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会他们,兀自欣赏风景。又过片刻,楼下的议论声开始增大,人们不知在议论着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再向下望去,只听一个胖子叫道:“同学,快跳啊。”胖子说完,身体开始一蹦一跳,令其身上肥厚的脂肪层上下抖动,看上去就像一只果冻布丁,颇为惹人喜爱。
楼下的胖子依旧在原地欢蹦乱跳,并且不停地叫道:“同学,怎么เ还不跳,太阳都快下山了。”
我拉着徐菲走到附近,只见那幢宿舍楼ä前围满了学生。警察正与校内保安通力合作,拼命地驱赶着前来观望的学生。只听一个扩音喇叭正在大叫:“这里已经被警方封锁,请各位同学迅离开。再播送一遍……”。
徐菲的寝室就在后面一幢。徐菲灵机一动,说:“去我的寝室看吧。”
“晚上有空吗?”萧凡扭头对我说,“陪我出去喝点酒。”
四点过后,我和萧凡走出寝室,来到校门口的一家小餐馆。步入餐馆后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漫天飞舞的苍蝇。想来餐馆的顾ุ客数量与苍蝇成反比,当我俩推门而入时,店内只有一名顾客,而且他只是在一个劲地抽烟。餐馆老板对此恼怒不已๐,一手持一个苍蝇拍,正在店内上窜下跳,不时出“啪啪”的拍打声。但餐馆老板是一个ฐ明显的近视患者,而且没有佩戴眼镜,因此大多数拍打成为了一种徒劳。苍蝇依旧肆无忌惮地在他的餐馆内翩翩起舞。
某日下午,何宏韬问我:“俞浩,你知道哪儿能ม打工吗?”
何宏韬显然是个不会在这方面打主意的人,只见他在寝室内四处乱晃,不知应该怎么办。于是我只好带着他去校勤工助学中心询问。
这几天我明显端正了学习态度,没有再旷过一节课,并且每晚都与徐菲一起去教室自习。在我的心里似乎潜藏着一个愿望,就是在学习上将那些恶人狠狠地甩在身后。由于受小城传统应试教育的熏陶,我的高数和物理学习进度都迅地越了何宏韬。这令何宏韬大为感慨,他拍着我的肩膀说俞浩,经过了一些事之后你的思想成熟ງ了许多,已经成为积极要求上进的有志青年了。何宏韬向来是一个单细胞生物,就像一只草履虫,想来绝不会恶意地调侃我,不过听他的话总让人感觉极为别扭,就像不小心吃到เ了菜里的死苍蝇,即使你在第一时间将它吐了出来,嘴里还是会觉得有股莫名的恶心。
“真没道理,”我说,“一个小池塘怎么能叫‘湖’呢?”
徐菲呵呵地笑着,说我的思维方式与众不同。“真够诡异的。”她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她甚至用逻辑推理的方法推算出我小时候一定是一个调皮捣蛋的问题儿童。我想我小时候也没干过什么伤风败俗的缺德事,除了一次偷工地上几块板砖搭小灶烤地瓜,并且差点引了一场巨大的火灾。
“谢谢老师,但是我现在应该怎么เ办?”
我再度向辅导员老师道谢后,不得已只能奔赴理工学院政教处接受审讯。
“喂,思春呐。”萧凡一拍我的肩膀道。
“想怎么把高等数学学好。”
辅导员老师听后转身面向那群女生,高兴地说:“以后大家不管遇到什么被子都可以来找俞浩同学叠。”
为ฦ了迅推卸责任,我把所有功劳都归到参与叠被的何宏韬身上。何宏韬也当仁不让,热情地为女生们讲述叠被技巧ู,听得那群女生一惊一诧。
“是啊。后来我爸让我高复一年,争取考上名牌大学。我妈不同意,说不能耽误了大好时光,让我进了大学认真学习,争取考研。两人还大吵了一架。”何宏韬说。
这实在滑稽可笑,我问:“要是你爸吵赢了呢?”
老伯闻言大惊,刹时松开了手中的报纸,抖抖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在光亮的脑门上狂抹了一阵,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
为了好好地惩戒一下傲慢的老伯,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老师我来这打听一件事。
由á于尚未确定我是死是活,老伯只得放弃阅报,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事?”
我问老伯外语学院是不是要处分一个胖子。
“对……对。”老伯想起肉鼓鼓的胖子,立时兴奋起来。
“他叫什么?”我问。
“你等等。”老伯抖抖地翻出资料说:“叫蔡立毅。”
“请你们撤消对他的处分。”我说。
“哦?为什么?”
“我就是当事人,”我掏出学生证给老伯看,“我能证明他当时的行为并没有对我构成危害。”
老伯说:“撤消处分我做不了主,必须经过院长的同意。”
“院长在哪儿?”
“在二楼院长办公室,”老伯说,“我带你去吧。”
我在老伯的带领下来到了院长办公室。一进办公室的大门我立时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派。光亮的大理石地砖和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将宽敞的办公室点缀得金碧辉煌ä。只见一张红木办公桌前,院长正手握鼠标,风风火火地玩着斗地主游戏。院长的玩兴正浓,却被我打扰,心中略有不满,脸一沉,问:“有什么事?”
老伯向院长反映了情况,然后递上一份文件。院长扭着头歪着嘴翻看了一遍,问:“你就是当天自杀未遂的俞浩é同学?”
我原本只是在天台上欣赏风景,却被称作自杀未遂,这令我颇็为恼火。我正想解释,不过转念一想,这并不是我此行的目的,于是只好说是的,并递上我的学生证。
院长在确认了我的身份后对老伯说把胖子叫来。老伯由于能再度见到肥肥的胖子,兴奋不已,立马通知了胖子。不多久ื,蔡胖子便一路小跑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蔡胖子见到เ我,惊奇地问:“你还没有死?”
我听后立时在他肥肥的脸上捏了一把,觉得手感特别好。院长见后也起了好奇心,盘算这如何才能捏到他的脸。
“俞浩同学,请你说明一下你为什么要帮蔡立毅同学撤消处分。”院长道。
我说当日我原本心情失落无比,几欲往下跳去,正是这个胖子的挑衅燃起了我对生命的怒火,使我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成为一个比他更胖的胖子,于是我悬崖勒马,重获新า生。我说完,又在胖子的脸上狠狠捏了一把。
院长看得眼馋不已,快步走到我俩跟前,顺势搭住胖子的肩膀,说:“蔡立毅同学,你有没有认识到เ你的错误?”
“院长,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蔡ກ胖子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很好很好,”院长说着,将搭在胖子肩膀上的说往上挪,向胖子的脸凑去,“既然当事人替你说情,你又承认了错误,我也不为难你,就罚你写五千字检讨。”
蔡胖子听完,立时欢呼起来,整个身子顺势上下起伏,肥肉四处晃动。院长见状,将盘踞在附近的手向前一伸,狠狠地捏到了胖子的脸。
事情就在皆大欢喜中ณ顺利收场。
我和蔡胖子走出豪华的院长室,再度来到阴暗的走廊上。蔡胖子激动得将一条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大哥,这回你可救了我了。”
“没什么เ,小意思。”
“大哥,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蔡胖子将第二条胳膊也挂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顿时感到不堪重负,说你千万别ี客气。
“大哥你尊姓大名?”蔡胖子问。
“俞浩。”
“我叫蔡立毅,大家都管我叫蔡胖子。”
我说这个一看就知道。
“大哥你真行,上次我在政教处哭求了一个下午,让那位老伯捏了好几回脸,还是无济于事。你一来,我只叫院长捏了一回脸就把事情办妥了。”蔡ກ胖子道。
我说那是当然,我可是当代大侠。
蔡ກ胖子听后激动无比,将整个ฐ身子都压在我的身上,我说你不要太激动,大楼要塌了。
我俩走出外语学院大楼,只见徐菲正往这边走来。
“你怎么来了?”我问。
“我还是放心不下,怕你闹出什么乱子。你总是叫人担心。”徐菲道。
“别担心,一切顺利。”我说。
蔡ກ胖子见到徐菲,问我:“这位就是大嫂吧?”
“讨厌。”徐菲始终不肯承认她的身份。
“你敢惹大嫂生气。”我说着,又狠狠地在蔡胖子脸上捏了一把。
“你也讨厌。”结果我的脸被徐菲狠狠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