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那ว个传说是真的?再说,你找昆仑做什么?
昆仑剑。
她回头朝我和姜蘅大喊,你们俩快跑!
身后遥远的喊杀声仿佛来自地狱,火箭在浓密的草药上燃起熊熊烈焰,染红了在神农墟蔓延开的血和死亡。
“丫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竟然一个人跑去找夏王!我说多少遍了,这件事不能ม心急,就算全天下都知道历史真相又怎么样?谁能阻止得了神?”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天上的爹娘还不咒死我。
太康漠然地看着他。平身吧。听说你带来了绝代珍宝,献上来给孤看看。
江蘅抬起头,目光肃穆。
在血被吸干之前,你最好把东西交出来。
背剑的男人向前走了一步。他说,寿,把那只老鼠拿开。对付下贱的凡人,不能这么仁慈。
我们四人策马缓行在一马平川的济北原野上,谢落的梨花从眼前漫卷到深黛的远山,大片香气在空气里弥漫消เ散。
她摇摇头。只要你们不赶我走,到哪里都无所谓。
看来浑敦养了不少狗啊。武成王转过身,横枪拦在大道中央。我来管教管教它们。
可是……
半晌沉默后,父王对贵妃说,爱妃,辛苦你了,给我添了个这么เ可爱的小女儿。
父王转身离去,那时我惊异地看到เ他的脸色,竟然像死人一样苍白。
我不只一次地去问父王为ฦ什么人们要这样对我,可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他只是用冷漠而又不舍的眼神望着我,对我说道,辛,不管世人如何,你都要成为九万里天地的王。
当时我并不懂人们口中的政治,也不懂ฦ他对我说的话。
梨树的花枝轻轻摆舞,寂静的湖水推开涟漪。姜琪伸出手,草蝶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随风飘飞向深远的天空。
姜琪说,你看,飞起来了。
我抬起头。因为ฦ风吧。
对啊。她微笑,因为ฦ风。只要乘风,就算是细弱的蝶翼,也能ม飞过遥远的沧海。
我仰望着草蝶的影子,渐渐消失在梨花伤谢的天穹。
是啊,我弯起嘴角,一定可以。
姜ä琪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羞愧地低下头。
对不起,刚才失礼ึ了。我又忘了你是当朝太子……
什么失礼不失礼。我莞尔,我们不是朋友么?
可是……
我说,要是我们之间讲究俗礼会很累็的,虽然我是太子,可你也是东伯侯的金枝。
姜琪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坐着。梨花的罅隙里,飘飞来错落的琴声。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子芸。岁月悠远,已然十年。
我问姜ä琪,你…会弹琴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如果你会的话,我想听你弹。
她说,会,但是现在不想弹。
为什么?
因为现在,你想听的不是我的琴,对吧?
她微笑。等你真的想听我弹琴的时候,我会弹给你听的。
我也微笑。
那一言为定。
落花纷纷,如冬日漫天雪飞。
四天后我们启程返往沫都,江伯一直把我们送到孟津渡口。临行前他对我说,下次见面就是五年后的四方召会了,叮嘱我一定要勤政爱民,亲贤远佞,助父王固建成汤天下。
登舟前姜琪将一只草蝶塞到เ我手里。她对我说,辛,你一定要记得,只要乘风,就算是细弱的蝶翼,也能ม飞过遥远的沧海。
我微笑着点点头。
风鼓动船帆如同旌帜,北鲲划开铺满残花的水面。我站在船头,堤岸上姜ä琪清澄的瞳仁,渐渐模糊进梨雪漫卷的江山。
三天后我们回到沫都。再次踏上青石板的老街,熟ງ悉来氤氲的水气,弥散在渔翁悠远的歌声中。
回想过往十日,恍惚如同梦境。
“六魇”,空缺的历史,神农的灭族,还有仙界昆仑。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商王朝的背后,隐藏着如此繁芜的谜团。
父王,闻仲,他们是我最为信赖的长辈,竟然也向我隐瞒。虽然有些不安,但我知道,任凭我如何打探,现在也无法找到解开谜团的蛛丝马迹。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到เ我登基为王,一切都会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