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是来了，但是带着满身的血污。芹儿开门以后，秦舒整个身子就跌撞到她的怀中。“你……”芹儿吓得刚要大喊，却被秦舒用手捂住了嘴巴๒。
秦舒表情十分痛苦，看着受伤极重，低喘着答道：“是齐王派人追杀我，好在我武艺还算过得去，好歹保住了这条小命。”
背后李吉又大喝着冲了上来，芹儿感觉背后的劲风比刚才更加凛冽，蒙面男子也不敢硬接，带着她想旁边一跃，躲开李吉这石破天惊的一击。紧接着蒙面男子右手挥扬，漫天银光向着李吉打去，可惜芹儿不懂武学之道，否则看到这手“漫天飞花”的绝技必定会大声喝彩。李吉也是知道深浅的人，身形连退，终于将那ว片银光躲过。蒙面男子乘此良机，再次纵身而起，几个起落便出了齐王府，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ณ。
“闭嘴。”男ç子喝了一声，芹儿顿时闻到เ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惊道：“你受伤了？”见对方并不回答，只好当真闭嘴不说了。
芹儿离开之后，桓王妃的眼角才流下两ä行清泪。她是太尉桓延之ใ女，从小身在官宦之家，本父母视为ฦ掌上明珠。嫁入这些年来，桓王妃也恪守妇道，尽力想要讨李吉的欢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เ，无论她怎样做，齐王李吉总是对她十分冷漠。皇帝北征之前，她已经怀有身孕，曾哀求丈夫不要抛下自己远征。但却被李吉一口回绝了，在他在心中，讨好父皇，夺取太子之ใ位，才是最最重要的。妻子，骨肉，都根本不放在心上。从结婚到现在，桓王妃早ຉ就习惯了独自流泪。而今她再不奢望能博得李吉的宠爱，只希望能顺ิ利产下皇孙，日后弄儿膝下，也就是最大的满足了。想到เ这里，桓王妃便不自觉地将手抚摸在隆起的小腹上，里面孕育的小生命，正是她全部的希望所在。
“快扶我去。”桓王妃几乎叫了起来，又见芹儿十分委屈，眼泪在眼眶中ณ打转，知道自己้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便又柔声道：“芹儿，我有急事要去见殿下，快扶我去吧。”芹儿抬眼看到王妃对自己้笑了笑，只好点头上前，搀扶着她一起出门。
李吉跪在下面，明白父皇是要公布太子的罪状，心中大喜，但却不敢丝毫显露出来。李疆ຆ瞟了他一眼，见他还跪着，只说了句：“起来吧。”便又不再理会，静静地等候众人前来。
在这期间，李疆早命人前往太子府和天牢将三人带来，等候在外。李疆话音落地，三人便在禁军的押送下，鱼贯而入。其中只有马则被绳索捆绑，盖是因他身有武艺的原因。李建性格本来就有些懦弱胆小，自从事败之后，被软禁在东宫就整日胆战心惊，惶惶而不可终日。现在见到皇帝ຓ，心中更是害怕，进来之后，立刻扑上前下拜，道：“儿臣参见父皇。儿臣不孝，儿臣该死……”说到后面，早ຉ已是泪流满面。
“话不能这么เ说。”李坤复道：“三哥在京城很做了几件漂亮事，比如……”
李霸听到เ太子被禁的风声，但却不知道原因，听李吉如此胸有成竹，不由á问道：“二哥，究竟是什么事？也说出来让兄弟们高兴高兴。”李吉却摇了摇头，道：“老十，我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๐，不好胡乱开口，等回京再说吧。”李霸轻哼一声，道：“原来二哥是不相信我们。”李坤急忙轻喝道：“十弟，你又什么เ颠？二哥不愿意说自有不说的理由á，你瞎起什么哄？”
秦舒哈哈笑道：“贤弟如此推崇，那ว等齐王殿下回京以后，一定要替为ฦ兄引见。只是不知为兄一介布衣，齐王殿下肯不肯结识？”
傅羽见他不说话，只道是被齐王所折服，便又小声试探道：“如今太子之位朝夕不保，小弟以为东宫之位，非齐王莫属，兄长既ຂ然有建功立业之ใ心，何不……”
马杲谋逆之时，想起张浴ภ曾与太子有些瓜葛，所以是派人前来汉中拉拢，但张浴ภ还在犹豫的时候，就传来马杲垮台的消เ息，当即将使者捆绑押向洛阳，至于其他“车骑将军大印”则更是无中ณ生有。但堂上众人不少知道马杲使者之事，听到桓帆如此一说，便都私下议论起来。张浴ภ哪里能ม忍受这样的怨气？当即拍案而起，怒道：“千岁此言何意？末将对陛下忠心耿耿，容不得千岁如此诬陷？”
“有何不敢？”张浴本来还有些犹豫，但话说到这份上，若是不肯，岂不是摆明了心虚？更何况他坚信自己้的书房里面不会有那个ฐ什么狗屁“车骑将军”印，所以大声答应道：“千岁若是不信，尽管随末将前来。”当下再不理会众人，转身向着后院走去。却没有看见，在他转身之ใ后，桓帆对着何弘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才对着众人道：“张将军如此慷慨大方แ，看来孤是输定了。”
“什么เ人？”能让桓晨这么เ着急的，必然不是一般的人，桓帆也不禁开口问道。桓晨遂又答道：“爹爹可还记得，当年那位‘蜀中第一才子’……”
桓帆又反复低念着“6云”的名字，嘿然笑道：“6云啊，6云，时别三年，你终于还是回来了。”正打算迈步下台，又见桓晨去而复返，不由问道：“你怎么还不前去请6๔云？”桓晨却道：“爹爹，6๔云在府外求见。”
李昌见到เ桓皇后亲自前来探视自己的伤势，急忙想要挣扎起身见礼。桓皇后却开口阻止道：“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但见李昌脸色苍白，又是腹部受伤，更是十分关切，不住开口询问。李昌含糊答应几句，目光却不离旁้边的叶嘉ล，似在询问。叶嘉ล见时机已至，便点头示意。李昌正准备开口，却见只有马杲一人，不禁问道：“马大人，马将军怎么不在？”
李昌并不回答，只是让妻子将自己扶起来，对着桓皇后，道：“母后，马杲父子谋逆，隐瞒父皇军报，罪大恶极，还请母后治罪。”桓皇后自从进了太子府，是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但却万万没有想到เ，李昌口中会说出这样惊人的消เ息。不禁转看马杲、李建二人，问道：“这是怎么เ回事？”
“是。”马则领ๆ命转身便去，似乎根本没有将坐在主ว位的太子放在眼中。李建的嘴唇张了张，似乎也明白，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干脆也就闭口不言，只是在眼光之中ณ，闪过一丝恼恨。马杲自然明白太子对自己的不满意，起身道：“殿下，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殿下即便今日不能体谅老夫的一片良苦用心，日后也定会明白。”
马杲突然被李建戳穿阴谋，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殿下消息确实灵通。老夫又岂是不讲信用之人？更何况6先生乃当世大才，杀之实为可惜。此刻他正与老母在老夫一处别院居住，只等他回心转意，殿下还要大大的重用呢。”
“神机弩？”马则在禁军中任职，对这些黑衣人手中持的利器再熟悉不过，眼看着二三十张神机弩对着自己，不禁狠狠咽了口唾沫。陈飞此时也认了出来，两ä人对望一眼，都暗自纳闷，这原本该是陪在皇帝ຓ身边的神机营，怎么会出现在京城？马则更是觉得一股凉意直窜顶门，终于开口道：“各位可是神机营的兄弟，难道不认识本校尉么？”
“放他们两人走。”房上的黑衣人也终于开口。马则转头望去，见那人身影纤细，说话声音也清脆ะ动人，明显是名女子，更觉得纳闷：神机营在什么เ时候居然还收纳女人？但所谓“一不做，二不休”，马则父子二人已经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怎么เ肯放过傅羽？当即向陈飞暗使眼色，复笑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何时入得神机营？”
李建不愿意谋害自己的父亲，但却更不愿意当一个废太子。可是这样重要的事情，以他向来懦弱的性格，也是十分难以下定决心的，所以才会命人去将平日最为依重的6云请来。
“哼，你说的倒是轻巧。”马杲终于开了口，嗤笑道：“陛下御驾亲征，五十万大军前往。京中空虚，哪里还有兵可派？况且陛下老于用兵，尚且不是鲜卑之敌，殿下未经战阵，哪里能ม是慕容启的对手？”他将这话说出，便是将话挑明，摆明不打算出兵救援皇帝ຓ。
“是。”周围骑士齐声响应，一起纵马提刀，杀向傅羽。傅羽虽然武艺远在这些骑士之ใ上，但是一则连夜突围，早已经是筋疲力尽，遍体鳞伤；二则对方全是在马上，使用长兵器，而且攻守之间甚有法度，互相配合，自然占尽上风。
“师兄，师兄。”少女一直在关注着双方แ的战斗ç，见到傅羽危险，急忙道：“你再不出手，可就不能完成义父交代的任务了。”
“娘娘说的虽然不错。”芹儿虽然不敢反驳皇后，但听她说齐王妃，却还是道：“但娘娘也该体谅王妃。王妃虽然身份尊贵，但毕竟只是个女人。怎么能不希望在生产的时候，有自己้的丈夫在旁边陪着呢？”
“你说的也对。”皇后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丈夫经常征战在外，自己独空房。生两ä个孩儿的时候，丈夫也不在身边，那种寂寞、担心、害怕的心情确实难以承受。桓皇后点了点头，不愿意再提此事，又道：“照你这样说。虽然吉儿平时对王妃不好，但两人还算相敬如宾。那ว么吉儿为ฦ什么会害王妃呢？”
“这个ฐ奴婢实在不知。”芹儿突然又跪下，道：“娘娘，奴婢只是一个ฐ丫鬟。不论是生、是死，都不敢诬陷齐王殿下。只是小姐待奴婢有天高地厚之恩，奴婢不忍见小姐沉冤不雪，所以拼死来见娘娘。望娘娘一定要还小姐一个公道。”
“本宫……”桓皇后在芹儿天真无邪的脸上打量很久，确信这个小丫头不会有胆量诬告亲王。但她自己้又怎么เ能接受儿子谋害儿媳的事实呢？沉默半响，才对着旁边的李昌道：“昌儿，你说说，此事该如何办理？”
李昌的母妃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死，是由á桓皇后一手抚养长大。现在太子遭废被禁，齐王又出了这样的事。桓皇后实在是心里憔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询问除了两个ฐ亲生儿子之外最亲近的李昌。
李昌迟疑片刻๑，才终于开口道：“儿臣不知。”
“你不用害怕。”桓皇后知他有所顾及，便宽解道：“自从此次你在京中ณ暂代监国，本宫才知道你处事稳妥。本宫的两个ฐ儿子不争气，现在只能依仗你了。你心里有什么เ想法、疑惑，不妨都说出来。当年是本宫亲自做主，让芳儿嫁入齐王府，本宫总要给她个交代。”
“既ຂ然母后这样说，那么เ儿臣就斗胆了。”李昌想了想，缓缓道：“刚才听芹儿说，二嫂自从怀孕就小心谨慎。而且王妃怀孕，都定期有御医诊视，以确保母子平安。二嫂所怀身孕，已๐经有八个月左右，怎么会突然说流产就流产了？儿臣以为其中有些古怪，想要查明真相，可能此事乃ี是关键。”
“此事本宫也觉得有些蹊跷。”桓皇后点了点头，道：“那ว天本宫还为此事斥责了吉儿。但是虎毒不食子，吉儿成婚已有三年，才得有麟儿，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儿？”
“母后说的极是。”李昌急忙道：“儿臣只是胡乱猜测罢了，请母后不要放在心上。”
虽然李昌这样说，但桓皇后却被他的话提醒，回想起齐王妃流产之事。第一次太医来报，明明是说虽然动了胎气，但天幸母子平安。可是怎么短短一个时辰内，便又传来王妃流产的消息？而且那天晚上，自己驾临ภ齐王府，只是小小地责备了齐王几句。怎么齐王的反应就如此强烈？莫非真的是心中有鬼？
桓皇后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突然对着芹儿道：“你再将王妃流产那ว晚的经过详细告诉本宫。”
“是。”芹儿便又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老老实实地讲了出来。
等她说完之后，桓皇后还没有开口，李昌便抢着问了一句：“你说王妃本来已经睡下，怎么会又突然让你扶她去书房找齐王？”
芹儿茫然地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当时奴婢也劝王妃，若是有急事要见殿下，可由奴婢转达。但王妃却要坚持亲自去书房，奴婢确实不知道为什么。”
“这就有些奇怪了。”桓皇后沉吟道：“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吉儿那天晚上在书房干什么？”
芹儿仍旧摇头答道：“殿下在书房的时候，一般奴婢等都不敢去打搅。所以不知道殿下在干些什么。”
“那可有什么特别ี的事生，或者特别ี的人去过王府？”李昌又继续追问道。
“特别的人？”芹儿思索了片刻๑，终于记起了，道：“那ว天奴婢去请殿下的时候，确实见书房内有客人。后来听负责殿下书房茶水的姐妹说，客人是太子妃。”
“太子妃？”桓皇后不解地道：“她去找吉儿干什么？”
“这个儿臣知道。”李昌急忙抢着答道：“那ว天大嫂也来找过儿臣，是希望儿臣能看在骨肉兄弟的情分上，帮大哥一把。但是母后也该知道，儿臣虽然奉命和二哥一起审理。但二哥素来受父皇宠信，在父皇面前说话更有分量。所以儿臣才建议大嫂去找二哥求情。”
“原来是这样。”桓皇后点头道：“那也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却又些感慨地道：“飞燕这些日子为了建儿的事情四处奔波，也苦了她了。”
“事情有奇怪的。”芹儿却突然道：“奴婢记起来了。自从那天晚上以后，负责殿下书房茶水的那个姐妹就再不见了。奴婢听大伙说，是齐王开恩，给钱送她回老家了。但大家谁也没有看到她离开，就这么เ无缘无故消เ失了。”
“真的？”桓皇后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和李昌互望了一眼，道：“你觉得怎样？”
“不如……”李昌想了想，才道：“母后不如也把大嫂传进宫来询问。”
“那好吧。”桓皇后再次觉得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有气无力地吩咐宫人去传见马飞燕。
马飞燕没有到的时候，殿内显得十分安静。这件事情牵扯的越来越广，居然又回到废太子的身上。桓皇后在恨这两个儿子不争气的同时，也在暗叹自己้命苦。芹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对她来说，知道已๐经说了，不知道的就不能乱说。虽然是为了小姐报仇，但她却从来没有诬陷齐王的意思，只是希望能ม把事情查个ฐ水落石出，也好让小姐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慰。
只有李昌，看着事态正如秦舒策划地一样，顺ิ利展下去。太子被废，齐王也将垮台，那么入主ว东宫的人选，舍我其谁？
由于是皇后召见，马飞燕很快就赶过来了。桓皇后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燕儿，你怎么消เ瘦成这样？”
李昌侧着瞟了她一眼，也十分地吃惊。才短短几天没见，原本风姿绰约，美名惊动整个洛阳城的大嫂，居然变得憔悴不堪。身体瘦一圈不说，脸色苍白，虽然涂了些脂粉，也没有掩盖住眼圈下的黑印。目光散乱无神，木然地向着皇后行参拜大礼。
“快快起来。”眼见儿媳被折腾成这样，桓皇后亲自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心疼地道：“这些天为了建儿的事，可把你给苦了。”
“多谢娘娘关心。”马飞燕的脸色因为ฦ皇后的关怀，恢复了些血色，但声音却仍然十分苦涩：“不知娘娘召见，有何吩咐？”
“本宫是多日没有见你，有些想念吧了。”桓皇后将马飞燕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感觉冰凉，不由宽解道：“建儿的事你不要太担心，总还不至于到最坏的地步。”
桓皇后只道马飞燕是因为太子之事，才被折磨成这样。却哪里知道马飞燕心中的痛苦？丈夫被软禁在宗人府，生死难料。她为了丈夫的事情，不仅没有了太子妃这个曾经荣耀无比的身份，还要抛头露面，四处求人。这些她都还能ม忍受，可是在求齐王李吉的时候，却被那个畜ไ生仗势强暴，再她原本已经极为ฦ脆弱的心里又狠狠地加了一刀，彻底地将她击溃。她很想去告齐王，但一则担心丑事外扬；二来害怕给皇家以及太子抹黑，三则ท也希望齐王能遵守诺言，放自己้的丈夫一马。
所以在那件事以后，马飞燕几乎ๆ足不出户，只是在家等候着消เ息。再后来齐王妃流产、病故的消เ息传来，马飞燕心中明白，肯定是齐王担心丑事外泄，杀人灭口。每天晚上，她只要一合眼，要么是齐王强暴的画ฑ面，要么就是看见齐王妃七窍流血前来索命。这样几重的精神压力，压得马飞燕几乎喘不过气来，才会憔悴消瘦到เ这般模样。
见到皇后的时候，马飞燕的心里才有了一丝的温暖。马飞燕的母亲早逝，在嫁给太子后，就将皇后当成亲生母亲一样孝顺ิ侍奉。而桓皇后也十分疼爱这个ฐ儿媳，婆媳之间就如母女一样亲密。听到皇后的安慰，马飞燕支撑了这么多天的精神终于崩溃了，也不顾及礼制ๆ，直接扑到皇后的怀中ณ放声大哭起来。
“好孩子，别哭了，母后知道你心中ณ的委屈。”桓皇后轻轻拍打着马飞燕的后背，小声地宽解，自己้的眼泪却也忍不住的向下落。
马飞燕只是不住地哭泣，心道：不，母后，你不知道。
李昌看着相拥而泣的婆媳两人，心里也不禁有些酸楚，稍微感到一丝愧疚。但那只是一瞬间，毕竟争夺太子之位，日后登上大宝，才是现在李昌所最想得到的。李昌轻轻咳嗽一声，出声道：“母后，大嫂，请二位放宽心，不必如此悲伤。”
马飞燕被李昌的声音打断，才觉自己过于失态，急忙退开请罪。桓皇后也才记起传唤马飞燕前来的目的，擦去眼角的泪水，道：“燕儿，本宫这次传你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明白。”
刚才哭了一阵，马飞燕的心里才觉得好受了些，听到เ皇后有事询问，便道：“母后请问。”
桓皇后遂问道：“听说你前几天去了一次齐王府。”
听到“齐王府”三个字，马飞燕不由得浑身一震，花容失色。这样的表现更让桓皇后心中ณ生疑，又问道：“你去干什么เ？”
马飞燕似乎又回到了那ว个恶梦般的夜晚，又想起了齐王压在自己身体上驰骋纵横的场面，身体不住地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桓皇后更是疑窦百出，望了李昌一眼。后者立刻近前道：“大嫂，小弟知道大嫂去二哥府上是为了替大哥求情。母后也能体谅大嫂的一片爱夫之心，大嫂不必如此害怕，尽管如实说来便是。”
“我说什么？”马飞燕茫然地望着李昌，凄惨地笑道：“我有什么说的？”
桓皇后觉得马飞燕大为反常，又不敢出言斥责，但却隐隐觉得那晚必然生了些事情，只好柔声道：“燕儿，究竟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给母后听。”说完又指着芹儿道：“她是芳儿身边的侍婢，说芳儿流产的那天晚上，你曾去过齐王府。本宫想知道，那ว天晚上究竟在齐王府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เ齐王妃的闺名，马飞燕又想起了齐王妃看她的眼神，那种怨恨、那ว种悲愤，是马飞燕永远都不能ม忘却的。恍惚之ใ间，马飞燕似乎ๆ又看见齐王妃七窍流血地向她索ิ命。“是我害了她。”马飞燕突然尖叫起来，拉着桓皇后道：“母后，是我害了她。母后，我不是有意的。”
桓皇后见马飞燕近似疯狂的喊叫，隐约明白了些什么เ。既是心痛，又是愤怒，抱住马飞燕道：“燕儿，你别这样。燕儿……”
李昌也被马飞燕的表现吓了一跳，急忙道：“母后，可要传太医？”
“不用了。”桓皇后将马飞燕拥在怀中，一边低声安慰，一边对着李昌道：“你们先到殿外等候。”
李昌知道桓皇后是想单独询问马飞燕，于是告退出殿。到เ了外面，自有太监内侍引到一处凉亭，奉茶等候。李昌刚ธ一坐定，却又见芹儿跪在面前，道：“奴婢有事求王爷开恩。”
李昌颇็感奇怪，问道：“你有什么เ事情要求本王。”
芹儿遂道：“王爷府中的那位壮士确实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请王爷能放他一马。所有罪责都有芹儿一人来承担。”原来她见此事牵扯越来越广，担心不能善了。所以想求李昌开恩，放过秦舒。
李昌没有想到这个ฐ小妮子居然对秦舒如此的有情有义，饶有兴趣地问道：“他有什么好？居然能让你甘心抵罪？难道真的是你相好的？”
“不，不。”芹儿此时唯恐秦舒与自己扯上关系，急忙道：“奴婢与他素า不相识，只是他既然救过奴婢的性命，奴婢又怎么เ能牵连他呢？”
“好。”李昌点了点头，道：“本王答应你便是。只要你不提，本王也保证不在母后面前提及此人。”心里却暗道：秦舒果然料得人在先，所有人都在他的算计之内，确实厉害。
芹儿刚谢过起身，李昌就见几名内侍匆忙走了过来，忙迎上去道：“母后可有召见本王？”为ฦ内侍急忙行礼道：“皇后娘娘突然晕厥，奴才等人正要去传太医。”
“那还不快去。”李昌听到เ桓皇后晕厥，也急得跺脚，丢下这句话，便直奔大殿。刚走进去，就见满屋子的内侍宫女乱ກ成一团。李昌本想入内室探视，却被宫女拦下，道：“娘娘寝宫，殿下按礼制不能ม入内。”
李昌只好在外面等候，左右看了看却不见马飞燕，于是又问道：“皇嫂呢？你们谁见了？”众人都茫然摇头，李昌顿时觉得不妙，急忙道：“快去找。”几名宫人正要离开，却又听外面有内侍尖细惊恐的声音喊道：“不好啦，马娘娘投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