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喜欢陪着周景一起上课,说是要多看看周老师几眼,不能ม进教室,他就安安静静的趴在窗户边。
殷向北显然也认出了周景,两人双目对接的瞬间,殷向北如往常般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算是示意,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周景却扭了个头,用自己不疾不徐的语调神情不变的继续讲课。
向南忍不住想,如果他有分身的超能力那就好了。
因为实在是太喜欢这个人了,所以他努力地从床上醒来,又努力地学会了说话。
就在周宜迟疑之时,周景已经迈开脚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周景苦笑了一声:“可我不是你的家人,等你恢复了,会恨我没有早早把你送回去。”
很寻常的一个动作,但向南却从那手心的温度中,察觉出了周景别ี离的心意。
向来听话的傻子好像是铁了心要跟他作对一般,不管他怎么严å厉怎么生气都不放手。
“可是——”傻子低下头看周景,眨了眨眼睛,“我更喜欢这样哎……”
“那你们自己进去,我就不招呼你们了,当家的就在里面坐着。”
“很快,说好的!”
傻子没蹭到吃的,神情本就有些闷闷不乐,又听周景要赶他出去,眼神委屈的不行。
傻子没有家,所以平时最怕下雨,但此时此刻,他却无比希望那ว滂沱的大雨再度来临ภ。
“你的意思是?”周景眉头微皱,苏言会这么说,情况恐怕没有想象般简单。
“那是个妹子的声音,而且当时有好大一群人围着,我有点怕……”说着,苏言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脑แ补恐怕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之一。
但他又不得不猜测,不得不脑แ补。
初到这里的时候,他曾听村民闲聊,说是有户人家买了个媳妇儿,结果那ว媳妇儿脾气倔不服软,逃了几次没逃出去,最后一次逃跑直接跳进了河里。
那些村民的语气里,并没有一点对死者的尊重与怜惜,反而是可怜那户人家要重新买个儿媳。
苏言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家境普通,人也比较懒散,可在这大事大非上他向来拎的很清。再加上来这里之前微博上曾经疯转过一个有关‘大山的女人’的事件,自打那时起苏言便对这种事情格外敏锐。
虽然全国大部ຖ分地区都已经奔小康,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某些偏远山区,买卖人口的恶习依然存在。
这些人为了所谓‘传宗接代’的传统,从人贩子手中花费自己一生的积蓄买媳妇儿,与人贩子共同组建了人口买卖这一罪大恶极的交易链。
一旦被拐卖进这种深山,很多妹子就彻底失去了自由,逃也逃不掉,死也死不了,下场极其悲惨。
因为ฦ有这样的先例,所以苏言难免就会猜到这个上面。
若是他猜错了,顶多就是自己挨几句骂的事,可若是他猜对了,就意味着一个ฐ无辜的少女正饱受欺凌。
想到这里,苏言一下子就坐不住的下了床准备穿鞋。
周景也立刻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但现在没有其他证据,只凭苏言模糊的记忆,根本不可能报案,也不可能ม找去人家家里。
所以他沉声道:“先确定事件比较稳妥一些。”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苏言点了点头,然后穿好鞋子站直了身体,“咱们俩都是外乡人,我想去跟江雨打听消息,她人不错,而且受过向南的恩,应该可以问出点儿什么เ。”
周景也同意苏言的观点,便放下了纸笔,跟他一同前去。
正赶上周末学生放假,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调查个清楚,去医生家之前,苏言还特意提上了他们在县里才买到的茶叶。毕竟江海是这附近唯一的大夫,有个ฐ头疼脑แ热都得靠他才行。
到江家的时候,正好江雨在院子里晒药草,一看到周景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草篓迎了上来:“周老师,你怎么来了,是又生病了吗?”
“看你怎么说话的,周老师身体好着呢!”苏言撇了撇嘴。
“没生病,那你们来干嘛?”江雨双手叉腰,头发扎成清爽的马尾辫,嗓门尤其宏亮。
周景扬了扬手里的茶叶:“给江医生送些茶叶。”
江雨脸蛋儿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来就来,还带什么茶叶,快进来坐着吧!”
“坐就不必了。”苏言摆了摆手,然后下意识向四周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大妹子我想跟你打听个事情。”