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一听,眼中立时就闪过一抹嫉妒,嘴里却是笑道:“熬了这些年,弟妹可算是熬出头了。”
“这几日就动身了,想来月底就到เ了。”
自打上回被老太太行了家法,徐茵就愈发的不爱出门,除了每日给老太太和娘亲请安,都只呆在自己屋里,抄写女则女戒。
徐徽点了点头,对着徐昭道:“我那里还有些事情,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
见着他脸色平常,这才放下心来。
也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几个身着翠绿色衣裙的丫ฑ鬟,手里提着食盒,一盘一盘的摆在了石桌上,最后还上了一壶酒。
听到这话,徐昭便见着那柔安县主ว朝这边看了看,见着徐徽的时候,笑着站了起来。
说这话的时候,柔安县主言语间透出好些亲昵。
好在徐昭脸皮厚,老太太不与她说话,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
如今,老太太竟然派了身边的大丫鬟过来,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永平侯府的人很快就来了,将孟二姑娘带走了。
幸好,如今四妹妹平安回来了,不然她一辈子都没法儿心安。
徐昭一听,忙从软榻上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周氏跟前,软软糯糯的叫了声娘亲。
周氏的话音刚ธ落,薛妈妈就端着一个斗彩莲花瓷碗走了过来。
谁都没有想到,四姑娘竟说出这种话来。
她若不赏她些东西,便失了长辈的慈爱。
周氏举止大方,话里透着对老太太的尊重,让人一点儿错都挑不出来。
徐昭这举动倒让屋里的人诧异了一下,当年这四小姐可没这么懂规矩,四小姐是二房嫡出,又深得二老爷疼爱,自是气性大些。知道老太太不喜她,也不爱往老太太跟前凑。
很快,就回来了,走到周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说这话的时候,周氏心里满是不屑,这事情,哪里是好人家的女子能ม做出来的。难不成她以为,自家老爷看不出老太太的心思。
“--”所以说,他是一直抓着她的把柄不放了吗?她以为ฦ这件事情在上一回早就解决了呢。
徐昭心里暗骂一句,半天才开口叫了声:“子子瞻。”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叫出口的时候,某人好像笑了笑。
紧接着,徐昭就见着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来,递到了她手中。
“这是什么?”
徐昭愣了愣,才将那ว檀木盒子打开,一股冷气就冒了出来。
徐昭瞪着眼睛,看着里头放着的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拳头大小,散发着寒气。
只片刻的功夫,徐昭便感觉身上凉快下来。
“这是寒冰珠,是我从南疆带回来的,你拿着,往后就不会觉着热了。”
徐昭僵在了那里,就想到เ那天在马车上他说要送她冰块儿的事情,她只当他是随口一说,不曾想他竟然会将如此贵重的东西拿给她。
“这样贵重的东西,民女”
徐昭才刚开口,就听面前的男ç人道:“给你你就拿着,不必说那些没用的。”
徐昭半天没找回自己้的声音,真的是在遇上这个ฐ男人之后,她愈发的不知道该怎么เ说话了。
多说多错,倒不如不说。
“你父亲回京就职,往后你就安心在京城住着。”
听着韩子煜的话,徐昭一下子就愣住了,眼中ณ满满都是震惊。
原来,爹爹调往京城,是他的手笔。
怪不得,好端端的皇上怎么就下旨ຈ了,之前也不见皇上有多看重爹爹。
徐昭终于忍不住问道:“您为何这样做?”
韩子煜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你觉着呢?”
徐昭咽了咽口水,哪里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么เ说来他是因为她,才将爹爹调回京城。
徐昭心里又是惊讶又是不安,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他到เ底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还在怪她那日的冲撞,还是说,因为ฦ别的什么。
凭着直觉,徐昭隐隐觉着这二皇子对她有些不一样的意思。
可她才十岁,他怎么เ会?
徐昭想了想,觉着他应该只是对她比较感兴趣,把她当成了一件聊以解闷的玩具。
所以,所以才会想将她留แ在京城。
徐昭前世看过好些心理学的书,那ว上头就是这样说的,他如今对她的不同,多半是因为那ว日她冒充国公府的女眷,让他觉着她是不同的,进而产生了想要接近她的想法。
若是这样,那她只要规规矩矩,和寻常的闺阁女子一样,他就会慢慢觉着她并无不同。
想明白这些,徐昭暗暗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这样身份的人,她和他有了牵连,便意味着数不清的麻烦。
“夜深了,您早ຉ些回府吧。”
徐昭以为ฦ他还要说什么เ,不曾想他只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过几日,我再来找你。”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徐昭叹了一口气,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
徐昭的心情很是复杂,躺在床上看着手里那颗散发着寒气的珠子,越看心里越不安,不停的翻来覆去,又想到明日会被人发现这颗珠子,就起身从柜子里将新做的一个荷包找了出来,将那ว珠子放在了荷包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大概是晚上没睡好,所以第二天,徐昭就起不来了。
连翘叫她的时候,她的眼皮沉的厉害,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姑娘怎么เ了,可是病了?”
连翘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觉着她额头有些发凉,殊不知那是那颗寒冰珠的缘故。
“姑娘若是不舒服,就多睡一会儿,奴婢回了太太,再叫人去老太太那里说一声。”
听着连翘的话,徐昭摆了摆手,睁开了眼睛:“不必了,我没事。”
徐昭说着,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被子里放着一个ฐ荷包。
“姑娘怎么เ把这拿出来了,可是要换着戴。”连翘也没太在意,只当她想换个荷包,说着就伺候着徐昭更衣洗漱。
徐昭亲手将那荷包挂在了腰上,捏了捏里头的珠子,心里头不是没有紧张。
这样的东西,藏在哪里都不合适,被人看见会惹来大事,只能她随身拿着。
好在连翘伺候了她多年,知道她荷包里放着好些小东西,从不叫人翻动,所以也不必担心有人发现。
半夏从外头进来,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进来,见着徐昭穿好衣裳,就说道:“姑娘起的有些迟了,快吃了这碗粥,去老太太那里吧,别去的迟了老太太怪罪。”
二房的人都知道府里老太太偏向大房,最不待见的就是他们这一房了。
如今老爷升迁,压过了大老爷,老太太心里哪能没什么想法,越是这个ฐ时候,越不好去迟了,叫老太太挑出错来。
徐昭也是明白的,匆匆用了半碗粥,就带着连翘一路去了荣欣堂。
她去的时候,只大姑娘徐徽和二姑娘徐瑶在屋里,正伺候着老太太梳头。
见着徐昭进来,老太太眼中闪过一抹不快,徐昭只当没看见,上前几步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孙女儿给祖母请安。”
徐昭恭恭敬敬请安,老太太再不待见她也不会从这上挑错,只看了她一眼,就叫她起来了。
“茵丫头怎么不见,你这当姐姐的要多照顾ุ她,旁人见了才觉着咱们徐府姐妹和睦。”
老太太这话,就是没事找事了。
徐昭福了福身子,道:“祖母说的对,只是孙女儿和五妹妹不住在一处,总不好先去了茗烟阁,再来给祖母请安,还请祖母不要怪罪。”
徐昭才说着,就听外头的婆子回禀道:“老太太,三姑娘、五姑娘和六姑娘来了。”
那婆子话音刚ธ落,就见着徐佩、徐茵和徐淑从门口走了进来。
徐茵穿着件玉黄色洒银丝长裙ำ,梳着双丫髻,手腕上戴着一只翡翠镯子,好看得很。
她那只翡翠镯子,还是昨日娘亲给她的,不曾想今个儿就戴了出来。
徐茵往日里戴着的,是老太太赏的那只赤金掐丝手镯。
见着那ว镯子,徐昭就知道徐茵这是想讨好娘亲了。
“孙女儿给祖母请安。”
几位姑娘齐声请安,又各自见过,才在一旁的一椅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