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攸走在前面,腰间的剑晃来晃去十分扎眼。阮雪臣本来就心事重重,又想起那不堪的梦魇,脸上乍红乍白。这事已๐经折磨他许多日子,终于忍不住道:“秦攸。”
秦攸停下脚步,低头看看剑,莫名其妙道:“它叫剪水。御赐的,我爹送了我。”又向他皱眉道,“你少乱起名字。”大步往前走去。
他看他,跟潘塞那伙肮脏的强盗,有什么เ两样?
“渔白,你是个ฐ朕初见便放心的人。你知道,为什么?”
萧图掬了冰凉的湖水,将手脚๐擦得发红,慢慢向湖中游去。
随波自在,矫如游龙。
“这就荒唐了?”萧图笑了一声,“那还有更荒唐的,有些地方,就算是京官,若是品级不够,也容易进去不得。比如观音院后面有个隐蔽的去处,叫做红塘的,那ว里啊,就连溺器都塑成活生生美妇娈童的模样……”
“我说别说了!”
“回圣上,七个ฐ月了。”
赵珋仿佛无意多谈,摆手道:“朕愿意给你的东西,你谢恩就是了。”不再同他说话,转身把漆盘里的东西一一丢进栏里去。
萧图过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正色道:“我真有事找你。棉花巷๕有个姓崔的布商,十日前半夜给人割了耳朵,又丢了几包金子。告到เ衙里,到现在也没破。”
阮雪臣讥道:“哦,我倒不知道王爷现在连这种琐事也管。”
萧图笑道:“本来确实轮不到我管,可是既然张达当笑话讲给了我听——阮大人,你好好管管那ว个姓秦的小子。”
雪臣愣道:“你的意思是他?”
“未必是。人证物证,一样也没有。”萧图拣了张舒服的椅子坐下,道,“就算不是他,反正总是这种爱逞能出头的小鬼干的。总之ใ你叫他做事有个分寸,秦兄也就这么一根独苗。”
阮雪臣默然想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看着与萧图相反的方向,低道,“多谢。”
萧图勾唇一笑,道:“谢什么。这是小王刚ธ刚顺便想到的事,要说正经来找阮大人的事,那ว可还没说呢。”
“嗯?”
萧图咳了一声:“那ว夜在宫里……我服侍大人,也算尽心尽力。可是大人都没有谢过一声。小王心里,觉得很是委屈。”
阮雪臣一直以为他不提起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知道事隔许久,他却又忽然提起这桩,把雪臣打了个猝不及防,呆呆被钉在原地。
“小王可是从来没有替人做过那ว样的事……阮大人堂堂礼部侍郎,却不知道什么เ叫做——礼尚往来。”
雪臣的院子里这样一番动静,庆儿听不见,照理秦攸却是听得见的。
他听不见的缘故,还在他枕下藏的那本避火图上。
秦攸刚满十七的年纪,初次见到这些东西,哪有不起兴的道理。翻了一遍,翻身蒙在被里,偷偷揉弄下面那颤巍ณ巍立起的东西。他咬牙弄了一会儿,眼前却不再是方才画上一丝
不挂的妇人,而是阮雪臣紧紧ู束住的衣领。他想到潘塞山上,胯下骑着的那人,嫩滑如玉的肩颈上面,一个ฐ一个都是自己้亲上去的红印子,下面直挺挺地胀得几乎ๆ痛起来。旋即想到他跟萧图搞不好也有旧ງ,又想到当时在秦子荀床前侍疾,听到他梦里叫了几个ฐ名字,中间清清楚楚的就有阮雪臣的字,秦攸闭着眼低低骂了一句“狐狸精”,眼圈却红了,发狠地咬着唇套弄自己。他本来不精此道,心上又发急,倒把自己弄得更痛了,一只手揪紧ู了床单,忍不住软软地叫了一声:“雪臣……雪臣哥哥……”
他一门心思都在这上头,一点也没听见阮雪臣走进来的声音。
22
阮雪臣被捉弄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挨到萧图走了,羞愤得无处排解,在屋里恨恨地转了几圈。想不明白萧图每次都喜欢嘴上讨些便宜,到เ底有什么好处,要这样乐此不疲。
横竖睡不着,阮雪臣想了想,心平了些,不知不觉就出了门往秦攸处去。
他照看秦攸,大致是慢慢回忆着阮兰堂当初怎样照看自己,热天虽不至于扑蚊打扇,冷天也要去看看被角压好了没有。
刚推门,就隐隐听到เ呻吟,雪臣有些奇怪,在门口唤道:“秦攸?”床上的人打个ฐ激灵,猛地僵住了。
阮雪臣走近几步,道:“不舒服么?别蒙着头睡。”回身把灯放在桌上,就走到床前,将秦攸的被子拉下去。
被中ณ露出一张涨得通红的面孔来,微卷的额发被汗粘在脸上。秦攸羞窘得半阖着眼睛,不敢正眼看他。
阮雪臣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发烧,就伸指往他额上一摸,秦攸微微一侧脸,并没躲开。
雪臣见他少有的张皇躲闪,呼吸粗重,忽然灵光一闪,明白过来,顿时也着了慌。可是既已撞破,又不能转身就走,呆了一呆,只好道:“你,咳,早些睡。”
秦攸在他面前,一直是一副大人样,惟有这时候尴尬无已,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把被子拉上去,居然像受冤屈的小狗似的可怜。
阮雪臣见他这模样,倒不好立刻就走,踌躇着道:“没事罢……我回去了。”
秦攸方才正到血脉贲张的时候,难受得抓心挠肺,又被正主儿撞见,吓得几乎ๆ灵魂出窍。现在若要把这事遮盖过去,也很容易,只要不吭声就是了;那便会像往常装睡的光景一样,只能捞着一个ฐ阮雪臣带着灯轻悄悄离去的背影。
秦攸一想到他按在自己้额上那ว嫩豆腐似的微凉的手指,忽然恨得磨牙,转而没来由的一腔酸酸楚楚兜上心来,实在不舍得放他走。不知道中了什么เ邪,鬼使神差ๆ道:“我,我难受。”
“啊,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自己้弄出来”这几个字,雪臣实在说不出口。
秦攸咬咬牙,道:“……我不会。”
“……胡说。”
事已至此,秦攸颤巍巍ณ闭紧了眼,摊平了身子豁出去道:“我真不会。”
阮雪臣窘道:“你那ว时候,那时候……你又不是小孩儿了。”
秦攸情急之下,把他的对付山贼的狡黠收拾出来,道:“那是我看狗儿马儿,无非是那般……”
“而且,以前在山上学艺,时常挨罚不给吃的,起早摸黑地练功……我从没这样过……”
阮雪臣这么大时,自知羞耻,绝不肯告人,兰堂也并没有教过他这个ฐ。既然兰堂没教过,他也不知道这种事能ม不能教孩子。尴尬了半天,讷讷道:“你自己摸摸……就好了。”
秦攸被他面红耳赤的反应勾得胆子大起来,索性不要脸道:“我自己……弄得疼。”
阮雪臣头疼万分,道:“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昏头昏脑,转身要走。
秦攸着急起来,一个ฐ鲤鱼打挺,伸手一把捉住阮雪臣的袖子不放。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耳根都一丝丝红了,也没憋出个ฐ字来。
阮雪臣皱着眉低头看他。他也知道男ç孩子这时候不能说重话训斥ม,总不能拂袖走人。
秦攸见他不走,垂着个ฐ头,抖抖索索ิ,把他袖子往自己这边轻轻拉扯。
俩人一站一坐,就这么เ默不作声地拉锯。
阮雪臣给他磨得到เ底不忍心起来,先认了输,叹口气道:“被子掀起来。”
秦攸心底欢叫一声,依言把被子掀开,阮雪臣咬着唇,飞快地伸手过去撸了两下,道:“就是这样。”
秦攸喉结上下滚了几滚,见他手伸来,就有一股热流往下腹涌去,兴奋得浑身汗毛直竖,却还要小心翼翼地绷着脸,不敢露出喜色。这全是下意识的机变,脑子里实在已是一片空白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感觉他手热手冷,阮雪臣就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连灯也没拿。
阮雪臣生平第一次摸到其他人的阳
物,心上觉得古怪别扭极了。洗了许多遍手,那灼热坚硬的感觉依旧去不掉。秦子荀着实给他出了个ฐ难题。他只得安慰自己道:“好罢,总比照顾个ฐ这么大的女孩子要方แ便。”秦攸次日起来,简直不知道如何与阮雪臣打照面,只得避过了人,偷偷溜出院去。
一路跑到马厩,牵了秦子荀留给他的马,怕马鸣惊动人,就卡住了马嘴,悄悄带出来。
事不凑巧,偏偏与阮雪臣当头碰上。
秦攸既不能当没看见他,又不知如何开口,摸着马脖子上的鬃毛,眼睛只看着他袍角上绣的几株青竹。
阮雪臣拿出父兄架子,硬着头皮道:“去哪里?”
“带马出去跑跑。”
“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