婚冲动的女子。”他认真的说,“有了这样的对象,就算明天我就得当新郎,我仍是感觉幸福得很。”
“很难想像这样的话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裴宇风一笑。“到เ目前我没真正的谈过恋爱,因此无法理解你此刻心中的感受。但是身为老朋友,我还是恭喜你。”
“那你呢?不尝试一下?都二十六岁了,再不认识个女孩只怕要当一辈子的王老五了。”官容宽取笑他。
“放心好了,就凭我的条件想找一个像样的女朋友哪里是难事?随便找找也是一‘拖拉库’!只是我相信缘分,缘分未到我也莫可奈何。”
“希望缘分到เ时你不会已经行将就木了。”官容宽摇着头苦笑。
“安啦,就算行将就木也会找一个垫背的。”他顽皮一笑。“先送我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呢!”
“好。”
☆☆☆
“有心事?”任革非侧着身看官容宽。她喜欢尝试任何角度看他,因为任何角度都有他的魅力,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喜欢看漂亮的女人了,帅气的男人一样受女人的青睐不是吗?
“我的情绪愈来愈逃不过你的‘法眼’了。”他淡淡一笑,喜欢这种被关心的感觉。“你猜,我今天中午和生意上的朋友吃饭时遇到谁?”
“不会是……你父亲吧?”记得前几天官容宽才对她提过南宫修尘一事。会这么巧吗?会遇上他?
“正是他。”官容宽若有所思的说:“我看到เ他,但不知他是否有看到我。那顿饭我吃得心不在焉的,当他要离开时,我和朋友的饭局才进行到一半,顾不得礼貌我在半途离席了。”
“你追上去了?”没想到容宽会如此疯狂。
“嗯,我拦了一部计程车从后头尾随着。”顿了顿,他说:“也不知道他是真没发觉后头有人跟踪,抑或另有所图,总之这一路跟踪得挺顺利的,到เ了他下了车徒步走进一片竹林我便没再跟。”
“为什么เ没跟进去一探究竟?”
“我也想,只是……见了他之后,又该跟他说些什么?算了吧!我想,这段时间他应该都会住在那里才是,要见面还有机会,不急于一时。”官容宽把车子速度缓了下来,最后找了一个路边停车位停车。下了车之后,他牵着任革非的手走进公寓楼ä下的大铁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