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成问于黄帝曰：“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ใ野，吾始闻之惧，复闻之怠，卒闻之ใ而惑，荡荡默默，乃不自得。”帝曰：“汝殆其然哉！吾奏之ใ以人，徵之以天，行之以礼义，建之以大清。夫至乐者。先应之以人事，顺之以天理，行之以五德，应之以自然。然后调理四时。太和万物。四时迭起，万物循生。一盛一衰，文武伦经。一清一浊，阴阳调和，流光其声。蛰虫始作。吾惊之ใ以雷霆。其卒无尾，其始无首。一死一生，一偾一起，所常无穷，而一不可待。汝故惧也。吾又奏之ใ以阴阳之和，烛之ใ以日月之ใ明。其声能短能长，能ม柔能刚，变化齐一，不主故常。在谷满谷，在坑满坑。涂囗（左“谷”右“阝”）守神。以物为量。其声挥绰，其名高明。是故鬼神守其幽，日月星辰行其纪。吾止之于有穷，流之于无止。子欲虑之而不能知也，望之而不能见也，逐之而不能及也。傥然立于四虚之道，倚于槁梧而吟：‘目知穷乎所欲见，力屈乎ๆ所欲逐，吾既不及，已夫！’形充空虚。乃ี至委蛇。汝委蛇，故怠。吾又奏之以无怠之声，调之ใ以自然之命。故若混逐丛生，林乐而无形。布挥而不曳，幽昏而无声。动于无方，居于窈冥，或谓之死，或谓之ใ生；或谓之实，或谓之ใ荣。行流散徙。不主常声。世疑ທ之，稽于圣人。圣也者，达于情而遂于命也。天机不张而五官皆备。此之谓天乐，无言而心说。故有焱氏为之颂曰：‘听之ใ不闻其声，视之不见其形，充满天地，苞裹六极。’汝欲听之而无接焉，而故惑也。乐也者，始于惧，惧故祟；吾又次之以怠，怠故遁；卒之于惑，惑故愚；愚故道，道可载而与之俱也。”
于中，圣人不隐。名，公器也，不可多取。仁义，先王之ใ蘧庐也，止可以一宿而不可久处。觏而多责。古之至人，假道于仁，托宿于义，以游逍遥之ใ虚，食于苟简之田，立于不贷之圃。逍遥，无为ฦ也；苟简，易养也；不贷，无出也。古者谓是采真之游。以富为是者，不能让禄；以显为ฦ是者，不能让名。亲权者，不能与人柄，操之ใ则栗，舍之则悲，而一无所鉴，以窥其所不休者，是天之戮民也。怨、恩、取、与、谏、教、生杀八者，正之器也，唯循大变无所湮者为能用之。故曰：正者，正也。其心以为不然者，天门弗开矣。”
黄帝游乎ๆ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离朱索之ใ而不得，使喫诟索之ใ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黄帝曰：“异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
尧治天下，伯成子高立为诸侯。尧授舜，舜授禹，伯成子高辞为ฦ诸侯而耕。禹往见之ใ，则耕在野。禹趋就下风，立而问焉，曰：“昔尧治天下，吾子立为诸侯。尧授舜，舜授予，而吾子辞为诸侯而耕。敢问其故何也？”子高曰：“昔者尧治天下，不赏而民劝，不罚而民畏。今子赏罚而民且不仁，德自此衰，刑é自此立，后世之乱自此始矣！夫子阖行邪？无落吾事！”俋俋乎耕而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