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大，”程博衍实话实说，“但总比什么也没做强，而且这是现在你唯一能做的事。”
项西偏过头看着他。
“听不清你说什么，我洗完了先，”程博衍在里边有点儿无奈，“你是不是发酒疯了？”
第47章
“挺疼的……”项西皱着眉，“我早上是疼醒的啊。”
护士走了之后，他瞪着天花板发愣，腿上的疼痛他倒是能忍，之ใ前住院头几天也是又疼又麻的，比现在严重，他也忍下来了。
“没，”方寅站了起来，“我中ณ午在这片儿转了转，拍了些照片，这地方也是个故事堆啊。”
谁都有伤疤吧，各式各样的，学习，工作，生活，感情，有的大点儿，有的小点儿，有的自己感觉不到。
项西开了电视，坐到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了一圈儿台，最后停在了市台，正在联播本市新า闻。
看了一会儿，电视上开始说春季养生需要注意些什么，项西懒得换台，就靠沙发上挺认真地看着。
就在犹豫的这几秒钟之ใ间，那人居然举起了手里的棍子，对着车窗砸了过来。
“什么？”项西愣了愣。
摄影展一周，项ำ西每天都去转一转，看到有人停留在他的那张看见光前面，他就会盯着人家的脸看半天。
是不是特牛！
“是的，没有比对上，”这个人把纸往后翻了翻，指着其中ณ一项轻声说，“看这里就可以。”
“你不要失望，”这人安慰他，“不是所有的失踪人口家里的人都会报案采血，特别是一些失踪时间早的，那ว时我们还没有开展这项ำ工作……”
“嗯，”项西打开车门跳下了车，手里的薯条撒了一车座他也没发现，“应该是这里了。”
这会儿是上午，一眼看过去，四周连一个人都没有。
-ๅ你的小天神来了，帅。
-真帅，不是我夸自己人，是真帅，跟老头儿和小姑娘那些都不一样，可惜不能鼓掌。
“你是梁川ษ平的那个孩子啊，”主任大妈说出这个名字时，另俩个年轻些的都抬了头往项西这边看了过来，“我知道，你先坐吧。”
主任说的了解，除了询问和查以前的记录之外，还要带着项西再回大洼里找老居民问问话。
“也不是啊，我看博……程博衍还行，也不怎么เ……就还挺有意思的。”项西笑笑。
“博衍吧，从小就倔，愿意自己拿主意，他的事儿，一般我们也参与不了什么意见，就交朋友这事儿，这么เ些年就单着，我们也不好说什么，”程伯伯笑着说，“我就估计着，他看不上别ี人，他这性格也不知道谁能看上他……这回总算是见着人了。”
他进医院和出医院的时候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程博衍当初ม救下他，大家都知道，现在又因为ฦ他被警察跟着到了医院。
再次坐进警车时，项西已经不晕也不困了，低着头一直在脑子里梳理着这些年的事，想着哪些情况提供给警察会帮助警察找到平叔和二盘。
路上离挺远才有一盏灯，树影投在两盏灯之ใ间的路上，点缀着斑斑点点的月光，项西拿出相机，边走边停地拍了几张照片。
“怕吵着你们讲茶，”程博衍笑笑，扯了张纸巾擦了擦他鼻尖上的汗，“今天怎么样？”
项西的手在发抖，而且抖得很厉害。
“我啊？”程博衍突然笑了，往后靠到沙发里，“我妈一说要过来，我连我奶奶去医院什么情况都没顾得上问，那会儿就一直嗡嗡了，到现在还没停呢。”
项西笑了笑，收回思绪拉开车门跳上了车。
“我不进他家，”宋一说，“进个ฐ门跟要上龙床一样费劲……我走了，你别ี出门儿了，注意安全。”
“算了，”项西站了起来，走到宋一旁้边看着点歌器，“来首老点儿的吧。”
“哪首？”宋一问。
“做人真诚点儿不行么เ。”项西又补了一句。
“亲一个吧。”程博衍突然放低了声音。
程博衍周四说周五晚上一起去茶庄，周五没去成，有手术耽误了下班，于是说周六去，结果周六也没去成，再说周日休息可以去的时候，项西叹了口气：“你车开到超市门口了再告诉我吧，你今天不是还值班吗，明天不得睡一天啊。”
“野餐啊？”程博衍说，“我这阵儿没怎么运动，不吃零食了，控制一□重。”
“想去了解一下吗？在后那个楼的三楼ä。”程博衍问他。
“要不你也替我拿拿主意吧，”项西皱着眉，“我实在是……”
程博衍在耳边低声说话，唇在他耳际掠过，吻住他，手在他腿上轻轻抚摸，最后停在某个ฐ部位。
他愣了很长时间，身上的汗裹得他很难受，于是起床进了厕所洗了个ฐ澡。
但手抖得厉害，这个不止一次做过的动作今天却让他莫名其妙地紧张，半天都没敢往小熊贴上落下去。
项西迅速把笔扔到了桌上，跳到เ了一边，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眼睛还是看着地板。
“我给你拿条裤子。”程博衍收回目光转身准备进卧室去。
“其实真不用，”项西拿过裤子，但还坐在椅子上没动，“这样挺好的……我现在不想动。”
他想起之前项西的那ว句话，你才多大年纪啊脑浆就稀成这样了……
最后终于看到了个带blog的地址，他点开了。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他站在客厅里笑了起来，还真是挺费劲的。
包里的相机拿出来放到电脑桌上之后，剩ທ下的就都是衣服了，他看着这些衣服，犹豫着是该放到哪儿，书房？
书房里没有柜子，以前他就把塞着衣服的包扔沙发旁้边，反正也没几件……那现在呢？放哪里？
想了半天，他还是把包拎进了书房，扔在了沙发旁边的地上。
程博衍还没回来，坐沙发上盯着新า闻看了一个ฐ多小时，火灾的事已๐经上了好几个台的新闻，还没有什么新进展，但就像程博衍担心的，嫌疑人在逃。
他盘着腿，皱眉盯着电视，平叔和二盘是买一送一跑的，还是分头跑的？
能跑到哪儿去呢？他跟着平叔十几年，平叔没跑过路，倒是让逮进去过两三次，但平叔这种平民级混混，始终坚守赵家窑地头蛇的名号干点儿小打小闹的坑蒙拐骗，犯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儿，进去了没多久ื就能出来，用不着跑路。
这回这事儿，他猛一下还真不知道平叔能往哪儿跑。
想想又觉得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感觉，平叔这几年怎么看二盘的他不清楚，但二盘的地位是项西眼看着一天天稳下来的，最后终于成功地把平叔给拉到了需要跑路的地步。
这二盘要不是警察派来的卧底，也得是驴脸的卧底，简直兢兢业业忠于职守感天动地催人泪下……
一直到新闻都播完了，不再有相关内容了，项西才站起来，拿了衣服去浴ภ室，准备洗个澡。
浴室里的东西都很整齐，他看到เ自己放在这的牙刷和程博衍的牙刷一边一支地插在牙刷架上有点儿想笑，程博衍放东西都这毛病，虽然不用百分百但也必须尽可能地保持对称。
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现在没有前段时间热了，凉水冲到身上让他身上汗毛都立起来了，赶紧关了水，打算把水温调一下。
“项西！”程博衍的声音隔着浴ภ室门传了进来，听声音像是在客厅。
回来了？
项西下意识地扯下毛巾挡了挡下边儿，挡完了才想起浴室门是关着的，于是又放下毛巾应了一声：“我洗澡呢！”
“吃饭了没？”程博衍的声音到了浴室门口。
“吃了，”项西说，犹豫了一下又抓过裤子穿上了，过去打开了浴ภ室门，“宋一送我过来的。”
“嗯，”程博衍靠在门边笑了笑，“东西都拿过来了？”
“拿来了，扔书房了，”项西看到程博衍的笑容，有种说不上来的舒服，过去一伸胳膊搂住了他，借着他的支撑伸了个懒腰，“也没什么东西。”
“那你洗澡吧。”程博衍在他背上摸了摸，手扯着他裤子往下一拉，再一撒手，松紧ู带的裤腰啪地一声在他屁股上弹了一下。
“你神经病吧！”项西赶紧松开他，退了一步扯了扯裤子。
“洗吧。”程博衍笑着说。
“嗯，”项西扶着门站着等了两秒钟，看程博衍没有走开的意思，他晃了晃门，“我洗澡了啊。”
“洗啊。”程博衍一脸平静地说。
“我要关门了，你让开点儿。”项西说。
“哦，”程博衍总算是没靠着门框了，“不让看啊？”
“洗澡有什么可看的！”项西瞪了瞪眼睛，程博衍有时候简直让人无语。
“那洗吧，我去看会儿电视。”程博衍说，要走开的时候突然又转身一步跨进了浴室，伸手飞快地在他乳头上轻轻捏了一下。
没等他反应过来，程博衍已๐经跳出了浴ภ室，在客厅里又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哎今儿手术累死我了，比木工ื活儿还累……”
“程博衍！”项ำ西这时才回过神来，从胸口向身体迅速漫开的说不上来的痒麻混杂着震惊让他喊完这一声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捂了一下胸口又觉得动作很二逼，赶紧又放下了手，“你有病赶紧ู吃药！”
“在吃呢。”程博衍拿着个杯子又走了过来，手里还有几片药。
那是程博衍每天都吃的维生素片儿，项西实在是说不出来话，甩手把浴室门给关上了。
“轻点儿，”程博衍在外面笑着说，“刚修好的。”
项西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程博衍正靠在沙发上，手撑着脑袋看着电å视。
“你吃了没啊？”项西走过去问了一句。
程博衍没有回答，他走到เ程博衍跟前儿看了一眼，发现程博衍闭着眼睛，样子像是睡着了。
“程博衍？”项西小声地叫了一声，“程大夫？吃药了……治神经病的……”
程博衍没有动。
项西伸手往他肩上推了一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