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说各位同学,天花板上的灯要掉下来了,大家快闪开。
我正欲与徐菲交流,不料一个ฐ戴着一副大眼镜的同学一拍我的肩膀,抱怨说你小子怎么能这样,太不讲道理了。
“一池塘鱼。”我在仔细思索后答道。
徐菲伸手指向右前方แ,只见一块大石上赫然写着“双鱼湖”的字样。
我从来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地写过一篇文章。过去,我的文章总是由于条理不清,思维混乱而始终在及格线上徘徊。而今,在我挣脱了思维牢笼之后,我甚至于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所以在考试结束时,我是唯一一个写满三千字的人。
“不要紧吧?”学姐问。
主席台上,一位老伯开始淘淘不绝地为我们讲述诗歌之美,但只给人一种印象,就是老伯讲得一点都不美。许多人开始打瞌睡或玩手机游戏,坐在我身后的三名女生掏出一大袋瓜子,随后“咔嚓咔嚓”的嗑瓜子声便不绝于耳。女生把嗑完的瓜子壳扔到เ坐在中间的女生的脚๐前,待瓜子壳的数量形成一定规模而聚成一座小山丘时,坐在中间的女生就会伸脚一踢,这堆沾满唾液ຂ的瓜子壳便顺ิ势不偏不倚地滑入我座位底下的脚后跟处。
“这儿开冷气了吗?我怎么觉得手脚冰凉?”齐殊同道。
“这学校有一千八百亩,随便哪块草皮都能容下十个学生会,为什么偏要占着这里?”篮球爱好者质问道。
“走,跟我到政教处去!”保安大吼一声,拉着垂头丧气的篮球爱好者疾步而去。
师傅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齐殊同依旧懒โ洋洋地躺在床上睡觉,他的身上不盖任何东西,而头上却盖着一本欧·亨利短篇小说集。萧凡则对魔术情有独衷,书架上摆满了《魔术指导》、《魔术入门》、《魔术揭密》等书,而各类教材则ท被驱赶至脸盆底下。
学长的罗嗦使我有些不耐烦,我说我对这个ฐ不感兴趣,麻烦你告诉我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学长一查表格,说:“学生村2๐o幢6o6。”
我知道一位中年妇女一旦拉起家常就会显得旷日持久。于是我问何宏韬:“怎么样?等还是撤?”
“既然来了就等等吧。”何宏韬说。
于是我俩找了两ä个位子坐下。那中年妇女聊完她家的狗,开始讨论哪家商场的衣服最便宜。我看了一眼手表,已过了十五分钟,为了表明我们的焦急心态,我站起身来望着中年妇女。她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将电话往背后的窗台上一拖,顺势转过身去,边聊天边欣赏着窗外美丽的风景。
为了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我去楼下买了两个面包,一个分给何宏韬,当中年妇女开始聊《还珠格格》的时候,我与何宏韬也边啃面包边聊天,讨论牛顿——莱布尼茨公式和毕奥——萨伐尔定律。
当我俩讨论到安培环路定理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我一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中ณ年妇女终于放下电话,于是我立时上前叫了一声“老师”。
“同学有什么事明天再来,我们要下班吃晚饭去了。”中ณ年妇女冷冷地说道。
“老师您先等一下好吗?”何宏韬上前热情地说。
中年妇女显然有些不耐烦,说不是叫你们明天再来嘛ใ,烦我作什么เ。
何宏韬依旧苦苦哀求说老师您别走,我们只是来找一份工作。
面对何宏韬的死缠滥打,中年妇女更加恼怒,说你们有意来这儿捣乱是不是,再不走我马上叫保安。
我知道继续纠缠下去也无法解决问题,但现在退缩又觉得极为窝火,我想着即便结局无法令人满意,也要狠狠地惩治这一恶徒。
中年妇女见何宏韬束手无策呆立当场,便开门准备离去。
“站住!”我喝道。
“嘿,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放肆。”中ณ年妇女朝我吼道。
“我们是校报记者团成员,这次来暗访勤工助学中心。我们会将我们的所见所闻一一向上级汇报,等待校领ๆ导的处理。”我提高嗓音怒道。
中年妇女一听神色大变,立即向我们道歉,说同学真对不起,今天性子急了点,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说着开始为我俩泡茶。
我说别以为这样就能笼络我们,我们记者向来刚正不阿,是正义的化身。我说着心中暗自叫好,事情的进展相当符合我的心意,中年妇女已然成了瓮中之鳖,接下去的一切都能随我所愿了。
何宏韬也觉察到เ了这一点,小声说俞浩算了,别太过火。我说看我的,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
中年妇女哭丧着脸说同学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生路,我们出来混都挺不容易的。
我想还是放过她,但当我又想起那些家境贫寒的学生为了糊口,满怀希冀地来此觅一个ฐ打工机会,却遭到中年妇女的无情愚弄时,我心头的怒火便沸腾了起来。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心里开始盘算如何惩治这一恶徒。中ณ年妇女见我不动声色,心中ณ更为骇然,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记者同学,放过我这一回吧,下次绝对不敢了。
就在这节骨眼上,我的手机陡然响起,我一看,是徐菲来短信催我吃晚饭。我原本还想结结实实地戏弄戏弄这位恶劣的中年妇女,现在看来也只好作罢。我对中年妇女说这次就放过你,下次绝不手软。中年妇女抹着头上的汗,连声道谢。我与何宏韬大摇大摆地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