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贵妃抬起美目,娇声道:“韩统领免礼,赐坐。”
我谦恭道:“娘娘谬赞了。”
我赶忙俯在地,嘴上却不知如何应答,只得说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恒儿,你好大的兴致,居然到殿试上撒野。”皇上掩饰不住自己的怒意。
李宇恒道:“韩统领ๆ来府后,因公务繁忙,本王还不曾有时间与韩统领把酒言欢。趁今晚月色正浓,不如你我月下对饮如何?”
李宇恒道:“我昨日得了一诗,韩统领ๆ帮我品品——‘人生得意须苦搏,莫使年华蹉跎过,他日秋闱折玉桂,志如青云比肩飞。”
我甚是无聊,便左顾右盼起来。忽然一语飘入耳中,“听闻此次会试皇上任命吏部尚书石煜大人为主ว考,礼部侍郎田à逢康大人为副主考,看来魏王立储之日不远了。要知道会试可是为国家选举贤能ม,关系全国举子的命运,皇上把如此大任交给石大人、田大人想必是另有深意啊!”“对啊。谁担当主ว考官那ว便与上千名的举子形成师生关系,名利双收啊,那ว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而石大人是魏王的舅父,田大人是魏王侧妃的叔父……”
突然,一道士模样打扮的人物走到桌前,一躬身,道:“贫道稽了”。
看来还是父亲考虑的深远。我原以为突围之ใ举得到齐王的赏识故才有今日的擢升。
得知我上京的消息后,母亲又是欣喜又是担忧。喜的是我少年得志,光耀门楣;忧的是上京后我要独自面对一切,还有那不得不守住的秘密。可是母亲要照顾ุ父亲,因此最后还是让韩云和秦嬷嬷陪我上京。
因是黑夜疾驰,加上山路难行,渐渐只剩下我与齐王两骑奔驰在前方。突然间战马长嘶一声,甚是骇人。原来黑夜中难辨方向,竟跑到山崖边。幸得李宇恒眼明手快,死死勒紧缰绳,但为时已晚,马的前蹄已๐然踏空。我紧跟其后看得真切,急忙纵身跃起,用手抓住李宇恒的腰带,顺势一带,翻滚到เ山坡上。此时,李宇恒的战马已然跌入山涧中。我心中暗呼“好险”,待要起身时,却觉得双腿一麻,一股钻心的疼痛,应该是刚才翻滚时碰到了山石,怕是难以行走了。李宇恒见我腿上鲜血直流,便撕下衣襟为我包扎伤口。我脸上不由得一红。虽说我长年生在军中,但为避免泄露身份,每次负伤后总是由韩云、母亲还有奶娘秦嬷嬷帮我打理。好在李宇恒正专心致志地为我包扎,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
李宇恒微一皱眉,不由分说把我从地上抱起,“扔”到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
“此次,齐王奉诏微服到边塞巡ำ视防务。若不是昨夜赫连派兵围城,恐怕齐王也不会泄露行踪。”
我迟疑了一下,每次大战都是与父亲并肩作战,但这次却要……我知道此行责任重大,接过令牌。
李宇恒看我一脸坦诚,知道我所言非虚,便安慰道:“韩统领不必过于担心,此事父皇尚未下旨ຈ应该仍有转机。就交由本王来处理吧。”
见他作了承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长舒了一口气。
看我如释重负的样子,李宇恒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麻烦事总是接踵而来。
赐婚的旨意并没有下来,相信是李宇恒帮我周旋的结果。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李宇恒又给我增添了新的烦恼。
这日,李宇恒邀我到上林苑打猎,不过随行的还有一位“不之客”——李宇恒的妹妹,皇上最宠爱的小女儿珑若公主ว。
珑若公主年方十四,容颜娇美,灿如春华,皎如秋月,高贵中更有一份清雅脱俗。
见了我,她吟吟一笑,道:“这就是韩统领ๆ吧,恒哥哥时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我下马施礼道:“微臣韩琦见过公主,千岁,千千岁。”
李宇恒笑道:“韩统领,你可不要小看了珑若,她自幼就随父皇外出打猎,马上功夫可是不错哦。不过,你还是帮我多照看公主一下,本王可不要带着小拖油瓶打猎。”
珑若公主娇嗔道:“恒哥哥只管去,我就不信我们打的猎物不如你多。”说罢,就纵马往前奔去。我怕她有什么尚失,赶忙跟了上去。
果然如李宇恒所言,珑若公主的弓马功夫很是了得,不到半日马的两侧就挂满了猎物。
忽然,看见一头麋鹿隐在森林深处。
珑若公主道:“韩统领,那边有头麋鹿,我们把它猎来吧,恒哥哥就没话说了。”
我急道:“公主天色已๐晚,我们还是回去吧,至于麋鹿我们下次再猎。”
珑若公主正在兴头上,不听我劝阻,纵马冲了过去。
我暗叫不妙,也只得跟了过去。
可是左追右追,麋鹿就是不踪影。而我们也走到林子的深处。
突然,珑若公主大叫一声:“哎呀!”跌下马去。
原来是马被突出的藤条绊住了,珑若公主ว不急应变摔了下去。
我见此,赶忙纵身跃起,抱住珑若公主,还好我及时抱住了她。
珑若公主跌入我怀中,顿时玉脸生霞,娇嗔道:“多谢韩统领相救。”
看着悄脸如炙的珑若公主,我有些手足无惜。
恰好李宇恒见珑若公主和我许久ื未归,便带了人来寻我们。
见李宇恒到来,珑若公主跑上前去,道:“恒哥哥,吓死我了,还好韩统领救了我。”
李宇恒好象洞悉了刚才所生的事,笑道:“珑若,你不知道,韩统领也救过本王。”
被他一提,又依稀记起那日并州城外相救的情形,我们抱在一起,滚下山去,想到此处,我的脸不由得一红。
李宇恒却以为是刚才的事让我感到尴尬。
自从那次相遇后,李宇恒总是不时地安排珑若公主与我相见。宫中渐渐传闻我喜欢珑若公主。想是石贵妃也得知了此事,裘月公主ว下嫁的事就此作罢,没有再提起。不过,我想她对我的怨恨又多了一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