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恒看他说得玄乎,也来了兴趣,坐到卦摊前,说:“我就测一个‘李’字吧。”
相士道:“卦签有云:‘文书官鬼问兰亭,许宴佳宾见名利,水上流年多有选,今年科举只平平。’”
“小舅舅,我要刀刀,刀刀——”我的小外甥3岁的江焕正在玩弄我挂在腰间的佩刀。他倒识货,一眼就瞄上了父亲送我的黄金佩刀。
江府的后花园虽比不上齐王府的花园,但却也是小桥流水,景色怡人。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花园中的一幽静之处。
“谢公子——”韩云眼圈红红的,“不过,你的伤军医说因伤及筋骨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想想母亲,想想目前的状况,也只能如此了。
这个秘密,母亲守了十八年,也苦了十八年。母亲悔恨当初为了保住家中地位而不得以将我扮作须眉,使我不能象姐姐和其他大家闺秀那样扑蛾戏蝶、弄妆描眉,却要和大哥、二哥一样不分寒暑、习武练兵。我记得,每当我负伤归来,母亲总是泪留แ满面,只有我知道母亲的心痛与无奈。
辞别母亲后,我到军营挑选了三百名精壮的骑兵到北门外待命。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便带着韩云赶往悦来客栈――齐王李宇恒的下榻之处。
李宇恒道:“我昨日得了一诗,韩统领帮我品品——‘人生得意须苦搏,莫使年华蹉跎过,他日秋闱折玉桂,志如青云比肩飞。”
我道:“应该是应试举子所作吧。”
李宇恒话锋一转,道:“那日的情形你也见了,此次春闱恐怕大有文章。”
我道:“这几日属下也在思虑此事,这试题和名帖都似乎与石大人、魏王有关……”我暗自揣度,齐王今夜来就是为了春闱之事,与其支支吾吾,不如坦诚直言。
李宇恒道:“日前我就得到消息,故而那ว日带你前往打探一番๘。看着情形,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我道:“不如找薛大人、秦大人、许大人他们来商议下,或许会有良策。”
李宇恒摇了摇头,道:“人多嘴杂,消เ息难免会泄露出去,打草惊蛇。”
我不解道:“殿下的意思是……”
李宇恒笑了笑,道:“常说十年寒窗苦读为的是金榜题名时。本王也想感受一下那是何种滋味?不知韩统领可有兴趣一试啊?”
我心下一惊,原来李宇恒想参加今年的会试。
李宇恒,我们的齐王究竟意欲何为呢?
至于我,既然李宇恒开口,我也只得应下。再说内心深处也有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虽身为女儿身,既做得了将军,又何尝做不得状元?正好借此机会试一下自己的文采。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春闱大考之期。
李宇恒与我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来到贡院。我在前面的人群中现了江逸然,他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看来胜券在握。我也不与他打招呼,专心护着李宇恒。通过了检查,来到เ考间。一人独坐时,忽然有种心悸的感觉。不知道母亲要知道我此时身在考场中会是一番怎样的感触?我知道母亲心底一直都以有我这样一个ฐ女儿而骄傲,怎奈世事弄人,我只能以男儿身展示自己的才华了。
看到考题,果然与那日花五十两ä银子买来的考题一般无异。心下掩住惊诧,认真作答起来。待我交完卷出来的时候,李宇恒已在门外等我。
见他的脸色,我已知道他心中的震怒。还在并州时就曾听父亲提及科场多舞弊,没料到今日却被我碰上,更卷入其中。不知机敏的李宇恒会如何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