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们先是茫然的愣了一下,不过服从刘ถ辩,已成了他们的习惯,他们仅仅只是一愣,旋即就冲到那几间民房前,各自寻找工具,拆起了房子。
“殿下!”就在众人对刘辩下的命令感到很是不解的时候,一个汉子突然惊叫着朝后退了几步,满脸惊愕的望着眼前的墙壁。
到了这些兵士身前,刘辩朝身后的典韦和周仓摆了摆手。俩人会意的点了下头,轻手轻脚的朝着最边缘正睡着觉的兵士走了过去。
起先醒来的几个ฐ董卓军兵士,由于眼睛在黑夜中无法看见,虽说并没有睡熟ງ,在“轰轰”的浪涛声遮掩下,却也是听不见刘辩等人动手杀人弄出的响声。
朝摔倒在地正纷纷爬起来的汉子们看了一眼,刘辩压低了声音对一旁้的典韦和周仓说道:“贼军在河边安置的岗哨定然是夜间能够正常视物,我等动作一定要轻、要快,切不可被他们的主ว力发现。”
离开长满杂草的野地,刘辩与周仓、典韦飞快的钻进乱石堆中,分别隐蔽在足以藏身的大石头之后。
起初村子里还是一片宁静,除了大火燃烧发出的“呼呼”声,再没有其他声响。
十多条人影从火墙中蹿出,带着满身的火焰冲出了村口。
站在一片深深的草丛中,刘辩朝四下看了看,对官兵们说道:“兄弟们且歇歇,吃些干粮。”
“不知!”周仓站了起来,先是抱拳给刘ถ辩行了一礼ึ,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此处某并不熟悉,殿下少待,某去问问那ว几个ฐ兵士!”
刘辩和典韦刚ธ现身,守在河岸边的几个兵士立刻就发现了他们,连忙将兵器指向他们,其中一人朝他们高声喊道:“什么人?”
“来者何人?”向刘辩问话的兵士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厉声喝了一句:“若是不道出所以,定将尔等拿下押送将军帐中!”
抬头朝天边那轮橘色的斜阳看了一眼,周仓一边跟在刘辩身后小跑,一边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殿下,眼见天色已晚,到เ了夜间,大多数兄弟都如盲人一般,如今尚未见到村镇的影子,今晚恐怕兄弟们真得在野外露宿了。”
“停!”百多人的队伍正快速奔跑着,刘辩突然抬起手臂,止住了队伍的前进。
“娘的,都聋了不成?”喽啰们还没回过神,裴元绍把眼一瞪,冲他们骂道:“快些为殿下开道,我等即刻๑返回山寨!”
“裴将军且慢!”虽然对喽啰们的表现很不满意,刘辩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朝裴元绍拱了下手说道:“本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置,请裴将军与众兄弟少待!”
“唐姬,你且回去等我。”看见管青,刘ถ辩对身旁้的唐姬轻声吩咐了一句。
“殿下果真是对夫人情深意重!”与刘ถ辩一样,目送着唐姬娇小的身影渐去渐远,管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对刘辩说道:“夫人不懂武艺,殿下尚且不离不弃,当真是让人羡慕的紧。”
那几个ฐ汉子连忙上前,帮着他架起女子,朝路边走了过去。
心知下手重了些,看向那被他一戟柄磕伤的女子,典韦脸上现出了一抹尴尬。
到了卧龙山,刘辩仰头朝山上看了看。此处山峰虽说不高,却很是峻拔,山势险要,极难找到เ上山的路径。
在山脚下走了近半个时辰,几乎绕着山脚๐行进了十多里,刘ถ辩等人终于发现了一处相对平缓的所在。
坐在马背上的唐姬低头看着走到เ民房门口的刘ถ辩,一双眸子里含满了柔情。
刘辩敲门的这户人家,房屋并不大,分为两扇的木门中间也闪着条很宽的缝隙,门闩已有些朽蚀,他只要稍稍用些力气,就能把门给推开。
周仓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宅内,吩咐汉子们快些收拾,准备跟随刘辩出发。
受了重伤的汉子也被同伴抬了出来,他们坐在一天前就已扎好的担架上,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刘辩。
当他们看到เ刘辩和唐姬并肩站在回廊的栏杆边时,正在交头接耳的汉子们立刻闭上了嘴巴๒,那ว些没有说话的汉子也都是满脸的恭谨,就好似一群常年生活在与世隔绝村落里的村民,突然见到天子临幸他们居住的小村一样。
“你二人去将他们的嘴给堵上!”低头看着栏杆外面泛着涟漪的水窝,刘辩抬手朝周仓身旁的两ä个汉子指了指说道:“务必要他们无法开口,若是他们发出半点声音,我等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走到เ跪在地上的典韦身旁,刘ถ辩双手抱拳,深深的躬下身子,朝着坟茔行了一礼。
刘辩向坟茔行礼,周仓和所有的汉子全都转成面朝坟茔的方向,齐齐躬身向坟茔行着礼。
心内隐隐的感到些不对,如果不是那些重伤患还需要调理,刘辩一准已下令所有人离开小镇。
“换上深衣,随我出去一趟。”唐姬刚来到外间,端坐在门前望着漫天雨帘的刘辩就朝穿着襦裙ำ的她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听闻雨中小镇别有风味,我想去街上闲游一番,你陪我一同前去。”
朱儁发了话,家将们不再阻拦周仓等人,所有家将立刻๑散开,分成两ä列站在大门内侧,目视着刘辩等人在几名家仆的引领下进入了庭院。
数十名汉子并没有立刻๑动身,而是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刘ถ辩。
“睡不安稳,那是不困!”刘辩伸手帮唐姬把垂在额头上的一缕发梢撩起,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对她说道:“与官军连番厮斗,莫说他们,就是我也感到倦乏็的很。”
“睡吧!”搂着唐姬ภ,望着漆黑的夜幕沉默了许久,刘辩才语气轻柔的对她说道:“明日一早ຉ我等还要离开,甩脱了追兵,你我从此便不用担心会被董卓老贼谋害。”
可眼下浑身无力、两腿发软,他也只能尽量减少双脚与地面之间的距离,以此来减轻落地时施加在脚๐上的反冲力。
屁股一沾地,他又顺势朝后一倒,借着脊背落地,将施ๅ加在双脚๐上的力量卸去。
走在最前面的刘ถ辩突然停了下来。他朝身后跟着的众人摆了摆手,蹲下身子隐匿在一片灌木丛后。
蹲在灌木后面仔细的聆听了一会,刘辩朝一旁้的周仓做了套手势,要周仓带几个ฐ人从左ุ侧向对面不远的一片灌木迂回,他自己้则领人向右侧的灌木迂回。
坚硬的皮甲可以减少挥动的刀剑带来的伤害,可对箭矢的防护效果却并不是十分的理想。
官兵有了防备,而且眼睛又四处瞟着,寻找黄巾弓箭手藏身的位置。隐匿于灌木之中的黄巾弓箭手并没有发起第二轮偷袭,而是就此沉寂下来,躲在灌木丛里默默的看着不远处的官兵。
领着一群黄巾兵进入山林,刘辩一边向林子纵深的地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处的环境。
数十名黄巾兵连忙上前,纷纷拿起兵刃,用兵刃的尖端切割起缠绕在树上的藤条。
砍翻了一个官兵,刘辩顺势一弯腰,将那ว官兵尸体旁้的盾牌捡起,呐喊着向更多避开火焰留在外围的官兵冲了上去。
刘ถ辩将盾牌挡在身前,朝着官兵一阵猛冲,前冲的同时,他手中长剑不停的翻飞着,每道剑光划过,都会有一个官兵手捂着被长剑切开的伤口倒地而亡。
蹲在野地里静静的聆听了一会,刘辩朝黄巾兵压了两下手,让黄巾兵等在原地,他自己则朝前摸了过去。
走没多远,他再次蹲了下来,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แ,四个身穿汉军衣甲的兵士正排成一横排躺着。
“不是!”刘辩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周仓和典韦,对他们说道:“木柴并未完全燃烧,篝火定然是点起没多久就被强行熄灭,他们是在造饭,而且还是做的半生不熟就给囫囵吃了!以此推断ษ,定然是支战败了的军队!”
“他们也不是贼兵!”扭头朝身后的篝火堆看了一眼,刘辩接着说道:“若是贼兵,溃败之后,定然前往虎牢关!而他们选择的方แ向,则是远离虎牢关,由á此可见,生火的人必是联军中ณ的一支。”
“看来联军在与贼军作战,是败多胜少啊!”周仓轻叹了一声,对刘ถ辩说道:“殿下,前方不远便是虎牢关,我等是否要换条道路行进?”
“换!当然要换!”刘辩的眼睛微微眯着,朝着东方看了过去,对周仓和典韦说道:“让兄弟们做好准备,我等出发,追上那支溃兵再说!”
周仓与典韦应了一声,吩咐汉子们准备出发去了。
刘辩站在一堆烧焦了的木柴旁边,视线却投向了谷地东侧那片凌乱ກ的脚印。
篝火还有着些余温,刘辩相信这支队伍并没有走的太远,只要加快速度,他们还能很快赶上。
他不清楚那支军队原本是谁的麾下,不过对他来说,是谁的麾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找到他们!
虎牢关之战,是三国乱世重要的分水岭。刘ถ辩以往对虎牢关之战的了解,都源于演义แ,后来经历的许多事情让他发现,演义对很多细节都做了改动,决不能以此来作为行事的准则。
要了解整个战役的过程,并以此做出将来发展势力的部ຖ署,必须找到เ参加过这场战役的军队!
领ๆ着百余名汉子,刘辩一路小跑,追赶着那ว支刚从谷地离去不久的溃军。
连续追赶了十数里,还是没有发现那支溃军的踪迹。正在奔跑的刘ถ辩突然停了下来,抬手止住了队伍的前进。
队伍停了下来,刘ถ辩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一根草叶,抬头朝前面看了看,压低声音,对身后的众人小声说道:“前方有敌军,小心前进,莫要发出太大的声响。”
众人伸着头朝前方张望,却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旷野上除了风声和草儿摇曳的“沙沙”声,再没有其他声响,更别说发现敌人的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