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拿过香囊,说道:“谢谢三弟——”,眼中隐有泪花。大姐出嫁已经八年了,只回过一趟家。因是庶出,也不便将茗姨娘接到京城。见到亲娘所赠的香囊难免感伤。
小家伙跟我也是有缘,硬拉着我到花园中玩。大姐见了,笑着说:“三弟,你就带焕焕刀花园去玩玩,我去安排一下,好给你接风洗尘。”
韩斌虽身为家将,但自幼与我和韩云一同长大,我视他有如兄长,更素知韩云暗自倾心于他,不过限于身份所累,不便表明罢了。因此,我深知韩云此时心中的痛楚,只得安慰道:“你不必过分忧虑,我即刻派人前去寻找,相信韩斌福大命大,定无大碍。”
见伤口又溢出血来,韩云关切地道:“公子莫要心急,还是安心养伤,免得老夫人知道了又要担心。至于并州之事,齐王和崔将军自会处断ษ。”
因为ฦ我,韩琦,大周六品剽骑校尉,并州大都督韩元竣的嫡子,是个女子。
至于,女子,这个词似乎与我完全毫无关系。即便是我在十二岁信期来临时知道自己的女儿身后,我依然觉得没有什么可惜与失落。看到เ了母亲的无奈与悲伤,看到เ了姨娘们的争宠与吵闹,看到了姐姐们嫁为人妇后的寂寥,我倒觉得一辈子为男儿的快哉与洒脱。
我甚是无聊,便左顾右盼起来。忽然一语飘入耳中,“听闻此次会试皇上任命吏部ຖ尚书石煜大人为主考,礼部侍郎田逢康大人为副主考,看来魏王立储之日不远了。要知道会试可是为国家选举贤能,关系全国举子的命运,皇上把如此大任交给石大人、田大人想必是另有深意啊!”“对啊。谁担当主考官那ว便与上千名的举子形成师生关系,名利双收啊,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而石大人是魏王的舅父,田大人是魏王侧妃的叔父……”
放眼看去,说话的是两位应考的举ะ子。看来是喝了点酒,话便多了起来。
担心李宇恒听了心中不自在,可他神色平静如水,饶有兴趣地听着举子们的谈话。
突然,一道士模样打扮的人物走到桌前,一躬身,道:“贫道稽了”。
我见有陌生人上前,不由得摸了摸腰间隐藏的佩剑,警觉起来。
李宇恒拍了拍我的手,示意不打紧ู,还礼ึ道:“有礼了。”
“施主好模样,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他日定然位列朝堂,光宗耀祖。不过……”果然是相士的老套路,先扬后抑,然后说些化解之法,得些银两ä。
我以为李宇恒会不懈于此种把戏,可没想到他看到那道人“卖关子”之后,居然拿出十两银子放到道人手中,谦恭道:“还望道长指点。”
那道人也不客气,把银子往怀中一揣,故作神秘道:“十年寒窗苦读未必就能金榜题名,不过小道人这里有一妙方准保公子心想事成……”
李宇恒笑眯眯地望着他,道:“道长的妙方能否让在下一试?”
那道人也不答话,伸出五个ฐ手指晃了晃。
李宇恒又拿出五十两银票塞到他手中。道人一看到银票,便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黄色的小布袋递给李宇恒,躬身言道:“这个吉祥符公子拿好,保管公子万事顺意,马到เ成功。”说完,转身走了。
我悄声道:“殿下,属下看那道人定是个欺世盗名之辈,趁着科考之ใ际浑水摸鱼,讹诈钱财。不如让属下把他擒了送到官府治罪。”
李宇恒摆了摆手,已然将那黄布袋打开,那里面有张小纸条。他看罢后,阴阴地道:“这五十两ä银票没有白花。”顺手将纸条递给了我。
我不看则已,一看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原来纸条上并非祈福的吉祥话语,而居然是今年会试的题目!
虽然尚未开考,但兜售公然试题已是大不敬之罪。原来李宇恒早已听闻,才会有今日之ใ举。不知这又会引起何等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