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渊揭开他的被子,“起床,你一夜一天没吃饭,不饿?”
康天真躺在床上吧唧翻了个面,双手护住小菊花。
节目组的领导眼冒金星,“这……两位说的都很有道理,只是这到底是真还是假呢……孔老板,您有什么เ看法?”
“鉴定,”孔信沉下脸。
宋文渊沉默了片刻๑,突然道,“下午,蒋璧影被你推倒,流了很多血,送去医院时,孩子已经流产。”
“不不……”洪阳拼命摇头,“不……蒋璧影身体素质好,推一下不可能流产的……她……一定是她自己不想生,这个贱人……”
“!!!”康天真哀嚎,“师父,你怎么又诈我……”
“你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不敢当,不敢当……”黄兴运连声谦虚。
还转得这般生硬,让人一听就觉得十分可疑。
宋文渊苦笑,“肯定是不给盖的。”
康天真转身,两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文渊渊,你真好,我又一次爱上你了呢,来,亲亲,”说着撅起了章鱼嘴。
“我也爱你,”蒋璧影柔声说。
话音未落,康天真如同一只脱缰的野狗般蹿了出来,双手礼花砰砰砰地拉开,彩色纸屑漫天飞舞。
小猫儿一样的声音让宋文渊爱到满心柔软,捧着他的脸,激动地亲吻,喃喃道,“天真,我爱你,很爱你……”
想到这一点,宋文渊更加情动,幽深的双眸温柔地看着他,觉得自己每一刻都比前一刻更加爱他。
“但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件完全一样的瓷器,”孔信一手托着盆底,一手握住口径,将花盆稳稳提起,“窑变是很难控制的,古玩行里向来有钧๕瓷无双的说法,仿烧起来更是十分艰难,再好的手艺也难以控制窑变,所以我们看到,在仿品的颜色渐变上,难免出现人工雕琢的痕迹,”他拿着放大镜将釉面展示给人们看,“釉彩融流出的纹路,和有微妙的差别。”
“谁说这是康纯杰的作品了?”孔信自嘲地笑笑,“如果康纯杰出手,即便是我,也很难看得出来。”
宋文渊一怔,“怎么了?”
宋文渊总算看清,这是个拿“我爱你”当“早上好”使用的家伙,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好的好的,我也爱你,吃饭吧。”
“天真觉得俗气,”宋文渊笑道,“说不如加钱上卡宴,我想了半天,还是没舍得。”
洪阳淡定地将车子拉上正轨,嘤嘤嘤,“我也想开好车。”
康天真看着他,“这不是你的错。”
康天真凑过去,捧起他的脸,细碎地亲吻着,“一定有什么原因的,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相信我,宋文渊,她是爱你的。”
其实康天真只是单纯觉得,裸奔归裸奔,看光归看光,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耍流氓和被耍流氓差ๆ别大着呢!
康天真看了几分钟就看不下去了,他妈的再看就没法天真了!
“我是不是很厉害?”康天真一边瞄准,一边开心地问,“你练了多久才可以打满环?”
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宋文渊温柔地看着自己,深潭一般沉静的眸子中仿佛有着某种邪恶的魔力,正在无耻地诱惑着自己堕落。
加长林肯在寂静的村落里无聊地转了两ä圈,王三笑一边悠闲地哼着老歌,一边用手在腿上打着拍子,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对司机咕噜了两声,车子停在一个低矮的小院外。
李二铁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回头惊恐地看着他,颤声,“不是说七点吗?”
宋文渊心想我刚ธ才问了啊,但你个傻逼特么要揍我!但这话不能说,说了他要跳脚,于是轻笑着说,“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不是吗?”
“人的性格是很复杂的,”康天真抬起亮晶晶的眸子,认真地对他说,“像王三笑,对谁都笑眯眯,其实他手段最阴损,而你,虽然话不多,却让人很有安全感。”
王三笑品着茶水,“上个月重庆确实是有一个古董展销会,赝品一大堆,你竟然眼力这么好,一下子就从一屋子赝品中相中了海ร内孤本,真是不一般。”
“那个……总有几分灰色收入的嘛,”男人腆着脸道,“再说,官场上,难免要上下打点,现在送古董是最安全的,就算事发了也不好估价……”
“他专业神偷啊?”
宋文渊看一眼观音瓶上的“广播体操”,心想跟你相比,他差远了。
目送她窈窕的身影消เ失在人群中,宋文渊觉得自己已๐经没有勇气往旁้边看了,因为ฦ某个“庸俗的土豪”的怨念已经几乎具化成蘑菇云了。
“哎,你跑什么?”
“我吃了太多堑,这会儿有点饱。”
“你悲惨成哪样啊?”孔信抓起外套扔他头上,一脚蹬出门外,“别ี在这儿为赋新词强说愁了,就遇到这么点儿挫折也好意思叫悲惨?赶紧去,待会儿人家打烊了。”
“什么心意,我没给摔了就不错了,他就是一神经病,回国半个ฐ月,简直快把我烦死了,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培养出这么一个奇葩的。”
宋文渊捕捉到一个词,停下了筷子,“一人一只?你的意思是,他那里还有一个暖手?”
“放你妈狗屁,”康天真骂了一句,塞上耳机,“喂,宋文渊,怎么了?”
宋文渊的声音十分低哑,“天真,王三笑在你身边吗?我和洪阳在地下停车场被人袭击了……”
“什么เ?”康天真大叫。
王三笑神情倏地严å肃起来,“怎么了?”
康天真镇定地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对着手机大声道,“你是不是受伤了?宋文渊,告诉我,你是不是受伤了?”
“我没事,别ี担心。”
温柔的笑声从手机中传出来,康天真却觉察到一丝他竭力掩饰的虚弱,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你们报警了吗?你们受伤怎么样?有没有打12๐0?宋文渊你撑住,我和王三笑马上过去。”
听着对方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宋文渊窝在一辆车的旁้边,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洪阳,轻笑一声,放心且疲惫地闭上眼睛。
第40章会剃秃瓢吗
康天真和王三笑赶到那个停车场的时候警察和医生都已๐经到了,正在将昏迷的洪阳抬到救护车上,宋文渊在医生的搀扶下站起来,他捂着脑袋,指缝里渗出血迹。
“宋文渊!!!”康天真跑过去,抬起手,却不敢碰他,焦急地问,“你疼不疼?头破了吗?还有哪里受伤?哎呀你说话呀!你哑巴了?”
“……没事,别担心,”宋文渊声音沙哑,抬起头,对他勉强一笑,眼睛肿得更明显了。
康天真一扁嘴,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
宋文渊伸手想去揉揉他的脑袋,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满手都是血,悻悻地收了回去。
“你不要乱动,”医生连忙制止他,“头部保持这个ฐ姿势。”
康天真看着他满脸是血的样子,睫毛一抖,泪水落了下来,他飞快地擦了下眼泪,蛮横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丑……”
宋文渊失笑,“待会儿包扎完了会更丑。”
宋文渊上了救护车,康天真跟着往上爬,被医生撵下去,郁闷地扒着车门,问医生,“大叔,他脑袋破了,是不是得剃个秃瓢?”
“……你不是你要纠结的问题,”宋文渊粗暴地把康天真撵了下去。
康天真委屈地站在原地,目送救护车呜哇呜哇地绝尘而去,转头看向王三笑,“宋文渊是不是很疼啊?脾ຆ气都变得暴躁了。”
“他得什么เ样的好脾气才能跟你说话不暴躁?”王三笑吐槽一句,倚在车门上看警察们在现场勘察,不时低头在手机上滑动两下。
康天真走过来拉开车门,“我们也去医院吧。”
王三笑点头,将手机收起来,上了车,淡淡道,“我已经让人去调查这个事情。”
“你觉得会是冲着谁来的?”康天真脸色阴沉,一边开车一边问,“宋文渊还是洪阳?”
“八成是想一波直接端了这两人,”王三笑冷漠地说,“这两人鉴定会上出了大风头,也惹了大麻烦。”
康天真了然,那俩人是一举ะ成名,不但把肯巴德从云端打入污泥,还用蒲扇大的巴掌啪啪啪打在黄兴运等专家脸上,这几个所谓专家平时靠出具鉴定证书来敛财,如此这般,信誉自然大跌,恼羞成怒修理一下罪魁祸首也有可能。
王三笑过了一会儿,突然说,“肯巴德可能已经潜逃。”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