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你变样了。”他笑起来,脸上的肉都移了位。
“对了,这是阿姨托我带给你的东西。”他递上一个袋子,“我上个月去中国了,昨天才回来的。”
“够隐蔽了吧。”吴慰说。
“就是我啊!你最好杀人灭口。”我坏笑。
一个月前王绍国到本市一家kTV玩,喝高了,上厕所的途中碰上一个姑娘,以为是三陪女,上去扯人家的衣服,楞把人给拖到包房里给猥亵了一通。
姑娘死了爱人要告王绍国,于是他向吴博益求救,吴博益要他们出国暂避。结果那些混混被王绍国花重金送到了意大利,而他自己则来荷兰了。
“当然也有例外,我们不会叫喜欢嫖的男人鸡精。”我说。
“这是地方笑话,我们去打传奇吧。”吴慰把麦克赶到เ房间里。
我爸和我哥只顾低头扒饭,一语不。
“你就不懂了,现在的领导不是谁送礼都收的。你和那ว男孩也是一层关系,上门去就更合适,你看你哥最近要考核,有一个ฐ调配的名额,只要那个ฐ吴博益一句话,准成!”看来贪官污吏的肚子就是我妈这种群众供奉出来的,但我看不过眼。
我回国的前一晚,小p请我去酒吧喝酒。
“快一年了,真快啊!”
“啊?你心理这么阴暗?”Jennifer说。
“怎么听着像护手霜的广告语。”小p打趣。
做好作业,他便要走,我送他到门口,正好碰的王静的越南男友来找她,我们彼此打过招呼。
我们的调查报告写好后,便开始着手写讲义,那天我们约在他家写作业,他住在小城的另一端。
“帅哥,你看这些东西都是民生需要,一个都不能少啊。再说我个子小,和行李互补,前面的大叔这么胖,可比我重多了。”我一副无赖嘴脸。
“但你针线包留下!这是金属物品,你写个条子叫你家人来取吧。”严肃地海ร关大哥说。
“早!爱斯ั基摩人!”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是吴慰!他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又缩了回去。看起来优越极了。
“我载你去吧,虽然你看起来臃肿了一些,但我想还坐得下。”他说。
小p夹在我们中ณ间,颇为难堪,把屁股一欠,准备逃走。
吴慰把屁股挪了过来,落在了原是小p的位置上,和我挨边坐着。
第二天早上老板娘嘱我去擦门和窗玻璃。
“干什么呢?”吴慰在我身边冒了出来。
“清理门户。”我扬扬手上的抹布。
“我有东西给你。把手伸出来,左手!”他说。
“搞什么เ鬼啊?”我不解,但照ั办。
他在我那ว个受伤的中指上套了一个东西,“这是从我的手套的小拇指剪下来的,你戴着刚ธ刚好。”
我看着这个黄色的手指套,上面还有一个用圆珠笔话的笑脸。
“你把手套剪了?你怎么办?”
“我没关系,我进去了,如果肚子饿了,进来找我,我给你找吃的。”他走进厨房。
这时候跑堂的侍应生来了。对我说:“你现在把刀叉擦了吧。”
他摆明了欺负我是新手,小p有言在先,说擦刀叉之ใ类的事是跑堂做的。
“对不起啊,我现在有事,要擦玻璃。”我推搪。
“玻璃等下擦,先擦刀叉。”他吩咐道。
“可是老板娘吩咐我了,我要先擦玻璃。”我以为他会不看僧面看佛面。
岂料他把我手里的布抢了下来,恶狠狠地说:“那干脆玻璃也让我替你擦吧。”
这时候老板娘出来了,问:“怎么了,你们?”
“她叫我帮他擦玻璃。”跑堂的恶人先告状。
“你们这些大学生哪!上次那ว个也是这样。”老板娘说,看了看玻璃门,又说:“算了,你先把玻璃擦好再说吧。”
老板娘走了,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赶紧把头转过去,怕人看见。
擦好玻璃,我进冷藏室拿水果,在过道上看到เ了吴慰,他正坐在小板凳上剥洋葱。
“你哭什么啊?”我走近他,看到他被洋葱呛得直流泪。
“生活就像剥洋葱,总有一页ษ让你流泪。”他擦擦眼睛,其实这话是我想对他说的。
星期天回家,我现他的左手起了很多红色的小斑,大概ฐ是因为ฦ被厨房里的廉价洗涤液浸泡所致。我看看手指上的那截黄色手指套,充满了负罪感。
“你的手?”
“这几颗红斑把我的手衬得真白,你觉得白不?”他不以为然,把手举起来,伸到我面前。
“对不起。”我第一次主动抱他,温情满满。
“傻瓜。”他回抱我,“我会为你挡住所有的伤害,就算有一天你伤害了我,我也不会伤害你,我只会伤害我自己,这是男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