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观便道,“也是。鲁州ะ那支兵马明明和韩家没什么关系,偏偏时时处处打着韩家的名号,朝中那些钻营得连爹娘都认不出的货,能忘了你才怪!而且那施家……”
韩天遥眉目不动,将指间酒盏捻了两ä捻,抬臂饮尽盏中美酒,方道:“聂听岚,是我幼年的玩伴。后来嫁给了施相的长公子,施浩é初ม。”
“韩天遥,你这算是……在表白着什么吗?”
韩天遥叹道:“十一,纵然从前我们相交无多,你也该听说,我从不开玩笑。”
往日的山间,他也曾拥有那未必开怀却简单浮华的热闹。
但这仅剩的人,也已让他心头难安。
宋昀正要问时,十一扯了扯他袖子,低声道:“阿昀,我先走了,别和人提起看到过我……帮我把美酒都收好带走,回头我跟你去竹楼住时,还可以好好品上几回……”
几乎同时,那边正屋里忽有人失声叫道:“师姐!”
闻彦笑问主人家:“听闻你家有陈了三十年的女儿红?”
从此万万莫说富贵声名如尘土。昨日宋昀和十一过来,求恳许久连主人家的面都没见到,而韩天遥他们一来,别说三十年女儿红,连五十年女儿红都搬出来了……
她向外看了看,“宋昀呢?”
宋昀救过韩天遥和十一,却连面见十一都被闻小雅羞辱。他虽寄人篱下,算不得出身大富,待人处世温和有礼,却自有一种竹节般孤高出尘的名士气度,自然不肯再给人嘲讽的机会。
十一面色沉了沉,扫向桌上的菜。
“朝颜,晚膳已经传来了,你便和我一起用过再去吧!这一年间,我们生分了多少?便是……便是将来你会嫁给泓弟,也没必要与我疏ຕ离至此吧?”
闻小雅落水淹个ฐ半死,又被兄长狠狠教训一顿,再不敢轻捋虎须,更不敢再去阻拦宋昀。但宋昀既ຂ觉自己不受欢迎,下面再也不曾踏足闻府。
他的药是十一亲自看着小珑儿煎好,药渣也是她亲自收了,等病好些时一起丢â入了溪水里。
她回想方才十一震慑众人的一幕,又觉痛快淋漓,连脊背都格外挺直,悄声笑道:“这下……应该没人敢拦着吧?”
韩天遥走到她们跟前,高大的背影挡住了夕阳最后一点余辉。背着光,他的轮廓俊挺深邃,凝望十一的眼眸同样幽深如潭。忽地,他微微地一笑,眼底若有浅浅涟漪漾过,将他那ว身不容亲近的冷峻荡涤得干干净净……
闻小雅闻言亦怒,遂道:“十一夫人有夫之ใ妇,却在后院偷会陌生男子,难道也要我家招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