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叫你只知道太太!你是我的丫鬟,可不是周氏的。”兰姨娘心里有火,手下自然下了力气,引来一阵痛呼声。
徐昭才从屋里出来,要去老太太那里,正巧就碰上兰姨娘。
荣欣堂
“欺人太甚,当我徐家没人了!”
见着她进来,竟转头默默流下了眼泪。
徐徽眼中露出了伤心,含着眼泪道:“我一个姑娘家遇到เ这样的事情还能ม有什么主意,母亲劝我叫我忍着,可我心里头实在是委屈的很。”
“姑娘怎么了,好好的掐自个儿做什么,别是睡糊涂了吧?”连翘见着她的动作,眼中带着几分不解。
两人伺候着徐昭洗了脸,又拿着牙粉刷了牙,徐昭才觉着清醒了些。
薛妈妈听了,只说道:“这女儿家嫁过去总要立规矩,大姑娘若是个好的,时间长了张夫人也知道,再说哪家的新า媳妇不要经历这遭,等生下个ฐ儿子,地位稳固了,日子也就好了。”
周氏笑着拿起了茶盏,薛妈妈说的对,若是换了昭儿,她定不会给她寻这样的亲事。
徐昭看了她一眼,才进了自个ฐ儿屋里。
连翘自然不会瞒她,便将中午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老太太一番警告,明显是将气撒在了她的身上。
这样想着,便愈发的不待见起徐昭来。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再加上闷在府里好些日子,徐昭兴奋的走在前头看看这个ฐ,看看那个,脸上满满都是兴奋。
徐昭回头见着他这样,有些不好意思笑笑:“我帮哥哥拿一些吧。”
老太太见着他这样,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儿,总觉着老二当了二品官员,愈发的不把她这个嫡母放在眼中了。
众人听着,应了一声,才陆续退了出来。
听着自家娘亲的话,徐昭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她才十岁,哪里就需要这么着急了。
见着自家闺女愣神,周氏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想什么เ呢?娘亲说话也没听见。”
徐秉臻才拿起茶盏,就听外头的婆子道:“太太,盈姨娘来了。”
不等周氏开口,就听徐秉臻道:“这会儿就不必见了,抽空我亲自去见她。”
古人的表字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称呼,他和她只见过两次,又有男ç女之别,他怎么会告诉她这些。
“您是皇子,民女不敢放肆。”徐昭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小声道。
才回了院子,就听见昭姐儿和大姑娘在屋里,笑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听到丫鬟的请安声,徐徽才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徐昭,站起身来。
崔若盈哭着道:“那日,若盈在屋里,伺候的丫鬟带了话来,说是表哥叫我过去一趟。若盈想着来了府里这些日子,都没给表哥请安,于是便去了。哪曾想,半路的时候,若盈就觉着脑袋晕晕的,等到醒过来,就就见着”
崔若盈说着,就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朝自己้胸前刺了进去。
方才那一幕她清楚的知道,这男人可是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
徐昭不禁咽了咽口水。
徐昭的话才刚ธ说完,自己也觉着不大可能。
再者自家娘亲若是拦着不让表姑娘回京,难免会惹人非议。
说着,就不容拒绝的替徐昭穿起衣裳来。之ใ后,又亲手替她洗了脸。
周氏满是心疼,眼圈立时就红了起来。
徐昭这才知道,这些人是专门拐卖女子的,而且还有同伙。
“小娘子,这里可没别人,只哥哥疼你。”
周氏抬起头来,见着自家闺女,朝她招了招手:“今个儿做什么了?”
徐昭愣了一下,有些想不明白。
梅姨ถ娘才刚开口,周氏就对着一旁的薛妈妈道:“摆饭吧。”
周氏最先入座,徐昭和徐茵各自坐下,梅姨娘站在周氏身后帮着布菜。
王氏动了动嘴唇,视线又移到崔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茵姐儿还小”
刚ธ来常州,就叫了大夫,那得是多金贵的人,一个表小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只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
周氏听了,笑了笑:“你大伯母那样的性子,眼睛里只你大姐姐一个,何曾真正将二姑娘放在心上。楚姨娘原本出身也不错,只是嫁过来后,娘家便获罪了,哪怕这样,这些年也从未失了恩宠。”
“你只瞧二姑娘平日里的行事说话,便能看出是和楚姨ถ娘一样的。”
徐昭听了,这才明白,楚姨ถ娘她只见过几次,只记得相貌不错,话不多,看起来温和无害。
兴许,这样的人才是最厉害的。
“到底是委屈二姐姐了。”徐昭感慨道。
周氏听了,摸了摸她的头:“想得到เ东西,总会要付出什么的。”
周氏的话徐昭听的明白,二姐姐想要得到老太太的疼爱,必定是要忍着这些委屈的。
徐昭正说着,就有丫ฑ鬟进来,回禀道:“太太,江太太派人过来了,说是叫姑娘过去一趟。”
徐昭正喝着茶,听着这话,差ๆ点儿就呛住了。
这些日子,她经常去江府,都是自己้去的,江妈妈派人过来,多半是于韩子煜ภ有关。
难不成,是他写信给她了?所以江妈妈才着急派人过来。
周氏听了,只当是自家闺女得了江太太的看重,哪里会拦着她,只说到:“去了就好好的学,便是辛苦些,也是值得的。”
徐昭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就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就见着等在那里的丫ฑ鬟宜澜。
见着她,宜澜福了福身子,道:“姑娘安好。”
等出了门,徐昭才开口问道:“江妈妈叫我过去做什么,可是有什么事情?”
徐昭才刚ธ开口,就听宜澜道:“是主子来了信,江妈妈才叫奴婢过来。”
徐昭听了,果然是这样,便跟着她去了江府。
江妈妈见了她,很是高兴,将那ว信交到เ了徐昭手中。
徐昭当着她的面打开,她还是头一次见着韩子煜的字迹,遒劲有力,却有几分自在飘逸的感觉,就如他的人一样,什么时候都随着性子。
信里写着他在南疆ຆ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还有南疆发生的一切趣事,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亲昵。
徐昭看着,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江妈妈见着她的神情,抿嘴笑了笑。
等徐昭看完,江妈妈就笑着道:“主子定是写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徐昭笑了笑,又听江妈妈开口道:“叫宜澜陪着姑娘去朝华院,姑娘静下心来,也能ม想想怎么เ给主子回信。”
徐昭一听朝华院,只觉着全身的血往上涌,脸红的厉害。
她之前怎么也没想到,韩子煜竟然在这府里给她准备了住处,而且还那ว样用心。不仅奢华,还处处透着雅致,叫人一进去,就喜欢上了。
他说,他给她准备了生辰礼,她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礼物。
江妈妈见着她害羞,对着宜澜使了个ฐ眼色:“还不领ๆ着姑娘过去。”
宜澜应了一声,就领着徐昭去了朝华院。
院子里种着各色的牡丹花,紫凤朝阳、玉楼点翠、雪里紫玉、桃花遇霜、墨楼争辉、冰罩兰玉、白莲香。
这么多名贵的牡丹,徐昭实在是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
长公主独爱牡丹ล,她去公主ว府的时候也没见过如此多的品种。
“这花开的极好,姑娘若是喜欢,不妨移上几朵回府中ณ,也叫姑娘日日都能瞧见。”
宜澜见着徐昭喜欢,提议道。
听着她的话,徐昭摇了摇头。
她可不想惹出什么事情来,跟着江妈妈学刺绣已๐经叫老太太不高兴了,若将这些名贵的牡丹拿过去,还不定怎么说她呢。
徐昭为人低调,自然不会没事折腾出事来。
徐昭进了屋子,宜澜立马就端了茶上来,徐昭对着她笑了笑,才伸手接过了茶盏。
“奴婢给姑娘拿纸笔过来。”
“不必麻烦,到เ案桌前就是了。”徐昭说着,就站起身来,端着茶走了过去。
徐昭站在黄花梨透雕玫瑰书桌前,手里拿着毛笔,宜澜在一旁研墨。
徐昭拿起笔来,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落笔。
最后,想着他写的那ว些,就挑了自己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写了出来。
女儿家本就不常出府,能写的事情就那么多。所幸写下来,也有了满满几张纸。
最后,徐昭想了想,又加上了几句话,不外乎是叫他好好保重身子,切勿挂怀。
这样,他见了应该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