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霞看了陈诚一会,不无惋惜地说:“最好能让安琪见郝书记一面,让他签个名,也熟悉一下,等安琪叫来了新朋友,对他们有说服力,对新朋友的认可要少费很多周折。”
“实在没办法,实在没办法。”陈诚反复说着。
“估计差不多!这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
不一会,一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ำ的姑娘领着一个中ณ年汉子来到会场。
陈诚心里琢磨开了,要不要带她到公司去看看呢?刚才的课堂确实不能解释为公司。但是,所谓的公司也只是临时租来的一间不到2o平方米的房子,里面陈设简陋得像一个建筑工地的临时办公场所,在广州ะ打过工ื的安琪,见过豪华气派的总经理办公室,是不是能ม接受眼前的现状?如果她到了公司非常惊讶,那么将前功尽弃,而且想要她保持现在认可的状态恐怕是难上加难。如果不带她到公司去参观,那么她心里的石头不会落地,也不会马上行动起来,参加加盟连锁。就目前她的反应来看,已经到了下决心做加盟连锁的地步,这是个好时机,火候已经成熟,如果趁热打铁ກ,再推进一步,可说成功在即。他露出为ฦ难的样子,说:“我把真实情况告诉你,公司这几天正在搬迁,从广州的中山广场世贸大厦搬到我们这里,新的办公大楼还在装潢中,临ภ时租了一间简陋的房子作为办公场所,所以,担心带你去看了,你会觉得不像公司的样子。”
不一会,陈诚带着安琪来到一座楼房前,登上二楼,进了公司的门。在迎门的墙上满满地贴着猩红色灯心绒,上面排列ต着金光闪闪的大字“泰泰加盟连锁有限责任公司”,在金字的上方有一根日光灯照射着,不仅使金字更加耀眼,也使光线黯淡的室内明亮了很多。房间的左侧放着3节玻璃柜台,里面陈列着一些化妆品,有泰泰防晒霜、泰泰眼角霜、泰泰羊胎素า等。在房间的右侧放着两张半旧ງ的办公桌子和两张深红色的椅子。安琪站在柜台前看了很久ื。通常女孩子都喜欢化妆品,而安琪对化妆品更情有独钟,宁可不吃饭也要浏览化妆品,选择适合自己的。
“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我去买点药?”陈诚关切地问。
“真的吗?”安琪来了兴致,“能ม亲眼看到?”
“错!”陈诚伸出两根指头向上推了一下眼镜,“再想想。”
“那——”方霞苦苦思索着。
“不得了!”安琪下意识地叫着。
许云的第一反应是撒腿就往楼下跑。她并没有想很多,就是想在第一时间到楼下,也许对封锁陈诚和方霞死亡的消เ息有帮助。
许云淡淡一笑,说:“今天我的眼皮跳个不停。”
“这可有讲究哦!”安琪非常认真地说,“左跳财,右跳灾。”
“我也和你一样。”陈诚说,“见到我妈妈的时候,你会害羞吗?”
“当然叫她妈妈呀!”方霞说,“她是你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妈妈呀!”
“你还站着干吗?”
“她对我深仇大恨似的,即使我找到เ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你!”
陈诚推门的力度不断ษ加大。
安琪起床之ใ后看到方แ霞和许云的草席上没有人,也听不到她们的动静,估计她们都出去了。突然,她觉得小腹一阵涨痛,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好东西要来了?不会呀,上个月是27๕号来的,今天才24号,不会这么快。”她拿起牙刷和毛巾到卫生间去。就在她漱洗结束的时候,忽然觉得下体有东西流出来,她暗叫不好,连忙到卧室里拿来干净的内裤和卫生巾,关好卫生间的门,身体紧挨着门后,防止有人突然推门,慌忙地换下已经被血染红的内裤ไ。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登楼的脚步声,赶忙把衣服穿好,把换下的脏ู内裤放到เ一个塑料盆子里,再把塑料盆放到不被人轻易看见的地方。
“早上你还洗澡?”方แ霞问。
“可,可是,这是事实啊!”陈诚说,“安琪确实是我的初恋情人。”
“方霞回去,从表面上看对我们构成一点损失,但损失不是太大,毕竟她是填过单的人。但是,如果她回到上海,而且心中有气,谁也不敢保证她那张嘴不乱说,一旦让上海ร的同学、朋友知道,一传十,十传百,我们还能从上海ร叫来朋友吗?上海ร呀,那是多大的市场!而且上海人有钱!”许云越说越激动,脸颊也变得红红的。“我最担心,一旦我的爸爸、妈妈知道我在这里做加盟连锁,以我爸爸的脾气,明天就会坐飞机到南宁,强行把我带回去。”
安琪仿佛被陈诚这句话吓傻了,像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
哗啦啦——
方แ霞说:“我们的事业蓬勃兴旺,我们的事业展迅猛,我们的事业不断成长。下面,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有请安琪老总上来,说说她对我们加盟连锁事业的认识。”
“加盟连锁事业的伙伴们,安琪是新朋友,可能对我们这里不太适应,我们再给点掌声。”方霞大有不把安琪叫上去绝不罢休的势头。
“哈。”安琪也觉得好笑。
陈诚忍不住鼓起掌来。他说:“精妙!太精妙了!”
安琪哭笑不得,自己一下子成了安总,这个总来得也太容易了。在广州,老总往往是某个领域卓越的领ๆ导人,而且有商战经验,有控制ๆ公司全局的能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称之为ฦ老总的,甚至由专门的猎头公司从本地或外地公司挖取有这种能力的人充当老总。她觉得好笑,一直被公司或工ื厂里的人们叫惯了的安琪竟然成了安总,仿佛一个很小的头忽然戴上了大大的官帽子,无所适从。
“哟,罗总大驾光临ภ,非常欢迎,非常欢迎。”陈诚来到门口,看见罗总,仿佛信徒看见至尊菩萨似的,快步走到罗总面前,和他热情握手。其实他此时心里说不定在默默念着“财神财神,救救穷人,既要买米,又要还人。”
两个人加快了步伐。
仍然时不时有人向方霞招呼着。
“我没闲心思和你讨论这些,也听不懂你的那套理论。”安琪说,“痛快点,把我叫来做什么?”
陈诚站了起来,目光露出藐视的色彩。他说:“这样好不好,今天刚好公司里有业务员招聘会,你去听一下,我让方霞带你去?”
“语文!”安琪含着热泪叫了一声。
孙跑跑听了安琪的这番话心里波涛汹涌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他张开双臂,热泪纵横,对天长啸:“天哪,想我孙语文也是堂堂七尺男儿,顶ะ天立地的汉子!”他转身就走。
“我在旅馆里。”
“千万不要回来,啊!如果被孙家的人现了,他们要把你捆绑起来带回去的。”
“有一天夜间,他不知道在哪个职工家里喝了酒,借着酒意,撬开了女职工ื宿舍,把一个2o岁的姑娘……畜ไ生!人家才2o岁,和他的外甥女一样大,就被……”
许云急忙推了方แ霞一下,方霞连忙站起来,两个人连拉带拖,把安琪拉到大门外。
“这个裴科长在单位里准是个刺儿头,对郝书记一肚子不满!”许云对安琪说,“你也不看看,她那泼妇的样子,准是以前对郝书记有仇恨!她的话你也相信?”
陈诚连忙插嘴:“如果我是郝书记,一辈子也不提拔她!这种人,这德行,看见就恶心!”
“我也想吐!”方แ霞也附和着,“她分明对郝书记有仇恨,借机会泄。她的话根本不可信!”
“就是嘛,谁也没调查过,不能ม随便怀疑一个人嘛!”许云说,“在我们加盟连锁里,有干部,有警察,难道他们都像裴科长所说的,犯了事,这才来做加盟连锁?一派胡言!”
安琪说:“这是人家的事,你们干吗忿忿不平?我也只不过听听而已,觉得好奇。”
在回头的路上,安琪忽然想起了八里庄的一句粗俗的话,既想做婊子,又要立贞洁牌坊!
当许云、方แ霞和陈诚集中到陈诚的房间里时,许云的气愤仍然没有消失,觉得今天的安排是非常大的失败。
陈诚已经从气愤里走出来,他说:“下午带安琪去见饶总饶百万,他是我的朋友,绝没有胡说八道的可能。”
“我也觉得再串门时一定要选择好对象,不能ม像赶潮流似的,大家都朝一个地方去,我们也跟着去,不一定有好的效果。”方霞说。
不管他们怎么เ设计,也不管他们怎样讨论,郝书记这棵参天大树在安琪的心目中不仅倒下了,而且腐朽了,再也撑不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