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挥挥手,表示理解。
小周说:“最有嫌疑的就是他了,我和白楠去查一下他的底子,顺ิ便跟踪一下他。这可是警察最擅长做的事情了,你们再去查查看人偶的来历,尽快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吧。而且人偶如果是人为摆放的,而不是自己会说话的话,那总有制造人偶的地方吧?”
“之ใ前去打听过。”
“没有。刚打算做呢,老板就死了,谁还敢做?”
大家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出声来打破这样的气氛。
白楠突然松懈下来,他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双腿叠交坐在沙发上。
“人偶事件?”
安夜心底有一个ฐ大胆的想法,她想加入这次凶杀案的调查过程,之前有听过白行从前是做刑侦工ื作的,或许找他会有一点用处,再不济还能从小周那ว里下手。
言下之意就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白行说:“我和你一起。”
安夜想要破罐子破摔,她凭空生出了一种勇气,觉得面对死亡并没有什么。大概是这样怪诞的情形让她崩溃了,可她还是清楚的,没到最后一刻๑还不能放弃,那种盲目的勇气是恶魔,想让她心甘情愿去赴死,为了脱离这样痛苦的情形。
其次是姐姐发短信将她引诱到这里,因为ฦ姐姐将小茵认成自己的假想朋友,又被父母死去的消息冲击,深信家里有鬼,而且四个人都会死。这才将他们一行人引来,想要代替她和小茵去赴死。
小周将一组照片调出来,展现给白行看:“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经过骨骼的dnaທ检验,是那户人家的夫妻俩。妻子的头顶遭受重击,以伤口的位置可以判断出凶手的高度以及行凶的武器,武器是铁棍,那根铁棍已经被找到,上面有她丈夫的指纹,可以判定是她的丈夫杀了她。”
“被吓死的?”安夜接口。
安夜停下了脚步,止在原地,“有纳豆的味道。”
“味道在哪里?”
安夜本想开口问些什么เ关于缝隙女的事情,近日来的种种将她心底的恐惧无限放大。
因为现在不知道姐姐是什么立场,总之一定不是朋友,她有自己的目的,而安夜也显然是无法脱身了。
“没……”安夜艰难地吐出一个单音,她总觉得自己的喉咙很不舒服,就算能伸手抚摸一下也好,可是她无法低头,也无法假咳湿润一下口腔。
安夜很想这么เ问。
啤酒的麦香遮盖住了那ว股腐烂的霉气,总算是突显出了一点饭菜的香味。
白行饮了一口酒,给老板夹菜,装作不经意问:“前几年似乎看到过有关临安镇的报道,说是有户人家一家子都去世了?”
就好像,她生来就是为了制造恐惧的。
她抱着胸,一手抵在太阳穴上轻触了两下,说:“你见过死人的样子吗?”
“没有。”
“人在死之前,也就是精力充沛的时候,是会怨恨的,还会抵抗。而等到他们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则会对我流露出那种乞求宽恕的眼神。这些蠢货,我只是杀死他们的人,又为什么เ要流露出那ว种乞求同情的样子呢?这样……反而会让我觉得满足,更加愉悦地杀死他们吧?”
安夜问:“你是怎么เ杀死他们的呢?”
高小姐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再问下去,我就必须要杀死你了。那ว好,我给你一个提示,杀死人不一定要用自己的手。”
“嗯?”安夜皱眉。
“好了,那么เ三小时后再见,我的甜心,到时候就是游戏开始的第一天了。”
她走时,高跟鞋发出“噔噔”的声音,仿佛一记重锤,有力而结实地砸在安夜心上。
她说,杀人不一定要用手,而死者都是被人偶的手给掐死的,而如果是握住人偶的手借以掐死死者,那么就太累赘了。
那么เ……应该是用道具吧?不过是和人偶手一样的道具,能够完全与自己้的手掌契合,完美使用出力道借以掐死对方,并且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最终又将人偶摆好造型,形成一个“人偶犯罪”的假象。
很简单的犯罪手法,却让他们纠结了这么久ื,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套之ใ中。
但是,又是为什么,让安夜等人对“人偶会说话会杀人”深信不疑呢?
她不免想到เ了种种过程,是了,那些明示ิ暗示太多了,早就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植入一个“恐怖人偶”的形象。
不不不,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安夜心想:如果高小姐并不在意是否入狱,那么又为什么要做出如此完美的凶杀案布局?如果她并不在意入狱,那ว为什么又要去捏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脱离嫌疑呢?甚至是模仿她的小说剧情,将她推到เ一个无法预知的处境。
她突然反应过来,高小姐很可能是在借她的手将恐怖人偶的印象更加的深入人心。甚至对方要的,就是现在这样,以五天的时限将恐怖扩大化。
对方要的,只是把安夜当枪使,造成一定的恐慌。
虽然还不知道她为ฦ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可以说明,从一早ຉ开始,高小姐就已经盯上她了。
所以,高小姐……就是那第三个ฐ人。
安夜突然察觉到了一个事情,她现在经历的,很可能正被高小姐利用了散布在网上,让社会上的各种人也参与到这个游戏里,旁观她的生或者死。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ม被充分利用,用于散布恐慌。
安夜有种前所未有的恶心感,那ว种被无数的人窥视着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好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安夜,冷静下来。”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随之,她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以及一个黄褐色的床头柜,其他地方干干净净,甚至连窗都没有。
她无法看到外面。
安夜开始回忆高小姐的穿着——皮质外套,有加绒,似乎ๆ有几块深色的区域。而她的口红的颜色逐渐淡了,脸颊有点泛白,甚至进门以后,她一直维持着抱胸的姿势。
这样说明什么เ呢?
她抱胸ถ很可能是下意识觉得冷,所以一直维持着这个ฐ动作。她的脸颊还有些泛白,极有可能是被风吹的,所以连口红都干涸了。
安夜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的皮都有些翘起,硬硬地扎着指腹。
那么,说明这个地方风很大,而且西风容易让人觉得皮肤干燥。
高小姐的外套也是加绒的,说明现在的天气让她觉得寒冷。还有皮质外套上有深色印迹,也就是说她在进屋的时候触碰到了水,可她头发上并没有水迹,那ว么就说明当时并不是在下雨,也可能是进屋的时候,屋檐上有雨水落到了她的肩上。
安夜对温度格外敏感,她回忆了一下黄山区最近的天气,并不是特别寒冷,就算冷空气入境也不会那么快有反应。
这里会离黄山区很远吗?
距离一定不会超过十个小时,因为ฦ安夜知道按照ั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她睡了差不多有十个小时,如果超过12个小时,她就会感觉大脑แ缺氧般的晕眩,并且头疼,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
而且高小姐的口红淡了并且来不及补妆,那么เ可能是很仓促之间来到这里吗?而且抵达的时间和她清醒的时间差不多,以至于连涂抹口红的时间都没有吗?
那么,根据这些信息推断出,这个地方可能地处偏僻,甚至在深山里,因为深山比较冷。而且近期下过雨,距离黄山区不超过1้2个小时的车程。
安夜来不及想更多,就见高小姐推开门进来。
她透过高小姐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窥视到了门外的阶梯,是水泥的质地,铁制ๆ的台阶扶手。
高小姐将某个ฐ手机递给安夜,说:“给你自己้的手机打个电话,我想他们一定留着你的遗物吧。”
她刻意说了“遗物”这个词,让安夜感到万分的不适。
“我在说电å话的时候,你能ม出去吗?”安夜说。
“哦?”
“不然我要是推理出太多的地理位置信息,你觉得很可能ม会暴露了,就不履行约定杀了我怎么办?还是不要旁听比较保险。”
“你在和我讲条件吗?”
“是。”
“好,我在门边,你可以压低声音说话,可别使什么小花招,我手里,可是有刀的。”高小姐说。
“我不想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安夜很快给自己的手机播了个电å话,等了大概有二十秒才有人接起:“喂?”
“是我!”
“安夜?”是白行的声音,他的语气里有些疲惫,此时焦急问:“你在哪?”
“我不知道,我被高小姐抓来了,就是那个ฐ凶手。好了,我就和你说,我现在这个地方แ大概距离黄山区有不超过十二小时的车程,近期可能ม下过雨,总之比较冷,我不能ม判断是不是在深山里。刚ธ才我还看到เ了台阶,很可能是一栋楼,你尽量往这些方向去找找看。我不能ม说太多……”
“她将你的信息公布到了网上,我们根据那ว个ฐip地址查询过,但她用了掩码,每一次发帖的ip都不一样。”
安夜倒吸一口气,没想到高小姐真的将这次绑架杀人事件当做一场“与民同乐”的游戏,还公布在了网上。
她问:“她在网上都说了什么?”
“五天内,如果黄山警局无法将她缉拿归案,那ว么就直播杀死你的过程。”白行的语气有一丝变动,不知是因为ฦ什么,竟然能影响到他一贯淡然的心绪。
安夜已经想到那些媒体会如何利ำ用这起绑架案件,捏造出一些有的没的,甚至是以“幸灾乐祸”的嘴脸期待接下来的死亡视频。
她早该知道的。
“那么,一切拜托了,白行。”安夜郑重说。
“别怕。”白行不忘安慰她。
“好了,小宝贝,时间到。我明天再来看你。”高小姐夺过手机,按下按键挂断电话,接着走出去,锁上了门。
安夜听着外头重重撞在门上的巨เ锁,心想似乎撬锁也不太现实。
那么,她就该在这阴森的房内度过漫长的一夜了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现在将赌注全压在白行的身上,如果那个人能来救她,她就能活,如果他找不到她,那ว么她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