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记住啊,我不叫倒霉蛋!你如果再叫我倒霉蛋,我就,我就,我就不理你了!!”思考了半天,只能用这句话来吓唬——他实在是怕她一哭,自己又遭秧。
“俊哥哥——”宝贝的乖巧立显。
如果不是他现在不能动弹,他才不会顾忌什么“好男不和女斗”的格言,非揍她一顿不可!!
他哪儿知道宝贝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每次在众阿姨房里翻个ฐ底朝天的时候,有的阿姨做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唬她,她只要不慌不忙的甜甜一笑,再送上一个嗲声的呼喊,保准能化险为夷。
来到楼下的暗室里,转到走廊上,她并没有上阶梯,出楼,而是直接就转进了左第一个石室,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花婆婆密室的大厅里,也顾ุ不得这是三更半夜,重重的摁动了石壁上方的金属线。
“婆婆,他这是怎么了,突然就病成这样了,事情有点蹊跷,可是又看不出是怎么了,您快给看看—”
此时,艳艳居的大门一响,芦莺走了出来,一看眼前的情境,一愣:
“不许哭,快说,到底生了什么事儿了?”
“这次又是谁的房间遭劫了?”
自从那天她自的爬来之ใ后,几乎每天,一吃过早饭,喜乐就把她抱到如仙居门前,只要一叫门,自有绿绮或是号钟来把孩子接过去,她就可以出去玩儿了,只要在一个ฐ时辰后来接宝贝就行了。
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
何能两ä相完?驱马弃之ใ去,
由于艳娘的神秘性,她的院子一般是不许人随便进的,但是在大门外设置了根线,这根线顺ิ着墙一直延伸到楼ä上的窗子,在那ว儿挂了两只小铜铃,只要一拉动绳子,铜铃就会响起,门自然就会有人来开了。
“雪雁姑娘,请报告楼主,在门外现了这个。”于是,把手里的东西向前一送,还有意的把覆在婴儿脸上的斗ç篷一撩,露出了那个依然在酣睡中的婴儿的小脸儿。
宝贝好像还不满意,竟然又爬上一个箱子,想去捞高处的一个小箱子,下面的箱子放得歪歪斜斜的,人站在上面,够惊心动魄的,这还不算,那个ฐ小箱子对宝贝来说,好像也太高了,正在宝贝的头顶,宝贝这不动还好,这一动,那箱子眼看着晃晃悠悠的要掉下来,砸在宝贝的头上—
“不好——”刘子俊一惊,嘴里喊着,人也就弹了过去,去拉宝贝——这一急,他都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把宝剑呢。等他意识到时,两个ฐ人都位于门内,离那个将要掉落的小箱子有三步远。他的一只空着的手握着宝贝的肩膀,另一只手里的剑正插在宝贝的肋处,
“呀——”他一惊,手一松,“咣当”一声,宝剑掉到了地上。他也呆立当场——主要是吓傻了。
“哥哥——”宝贝抗议:他捏住自己肩膀的手也太疼了,而且自己的肋下也被戳的好疼!
再看此时的哥哥,神情慌乱又恐惧的盯着她的肋骨处,不肯挪眼,更不用说理她的话了。
“嗯??”宝贝纳罕的也低下头看自己刚才被戳疼的肋部。
——没有什么啊,既没有开花,也没有长出什么叶子来,更没有她好多次都盼望的那样,像荷塘里的鹅一样长出翅膀来。于是,她疑惑的再看向哥哥—
“哥哥——”
愣了有几分钟之久ื,少年恐惧的看着宝贝的肋部,在想像着或是等着鲜血流溅的一霎,等着宝贝哭倒在地的情形………
没有。
没有!
没有??
……
当宝贝再一次喊他的时候,他确定,宝贝现在起码还没有生命危险,于是,他鼓足了勇气,蹲下身子,掀起宝贝的外面刚穿上的坎肩,看她粉色的小罩裙上,并没有鲜ຒ血迸溅的意思,不放心的再掀起这一层,一直看到皮肤上,看宝贝的肋下,除了有一个像被硌了一下的一个小小的白点之ใ外,竟然没有什么伤口,更没有他所想像的血流如注的情况。
他把宝贝的衣服一层一层的放下,一边拿起宝剑站了起来,一边有些疑惑的看看手里的剑,又看一眼眼前的宝贝。
眼里的茫然更甚。
宝贝看他这呆呆的样子,也不复理会,反正这里好玩儿的东西多的是,就顾自继续自己的探胜了。
想了半天,少年好像明白了什么是的,拿剑先是对着自己的袖口轻轻的一划ฐ,没有任何声息,衣袖分开,且划ฐ痕整齐,他吓了一跳,又用剑在石壁边轻轻的一划,石块应声落地,甚至没有一点粉屑!
他简直就更糊涂了,再看看正在忙着摆布或是翻腾东西的宝贝的小身影,脸上竟然显出一不可思议的神色。
沉吟了半晌,他又走过去,把宝贝给拎了过来,先是在宝贝的小袍子的下摆上轻轻一划ฐ,宝贝的袍子立刻๑成了开脐的了,他又犹豫着向宝贝穿得那个坎肩划了一下,
“咦——??”
宝剑竟然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的划痕,他惊奇的又加了点力道,结果依然如此。
“呼——”此时,他才算吐出一口气来,幸好刚才宝贝穿上了这件东西,否则,岂不会血溅当场,这件宝贝坎肩,不只是救了宝贝的命,更是救了自己的命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不知是为ฦ宝贝还是为自己。
他不禁对那坎肩是感激涕零,当然,对宝剑的喜爱也是一点儿也没减少。不觉对着宝剑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忍不住又把那ว把小的剑来拿出来,试了又试。
这么一耽搁,晚饭时间都过了,他也没有意识到เ。
说到家的话,花心这么多年来,清心习惯了,乍然添了这么两ä口人,倒也没觉出什么来,主ว要是她也不用操心:反正他们两个只是跑不出去,又不掉进池子里淹死就行。她给他们两个ฐ医治完了,该干嘛ใ还干嘛,丝毫也没打乱她的作息规律。
你还别说,这个自称刘子俊(她一猜就知道是假的名字,对少年的如此的小心的心机很不以为然,但她也不戳穿——管他是谁呢,皇帝老子又如何?来者不过是患者罢了!),做保姆还是挺够格的,不说别的,这每天按时带宝贝起床、吃饭、涮锅洗碗的,特别是晚饭时,宝贝总是表现的玩儿的尽兴的样子,兴头很高,神采飞扬的在提前过来,等着开晚饭。至于他们玩儿什么เ,她也懒得理,反正不出事儿就行。
不过,今天有些意外,这晚饭时间都过了有小半个ฐ时辰了,人怎么还不到呢?
总归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花心顺着走廊寻了过来。
当寻到左数第十七间石室的时候,她突然现这个本该闭合的紧紧ู的石室的门,此时竟然是敞开的!
她一惊,闪身进去,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只见宝贝穿着一个脏兮兮的,灰不溜丢â的小坎肩,正在那里忙着把屋子里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排布呢,一会儿爬上,一会儿趴下,布满小脸的灰尘被汗水给流出了一道道的沟,一直弯延到了脖子上……
而那个自称刘子俊的呢,则正拿着两把宝剑,在哪儿比划ฐ个不停,满脸的不可置信,又喜不自胜,还有赞叹不已……
“吭吭……”花心在这儿站了半天,现那两位对她的到来竟然看也不看,好像她花心一个大活人还不如那些剑啊、珍珠之类的死东西好玩儿似的,她实在是有些不乐่意了,只好出声示警。
她这一咳不要紧,把少年给吓了一跳,手一抖,左手的那把小剑就直直的掉了下去,眼看就要插中了少年的脚!!花心不禁叹一声“笨!”,身形一动,飘移过去,在剑要入脚的一刹那,伸出一只脚把它给捞了上来,在空中一扬,就伸手住了。同时,少年觉得右手一松,他眼前一花,就现不知于何时,自己右手的那把剑也到了婆婆的手里!
他当场呆愣当地!!
宝贝当然也听到是师傅来了,可是,她实在是太忙了,小孩子嘛本来就喜欢那些亮晶晶的东西,现在,这里的东西可比阿姨们所给的要好了多少倍也不止,何况还有那么多,所以,她正在忙着在那儿收拾呢,头也没及抬,不过,声音到是先替出了一个空,甜甜的说;
“师傅——这里太好玩儿了,快来啊!”竟是招花心与她一起玩儿这个摆布的小游戏呢。
花心哭笑不得。她几步跨过宝贝排布的东西,一把抓住宝贝的腰部的衣服,把她拎了出来,然后,向门外一放,用脚在地上的某一处点了一点儿,门声一响,石室的门又落了下来。
花心这才转过身,对身边有点惴惴的少年说:
“你们怎么进去的?”
“是她——”少年咬了咬嘴唇,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儿不太光彩,偷入石室也就算了,竟然还被人逮了个正着!
“她??”花心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不止,甚至差ๆ点忘了要装年老的粗嘎ะ声,看少年疑惑和目光,这才清了清喉咙,有些尴尬的放低声音说:
“你是说是她开的门?”
少年无言的点了点头。
看少年的样子,花心也知道他不是撒谎,其实她应该想到的,不是吗,毕竟她在第一天来时就把自己卧室的门给打开过,可是,可是……
“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么这第二次?”她不禁有些汗津津了。
于是,她蹲下身子,对着依然为石室的关闭而可惜不已的宝贝和颜悦色(如果她脸上那张鸡皮能够看得出来的话)的说:
“宝贝,告诉师傅,你还打开过哪几间石室?”
宝贝此时的脸上更是笑面如花,当然还有得意和卖弄,一拉花心的手,一扭身,顺着走廊走,一边走一边指:
“这个ฐ——”
“这个ฐ——”
“这个ฐ——”
……
花心跟着,越走越听,头上的黑线也就越多,到เ最后,她干脆ะ就松开宝贝的手,站在原地不动了,她求救似的看向旁้边的少年,后者的眉一挑,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也就是说,这些房间确实都是宝贝自己一个人打开的!
花心哀叹一声,看着还在一间一间的数下去的宝贝,愣愣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