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桓皇后点了点头，抚摸着李磐，道：“本宫还道是磐儿出了意外，左右无事，便前来看望。”又看了看左右，道：“只是不想到เ丞相大人也在太子府中ณ。”马杲急忙道：“微臣有些朝事要与殿下商议，恰巧在此。”桓皇后并不多言，道：“恩。都进去吧。”便拉着李磐小手向里走。
马杲父子听太子妃又提起李昌，心中都有些慌，暗想，莫非她要破釜沉舟，拼死一搏？马则再看了看周围，都是自己的心腹死士，顿时心中稍安，暗暗握拳，只等其妹说出不利于他父子二人之言，便即刻๑下令，先将桓皇后等人一起擒下再商议后事。
李坤明白李昌除了是桓皇后亲手抚养长大，而且排行第三之外，与自己等人也并无太大差ๆ异。手中ณ既没有实权，也没有兵马，他前来求助，也只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至于李霸结果如何，还是只能寄希望于太子的身上。想到这里，李坤不禁想起跟随父皇一起出征的二哥李吉，如果有他在京城，又岂能容忍太子如此胡作非为？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李坤长叹一声，便告辞离开。
李昌说了这几句废话，以表示自己้所做之ใ事，不过只是为ฦ了皇帝与太子，并无争权之心。秦舒当然明白李昌所言绝非真心，但也开口称赞道：“殿下忠孝仁德，草民深感敬佩。”李昌淡淡一笑，居然受之ใ不愧，然后问道：“既ຂ然阁下前来，必然是谋划在胸，要本王做什么เ？只要在本王能力范围之ใ内，必不推辞。”
马则追来之前，便下有严å令，能杀得傅羽者，重赏千金。这些家将听到如此重赏，眼睛都绿了，又见到傅羽似乎并不厉害，更是争先恐后，生怕这块肥肉掉到别人嘴里。傅羽越加支持不住，又不肯连累็秦舒，躲过一道刀光之后，竭力喊道：“大哥先走。”
两人刚ธ转过一道街口，却听着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小队骑兵阻拦在前，手中均拿着弩箭，正中一员武将，大声喝道：“什么人？站住。”秦舒知道现在城中兵马都是由马家父子执掌，不敢稍有停顿，又向旁边民房上跃去。那将领见他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挥手下令：“放箭。”一声令下，数十支弩箭齐齐射向秦舒。
秦舒所料不差ๆ，傅羽确实是先到丞相府中ณ向马杲禀报军情。马杲知晓以后，又急忙赶来找李建商议。李建向来是个没有什么เ主见的人，急切之ใ间，只好又将这席智囊请来商议。6云不将战报看完，早已颜色大变，乃道：“军情如此紧ู急，殿下当即刻进宫面见皇后娘娘，请其商议定夺。”
要说刚刚看到这份军报的时候，李建也确实是想立刻进宫找母后商议，但却被岳父马杲制止。皇帝ຓ李疆偏爱齐王李吉，几次都想改立嗣位，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此次李疆带兵出征，太子按制ๆ留แ下监国，原本也是遵循旧制，无可厚非。可是齐王李吉随驾出征，事情就变得不是那ว么简单了。最开是大充军队战告捷，皇帝ຓ嘉奖的诏书，由á快马传到洛阳来让满朝文武宣读，上面全是称赞齐王李吉的话，不免让身为太子的李建忧心忡忡。
秦舒呵呵一笑，道：“放心，他死不了。”说完这两句话，非但不着急，反而将手靠在脑แ后，躺了下来。
原来傅羽中ณ箭落马之后，便假装晕死过去。打算等候机会，先杀一名敌人，既ຂ可以长长自己้的威风，也可以杀杀对方的气焰。那名倒霉的骑士稍微有了些贪功的念头，便中ณ了傅羽之计。
李昌哈哈一笑，道：“正是。既然没有旁人，那本王便与先生共饮一罪。”说完便在席间坐下，转对白浩道：“这位便是号称‘蜀中第一高手’的白浩白壮士么？”白浩不知李昌来意如何，唯恐他对6云不利，是以心中颇็有敌意，冷冷答道：“王爷谬赞了。川中ณ多豪杰，白某岂敢妄称第一？”
“白壮士过谦了。”李昌拿起酒杯，笑道：“今日能同时见到川中ณ第一才子与第一高手，实乃本王之大幸。来，来，本王敬二位一杯。”6云与白浩互望一眼，均不知李昌来意如何，但见李昌外面只带有三五名侍卫，看起来似乎并无恶意，便都称谢饮下。
李昌见二人还都站着，便又道：“二位请坐。莫非要本王喧宾夺主不成？”6๔云淡淡一笑，坐定之后，又为李昌将酒斟满，举ะ杯道：“王爷贵人事忙，却不知如何得知6某在此设宴？而且还能赶来赴宴，真乃6某之幸。”
李昌嘿嘿一笑，道：“白壮士前往太傅府请贾大人时，本王也恰巧在贾大人府上作客。听闻6先生设宴相请，而贾大人又委实身体不适，不能前往。本王早ຉ有意结交先生，所以特意向贾大人告罪，不请自来，还望先生不要吝啬美酒佳肴。哈哈……”
6云顿时心中ณ雪亮，必是自己้这几人四处请人，太过招摇，被李昌察觉。所以抢先赶到贾府，迫于其势，贾太傅自然不敢前来赴宴，反倒是李昌前来。6云遂笑道：“6某岂敢？只是不知王爷前来，有何赐教？”
李昌再饮一杯，叹气道：“6๔先生当知太子殿下所犯罪大。本王也在皇后娘娘面前求了不少情，却始终不能对太子有所裨่益，反而被娘娘申ã斥数回。久闻知先生大才，何不随本王一道回府，共商救护太子之计？若只是先生在外四处奔波周旋，若是被别有用心之ใ人修成表章，上奏娘娘，对先生则是大大不利，还请先生三思。”
楚王李昌的一席话说的极为ฦ动听，更隐隐有招纳之意。就如今局面而言，太子情况堪忧，而齐王在边关生死不明白，李昌却因平乱之功，深得皇后器重，得掌京中大权。能得到他的青睐赏识，远比抱着太子这根要沉的朽木强千百倍。白浩é偷偷瞟了6๔云一眼，只道他会答应下来。殊不料6๔云却淡淡道：“多谢王爷厚爱，云得太子殿下国士待之，当以国士相报。王爷有心替太子解围，云在此多谢王爷。至于6๔某，却还是要尽些心力，不论成败与否，总算能ม报答太子殿下知遇之恩。”
李昌闻言，脸上的笑容稍微僵住，随即又笑道：“既然先生执意如此，本王也不勉强。只是日后若有不便，本王的楚王府随时恭候先生大驾。”说着便起身，道：“本王还有些俗务，就此高辞了。”不等6云开口，便出门而去。
“恭送王爷。”6云礼ึ节性地起身相送，见李昌远去之ใ后，才长叹一声，复坐下饮酒，满桌的菜肴却丝毫未动。白浩突然低声问道：“楚王殿下既然有心拉拢先生，先生何不……”6๔云突然抬头，瞪了白浩一眼，道：“白兄何出此言？太子待我厚恩，尚为报万一，怎可在此失势之时，转投他人？更何况……”6๔云嘿嘿冷笑两ä声，才继续道：“楚王嘴上说的干净，我岂不知，现在最想扳跨太子的，舍他其谁？这些年齐王殿下为ฦ夺太子之ใ位，锋芒毕露，我却知太子最可怕的敌人却并非齐王。楚王表面上虽然不与人相争，却只是韬晦之计，否则又怎会是今日局面？”
“但也要怪太子不争气，否则以楚王的身份，如何能得到เ如此良机？”白浩é淡淡回顶一句。6云顿时脸色大变，喃喃道：“太子确实……唉！”说着便又干了一杯。他平日酒量并不十分好，今日又是酒入愁肠，越加的酒意难醒，又连喝几杯之后，竟有了几分醉意。
白浩既ຂ不阻拦，也不喝酒，只是站在旁边相陪。忽然楼下街面传来几声马蹄声，白浩心中一动，急忙走到窗边打望，就见一队禁军向着醉仙居而来。白浩暗道一声不好，又转到เ6云身边，道：“先生，快走。”6云此刻๑酒意上涌，斜眼问道：“出了什么เ事？”白浩一把夺过他的酒杯，道：“下面来了些禁军，或者来意不善，先生还是小心些好。”不等6云多言，便架着他的身体，走下酒楼。
李昌称白浩é为川中ณ第一高手，虽然有些夸大，但白浩在两川ษ确实威名显赫，功夫十分了得。虽然背负着6云，却健步如飞，很快就到醉仙楼ä的后门。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是他二人来时所乘๖坐，听着禁军已๐经跑上二楼搜寻，白浩急忙将6๔云向车内一塞，便扬鞭策马，向城外疾行而去。
二人这几日一直寄宿在城东的天元观内。自从佛教兴盛以来，道教日渐衰落，又加之汉末的黄巾起义，乃是太平道引领，所以李充王朝对于道教的扶持，远没有佛教那么尽心尽力。这天元观在众多寺庙、道观之中，并不出名，只是6云与观中ณ道长乃是棋友，时常对弈，所以才选此暂时作为ฦ栖身之地。
白浩心知6云拒绝李昌的盛情之ใ后，必然会招来大祸，所以手上马鞭不住抽打，想要尽管赶回观内，收拾行装ณ，暂离洛阳躲避。很快马车就到了天元观外，白浩掀开车帘ຈ，却见6云已经沉沉睡去。不禁微微一笑，想不到在这样的颠簸之下，他居然还能ม睡得着觉。白浩见他睡得香甜，便不打算叫醒，自己走入观中ณ，准备叫上老夫人，一起收拾东西离开。
可是刚ธ踏入大门，白浩é就感觉有些不对，空气之中ณ，居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白浩暗道不好，急忙向客房走去，一路之上，果然看到好几具观中道人的尸体。惊怒之下，白浩é不敢丝毫耽搁，可当来到6老夫人住的客房，只见房门大开，老夫人横卧于血泊之中ณ。
当年白浩身负重伤，为6云所救，6๔老夫人更是当他如亲子一般照顾ุ，才能ม将其从鬼门关上救回来。这几年白浩一直跟随在6云身边，对老夫人也是如母亲一样的恭敬孝顺ิ，突然见她惨死，心中怎能ม不怒？不由仰天大喊一声。
喊声未绝之时，只见旁边闪出一道黑影，急向观外逃去。“哪里逃！”白浩暴喝一声，双手飞扬，早ຉ有十几道寒光飞向那黑影背后。白浩以暗器见长，这十几枚暗器乃多年精华之作，对方似乎ๆ也知道厉害，急忙转身躲避，手中长刀也连连挥舞格档。虽然将暗器尽数躲开，却十分狼狈不堪。而白浩乘此机会，早掠至黑衣人身前，双掌齐出，瞬间便拍出十三掌，掌掌都不离对方要害。
那黑衣人本身武艺不如白浩，又加之白浩é含恨而，掌风凛冽，十几招后，便被白浩击中肩头，口中鲜血狂喷，身体跌开丈外。白浩身上沾满对方鲜血，面孔因为ฦ愤怒扭曲变形，双拳紧握，一步一步走近，恨恨道：“狗贼，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断。”
黑衣人被白浩é威势所慑，不禁打了个寒颤，右手不断在胸前摸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却又偏偏一时掏不出来，颤声道：“白浩，你不能杀我。”白浩早已是怒火攻心，吼道：“我怎么不能ม杀你？”说话之ใ间，右掌早切在黑衣人的琵琶骨上。黑衣人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便气绝身亡。“叮当”一声轻响，一块令牌从他手中滚落在地。白浩原本怒极，看到เ那块令牌，却浑身一振，便向要伸手去捡。
“住手。”一枚袖箭“嗤”的一声插入令牌旁边，直没入柄。白浩抬头看去，只见又有一名黑衣人迎风站在不远的墙上，负手而立，森然喝道：“白浩，你居然敢杀自己้兄弟，不要命了么？”
白浩é似乎ๆ认识这名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便又冷哼道：“我杀他之时，并不知他的身份。”语气之ใ中，却完全没有方才的杀意。
“所以我不让你看那块令牌。”黑衣人缓缓走到白浩身前，快将令牌收入怀中，又抱起地上的尸体，道：“此事我会如实禀告主公。”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白浩开口将其喊住，问道：“杀6老夫人，也是主公的意思？”黑衣人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不过你必须告诉6๔云。老夫人是被李昌派来的刺客所杀。”说着又上下打量白浩几眼，突然笑道：“莫非你真与6云成了兄弟？不要忘了你的使命。”说着飘然而去。
白浩双拳紧ู握，却又始终不敢作，只能ม眼看着黑衣人离开。不久之ใ后，又听见身后一声惨呼：“娘。”知道是6云看见了老夫人的尸体，急忙又转回客房。
当白浩é回到客房，6云正伏在6老夫人冰凉的尸体上放声大哭。白浩自己也觉得鼻子酸，擦去眼角滚落的泪珠，上前扶着6云，道：“先生节哀。”6云转头见白浩回来，立刻抓住他的肩膀，厉声问道：“是谁，是谁干的？”
白浩é心中犹豫片刻๑，最终还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6๔云见他没有立刻๑回答，便知所言不实，哈哈笑道：“你是怕我知道之后，无力报仇么？”说着手腕翻转，便在旁้边拿出一柄长刀道：“这是我方แ才在观中找到的，乃ี是楚王府中ณ侍卫的佩刀，定是李昌那ว狗贼干的，是不是？”白浩é见那刀柄上果然有个“楚”字，只好叹道：“我方才杀了一名刺๐客，检查一番，也有楚王府的标记。”
“好，好。”6๔云又一阵狂笑，起身道：“李昌，我这便去闯宫，找皇后娘娘理论。”刚走出两ä步，便被白浩抱住，喝道：“先生，只凭这一把佩刀，便能定堂堂亲王的罪么？先生此去非但不能ม为老夫人报仇，只怕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6๔云平日智谋过人，只是此刻๑痛失老母，方แ寸大乱ກ，听到白浩所言，才猛然省悟，自己一介书生，无权无势，居然妄想以一把破刀就告倒楚王，确实有些痴人说梦的感觉。可是这杀母大仇就不报了么？饶是6云平日多智，却也实在不知道怎么เ能凭借一己之ใ力，板倒方แ今如日中天的楚王李昌。
白浩看了看呆立不动的6云，心中ณ默默叹息，又劝道：“那些刺客多半是为先生而来，却误杀老夫人。虽然被某暂时杀退下，只怕不久还要再来，先生还是随某离开此处。”6云摇了摇头，道：“白兄先走，我便在此等着李昌前来。”白浩明白他是觉得复仇无望，所以有心与老夫人一起死在这里，不由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楚王固然势力强大，但天下又岂无能ม与之对敌者？以先生才智，留下有用之身，难道还怕没有机会报此大仇？”
6云眼睛陡然一亮，应道：“对，楚王算什么เ？我6云定要取他的狗命，为母亲报仇。”说着又对着老夫人的尸体拜了三拜，然后转对白浩下拜道：“还望白兄能助我一臂之ใ力。”白浩é又将他扶起，道：“你我兄弟，还说这些干什么เ？”长叹一声，将6夫人的尸体抱上马车，一把火烧了天元观，然后离开。
两人漫无目的地坐车前行，走了一夜，都不曾说话。直到天明之ใ时，6๔云突然道：“白大哥，找一处僻静地方，将母亲的尸体安葬了吧。”白浩é早在观中寻得工ื具随车携带，听见6云说话，知道他已๐经从狂怒伤痛之中恢复过来，便答应一声，驾马向旁边一处山林行去。
一直到将6老夫人的尸体埋好，6๔云又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等到拜完起身之后，白浩终于忍不住，问道：“洛阳是不能再待了，先生打算去哪？”6๔云淡淡答道：“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要回成都？”白浩失声说出之ใ后，迟疑问道：“先生是准备投靠蜀国公？”6云点了点头，道：“如今天下能ม与朝廷抗衡者，不过鲜卑慕容启与四姓国公。慕容启乃外番๘蛮族，我纵有血海深仇，也不能ม留下这‘里通外国’千古骂名。而我早ຉ年在成都之时，桓国公便对我十分器重，现在回去投靠，他必能收留。”
“可是……”白浩é犹豫片刻๑，还是说道：“素า闻桓国公忠心耿耿，就算先生前去，他能助先生报仇么？”6๔云冷笑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蜀国公虽然表面上对李充王朝忠心耿耿，但在我看来，他对当年与帝位失之ใ交臂一直不满。在成都招揽人才，收服民心，又与南蛮各族通婚交好，其志固不在小。当年我在川中ณ时，就觉蜀国公绝非池中之ใ物，若不是时势所迫，断然不会甘心臣服。如今鲜ຒ卑慕容启大军南征，皇帝ຓ被困赤城。朝廷必然以桓公爷为ฦ帅救援皇帝，如此一来，桓公爷便又被推到风口浪尖，别ี人看他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是步步凶险……”
白浩闻言，更是不解，道：“这话从何说起？”6๔云冷冷一笑，却岔开话题，道：“朝廷使者大约已经出了几天，我们连夜赶往成都，希望能抢在桓公爷动身之前，到เ达成都。白浩见他不说，也不勉强，便道：“我们先坐车下山，等遇到集市，便再买匹马，日夜兼程，或者能及时赶到。”
6云又紧ู握住白浩é的手，“多谢”两ä个字差ๆ点又冲口而出，但想起两人情若兄弟，再说这两ä字未免显得见外，于是道：“好大哥，小弟今身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白浩见他真情流露，心中隐藏的话，险些也要说将出来，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道：“走吧。”便先去牵马车。6云看着白浩的背影，眼光中ณ闪过一丝杀意，瞬间消失，接着便又喊着：“大哥……”跟上前去。
6云、白浩离开后不久ื，秦舒竟从旁้边的树林走了出来，看了看6老夫人的坟墓，又看了看逐渐远去的马车，嘴角又扬起习惯性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