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朦一直看着白惜璟动作,见师父踮脚,扬唇浅笑,起身想要上前帮忙,见她成功把药箱放了上去,又坐回了凳子上,看着师父转身施施然向她走来,ไ嘴角的笑意更盛。
“右手臂上的伤好了吗?”白惜璟状似无意地随意起了个话题,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白朦的伤势,就连拉着白朦离开紫竹林,也顾忌到她右手臂上的伤口而拉了她左手。
白月光映得白少琴的目光温柔长情,ไ白惜璟一瞬间错觉,师姐对她有着和白朦一样的感情。
白惜璟垂了垂眸,回忆以前,其实每次师姐来她都知道,她耳聪目明,睡眠极浅,听到เ异样的动静就会醒来,那熟悉的脚步声,心脏ู跳动声和呼吸声,一辨就知道是师姐。
雨幕中忽然出现一个ฐ模糊的身影,撑着油纸伞一步一步走来,白惜璟一眼就判断ษ出这不是白朦。
师姐又回来了?
雨越下越大,狂风乍ๅ起,ไ飘摇的雪白梨被风卷入空中四处飞舞,又被无情的雨打落在地。
雨幕中忽然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撑着油纸伞一步一步走来,白惜璟一眼就判断ษ出这不是白朦。
白惜璟吃了一口后,抬头语气淡淡地对白朦说:“很好吃。”心里早已感动哭。
白朦笑得很开心,“师父喜欢就好。”目光往白惜璟的唇上看了一眼,说:“师父,你的唇角上沾了点粥。”拿出手帕弯腰凑近白惜璟。
白惜璟抬手摸了摸发簪,敏锐的触觉一摸就摸出了簪子顶端的云纹,这云纹出自她之手,放下手无语地看着白朦:“你这发簪,是我亲手做的,你拿来送给我?”
幸福的小泡泡瞬间全被戳破了。
“这无凤宫对你来说就是客栈,来来回回不知多少回了。”白惜璟并不想和师姐来个夜下诉衷情,语气淡淡的应了一句,准备回屋,转身的瞬间手腕却被人扣住,那触感和力道不是白朦的,白惜璟下意识地想甩开,也的确这么เ做了。
今夜因小徒弟的事情心情烦躁,才没注意到เ屋顶的动静。
白惜璟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朦,见她目光带着戏谑,心叹,乖巧温顺的小徒弟竟然会玩心计了!瞥了眼断剑,打起十二分的认真和白朦比试起来。
白朦尽得白惜璟的武学,师徒俩同样的内功心法和剑法,对彼此的了解胜过世上任何一个ฐ人。
大脑没有比这一刻更冷静清晰,上官清收敛好情绪,翻身下马走到白惜璟身边,笑着说道:“惜璟,你一路上和我说的人,就是她吗?”短短的一句话,包含了许多信息。
这一路,白惜璟和上官清没有说过多少话,更别说和她提起白朦了,唯一提到过白朦的一句话,也只是含糊地说,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顺ิ着路,白惜璟遇见一家客栈,便走进去问一次,可连着问了两家客栈,都没有见过白朦。
“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店小二见到白惜璟,看他衣服是上等的好面料,非富即贵,立即热情地上去招呼。
白惜璟在心里勾画出地图,秦州城向北而去,应该是锦州。
赵仲安看到商末一直看着他们这边,心生警惕,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ฐ人能听到的声音问白惜璟:“宫主,那个人,是无凤宫的吗?”
下山的路上,有三道关卡,离无凤宫最近的是一道关,白惜璟见一道关就在不远处,停下脚步,回头对白少琴说:“师姐,就送到这里吧。”
这么เ想着,张开双手向白惜璟要抱抱。
话题从白朦身上转移到了白酒身上,白惜璟想也没想,直接回答说:“你不是经常下山吗?想让她历练直接把她带出去就行了。”
白惜璟心思通透才智过人,除了对感情比较迟钝,其他事情说得再委婉也是一点就明。
白惜璟站在床榻边凝视白朦,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回应,但轻颤了下的身子显示她分明是听到了。
白朦依旧不说话,双手紧了紧被子,把头埋得更深。
“师父,宫主ว会不会罚大师姐啊?”白酒抓着白少琴的衣角,眼里满满的担忧。
“师父,这紫竹是宫主种下的?”白酒好奇地望着白少琴,怎么从来就没听人提起过呢?还以为这紫竹是天生长在这里的。
白朦在心里记上了一笔。
“她胡说的。”白惜璟敛了敛情绪,一副毫不在意的语气。
“不要!不送了!”
白朦一听,果然急了,抓住白惜璟的手腕,凭借几□□高上的优势,伸手去夺白惜璟头上的簪子。
几秒后,白惜璟反应过来,小徒弟这是在向她表白,脸色一冷,好不容易掰直了点,怎么又有不轨的念头了?
再想到她对师父的那些念头,梦里对师父做的那些事,愧疚羞赧,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为什么她对师父有那么强烈的情欲,而师父一点感觉都没有?
完了,真对小徒弟有感觉。
白惜璟不知道白少琴是什么时候走的,她说完那句我不喜欢你,就把白少琴一个ฐ人丢院子里回了卧房。
到无凤宫的第二天,师父就带她来这紫竹林练功了,练武都要先练基本功,而这扎马步就是基本功里的第一项。
但经过昨天,她知道,即使师父知道自己喜欢她,也不会赶她下山,只会用委婉的办法打消她的念头。
看着师父的手温柔轻抚青铜剑,心里那股占有欲又冒了出来,即使是一把剑,她都忍不住嫉妒,如果自己是这把剑该多好,师父的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身体……
见小徒弟小心翼翼乖巧温顺,白惜璟心里有些自责,心里想要做个温和有度的师父,怎么行为举止不自觉地就冷情起来?看看小徒弟多听话,再想想自己้的态度,她这师父太失败了!
水洒了一地,还溅湿了白惜璟素青色的裙裾。
白惜璟点了点头,侧头看了一眼,见一旁是膳房,微怔了怔,转身换方向往前殿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杀死师父,然后和师父埋葬在一起,这样一来,她师父就永远只属于她一个ฐ人的,谁也抢不走。
可剑刚刺出,她便卸去了所有的势,这个世上,谁都不可以伤害师父,就连她自己也不可以,谁敢动师父分毫她便杀了谁!
白惜璟回到她所住的院落,取了久未使用的青刃剑,这把青铜长剑是她十三岁离宫下山时无意中所得。
九白山险峻,易守难攻,一直以来,上山的路都只有一条,由无凤宫中ณ的弟子设立三层关卡守护。
她本来要从正路下山,忽然起了念头,想试试从九白山后峰的竖直悬崖下去,艰难地下了几十米,再往下,就是光秃的石壁,没有任何着力点,她只好放弃,但就在这时,她发现了右手侧近十尺远的地方有一个洞,一看就是人工ื凿出来的。
任谁看到这么一个洞都会想进去,她当然也不例外。
洞口方圆不过三尺,洞内却有一卧房大小,左侧石壁上,连绵不绝的水珠滴落,而正中ณ间,格格不入地立着一块四尺方的青石台。
台上有三个凹槽,中间凹槽放着一把玄色大弓,弓身上篆写着长生二字,看材质似玄铁,弓弦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筋皮所制,弓弦旁边,摆着一支和弓身材质相同的箭,长有三尺。
而两ä侧的凹槽里,各放着一柄青铜剑,单看很普通,可剑一出鞘,立有剑气,带着浓郁的寒意,剑刃锋利无比,吹毛可断发。
剑身上篆写着它的名字,左边这柄名叫青刃,右边那ว柄名叫青虹。
她将玄色长生弓和两柄青铜剑带回了无凤宫,解下惯用的佩剑,背上长生弓带上偏轻的青刃剑,从正路下了九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