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连忙后仰折腰躲避,只见两件兵器惊险地擦着他的鼻尖路过,经此险招,他仍未收回千刀刃自保,反倒将刀魂放长数尺,凭着直觉将这两人的鞋底神不知鬼不觉地削了下来,迅速将刀身轻轻一抖动,刀魂立刻将四片轻飘飘的鞋底给托送了回去。
四片普通无奇的的鞋底在周桐的两名敌人眼中变成了一种难以血洗的耻辱,旁观其他的师兄弟,与吴佥等人的对峙还未分出胜负,让他们俩想要寻找援手也无从找起。
吴佥和柳文言没有被眼前的这场阵仗给吓唬到,他们二人不畏死地挺身而出,将周桐纳入自己的背后保护起来,同时将那些人的目光完全隔开,顶ะ下来自四面八方的气势压迫。
其实,周桐在心里多少有些暗叹可惜,如此一来,他们三人之ใ间铁打一般的交情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摆在台面上,将来必定招来更多人的设防,当真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好事,只能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自家的妹妹心里有什么想法,金诗诗再清楚不过了,她说道:“妹妹,你只需知道一件事,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这就足够了。至于其余的事情,就由á姐姐我来运筹。”
直到晚饭过后,柳文言等三人再次聚头在周桐的厢房内。“你们谁先说?”周桐望着他们神采飞扬的脸,知道他们二人必有收获。
“喂喂喂……麻烦你以后称赞别人时不要掺杂一些多余的废话在里面好不好?”柳文言一脸郁๗闷。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两块顽石说不通。”周桐嘴上虽然这般说辞,但是也觉得这样未尝不好,肩膀上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少许,多了两个人来分担果然不一样。“这整件事情的原委就是连兄弟也不能说,不过……只限于当前,以后有机会我自然会说给你们知道,你们俩现在只能知道我的一部分计划ฐ,同意么?”
等到今日晚宴开始的时候,一些心细的人慢慢发现才加入进来不久的周桐竟然与一些人热络地打起招呼来,关系之ใ间的变化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快得完全让人措手不及。这些人警觉之下不禁暗地里猜疑ທ起来,不约而同认为周桐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与这么多人结识是一件非常不寻常的现象,都在好奇这件事情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
数百名精壮的大汉**โ着上半身,额头上戴着小指粗细的青铜头饰,胸膛上以鲜艳的颜料涂ิ抹出一幅吓人的彩绘,腰间围着黑色流苏编织成网状的短裙ำ,手脚上戴着核桃大小的铜铃,一双双充满力量的手中ณ分别握着一根拳头大的鼓槌,节奏感由慢及快,再由快及慢地在他们面前的大鼓上敲击起来,在敲鼓的过程中ณ,随着他们敲击的鼓点,整个ฐ氛围发生了巨เ大的变化,好像所有人的情绪都在被这些简单却又不平淡的音律所左右,甚至连心跳的脉动都不由自主ว地被牵引。声声带劲的敲击乐紧紧抓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神,让人迅速沉浸在这奇妙的旋๙律当中……
哼,好一个‘进退皆备’!既ຂ然他的对手已经萌生了退意,那么他就彻彻底底的让对方心服口服。周桐打定主意后,出手也就不再注意这里头的分寸,更加不用担心会得罪了对方,嘿嘿嘿……有胆量放出话来,就要有心理准备迎接最后的痛击。
一片片首尾相连的刀魂挟带着凶猛的势头恶狠狠地扑向正要跳离梁柱的消瘦男子,锐利的刀锋粗暴地撕裂着空气,刺๐耳的嗡鸣极具穿透力,未等对方挨刀就已能扰乱ກ其心智和判断力。
一百一十号师兄豪放地大笑道:“师弟你多虑了!这里的宝库本来就是共享的,里面的东西虽然珍贵,但算不得什么世间的罕见之物。”
周桐笑着摆了摆手,“哪里的话?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๐,有些失言了。那咱们请吧?”
两个眼珠子滴溜一转,不速之客的脸上堆起假笑,答道:“这一路上你……不是已经都看过了嘛!一目了然!通透明了!我哪有什么消เ息能引起你的兴趣呐?”
“杀掉啊!没有价值的人何必要留着?”周桐回答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被人侮辱到เ了这个份上,如果不懂得还以颜色,才真的是连男人都算不上。周桐见到เ对方被气得七窍生烟,不禁心中ณ一片畅ม快。忽然,他发觉背后有些不妥,于是连忙转身一看,原来是那ว名舞女一脸不甘地望着自己,似乎ๆ是在怨愤刚才的言词。
在他背影消เ失的那ว一刻,舞女的面上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转而即逝。
“什么เ?你叫我什么?”周桐一下子掀开盖在头上的锦被。
“你叫什么不重要,我们这里只按照ั接引的先后顺ิ序来称呼对方。”这个ฐ人不由分说就截断ษ周桐的话尾。
沙沙沙……西面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接着北面同样传来一阵沙沙声,随后南面也是,最后从四面八方แ都传来这种引人注意的沙沙声。周桐顺着声响移动的方位扭头察看,他留意到林间周围有些速度极快的黑影在闪掠,他们前进的方向似乎是冲着这里过来的,应该是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十分古怪,可以简单总结成四个字‘不伦不类’。他们的头顶上胡乱扎着歪向一边的凌乱ກ发髻,身上披挂着数片……呃……姑且称作‘一件道袍’的褴褛ນ碎布,碎布上的八卦图案依稀能ม够辨认出来,只可惜已๐经不完整了,下摆是用一些面积较大的树叶缝制而成,皮肤白皙之中泛着一层青色,裸露在空气中ณ的手脚๐表面沾染了一些污泥。这般另类而落魄的形象却一点也不影响从他们身上弥漫出来的凶煞之气。
吴佥问道:“如果我说追不上,你是否会放弃?”
柳文言赶紧连跑带跳,纵身跃入乱石流云山水涧,追着吴佥的脚๐后跟堕入滚滚云浪之中ณ。“喂!等等我!”
隐匿身形的妖魂登时不言不语,周桐有些困惑地抬起头往那张木椅上瞧了一眼,随后又将视线落回蒲公英的绒毛之上。
妖魂叹息一声,说道:“我是在担心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了。”
犹豫了一下,周桐才答道:“他叫欧扬,是我来到卧贤道观之ใ前的一个ฐ朋友。”
“那ว么,你又是如何提出要去净妖阁去看一看的?”观月道长自然知晓周桐对自己้的做法颇็有怨言,但是,有些时候不是一味包庇就能够解决问题的,稍微处理不善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跪在周桐旁边的那个冒牌货放佛听见丧钟一般,肩膀马上无力地垮了下来,他发出了几声零碎的笑音,脸上却没有出现失败后的颓然,很快的,便陷入一种沉寂的状态,犹如一座毫无声息的蜡像。
刚施完礼的柳文言马上察觉到周围的视觉焦点就在自己้身旁้不远,当他看到那名跪在周桐右侧的冒牌货时,心跳当即漏跳了半拍,他怎么也想不到เ竟然会有人冒用自己的长相。“这……这是谁?”
管事王传志哂笑道:“我这人喜欢看什么人说什么เ话,我对您又不了解,如何权衡利ำ弊?万一说多了,我就是吃亏,说少了,那便是对不住您!这……怕是不好拿捏,嗯,真的不大好拿捏。”说完,他偷眼去观察周桐的反应。
周桐有些摸不准这人到底是在打什么主ว意了,听那ว番话的意思像是对方想套出自己的底线,可又像是在拐弯抹角地敷衍自己。“恐怕你现在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乖๔乖合作这一条路可以走。”
“哦?这事儿您说了算?在下当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管事王传志左右走动了几步环视了一遍众人。
见众人当真默认他的反问之后,只能轻叹了一口长气,故作一脸失望地说道:“看样子是时不与我呀!可是我有个坏毛病,就是脾气倔,喜欢与人反着来干,不懂得什么เ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怎么办?就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住我这臭脾气。”双手一摊,表示ิ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周桐没有料é到这个王传志这么เ别扭,既不直截了当的开出条件也不愿屈服武力的压制来顺从自己,这家伙图的到底是什么呢?“你难道不想知道凶手是谁?虽然你现在不说,但是你对于凶手来说,始终都是一根心头刺,欲拔之ใ而后快,这些你想过没有?”
这席话似乎触动了管事王传志,然而,他仍不死心地想要为自己争取到เ更多的东西。“你拿什么保证我的性命无忧?”
周桐听之不为所动地冷笑道:“很多东西皆是身外之ใ物,你以为捞到手中的东西一定有命去享用么?做人不要太贪心!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你没有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