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身上的伤人人都看得见，几个徒弟也不敢到เ里间打扰她，任凭她一个人忙着。舒反反复复在草稿的画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是子律的，子修的，再来就是叶枫，最后，想起另一个埋藏了好多年的名字，没有落在笔头就放弃了。
如果他走了，她得以空闲，可以好好理清自己的心意，继而弄明白要怎么เ追究他和子修的过去。她并不希望见到他们兄弟两个反目成为仇人，尤其子修对她的友善和亲切，让她更觉得留下来，也许能帮上什么เ。
不知道是男ç是女，也不知道和他们的争执有没有关系。
“怎么了？用我帮你吗？”子律在外面又敲了几下，喊了好几声也不见里面回答，只好回到เ卧室里，裹着浴袍往床上一躺，顺手抄起酒杯倒满。
其实子律工ื作室里好几个ฐ学徒都是她变相帮他收的，盛情难却，她总是对那ว些苦苦在艺术门槛ນ外挣扎的孩子发了恻隐之心，她张嘴要求他又很少拒绝，所以收了第一个，就有了后来的第二个ฐ，包括小波在内。屠岸谷里的学徒对她好，也不是没道理的。
好久没有人提过她的姓，只是叫她舒，最近他叫她小乖的频๗率很高，此外就是公社里的朋友，甚至有叫舒舒的，但是她的姓却用的很少。澹台，很少见的两个ฐ字，带着她的过去，家庭，每次写起来，总是笔下凝神，想到很多。
“好什么！还烧呢，你再不听话！”
她裹在过冬的大衣里，窝在他肩上睡了两觉，每次醒过来以为该到了，前面却还是满满的病人。盖着他的外衣歪在旁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脸瘦的两ä颊都凹下去，被灯光打得眼下一排淡青的痕迹。舒也不多话，只是拉着子律的手，给自己找点依仗。
“没有……”
“感觉好点没？”
拿出陶罐里的小勺子，舒盛了满满一勺蓝色粉末撒进水里。小小的气泡从水底冒出来，从淡蓝变得深沉。银色小勺在罐里又取了一些，看着粉末随着搅拌被水溶解了。蓝得越来越深，水面折出她的脸也成了温蓝ณ的颜色，越淀越纯。
舒扶着椅子起来，离远了火炉，在工作台旁边又坐了下来。昨晚子律回来又提起了护照ั的事，她还陷在第二天的体虚疼痛里，没有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